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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許久，終於快走到山腳下了。
踏上山坡的那一腳，華清皎淚都快出來了。
那果凍草地看著有趣好玩，但是架不住它累人啊，而且她估摸著她們倆走了快兩個小時的樣子，一直沒停歇，自己的腿跟走在棉花上一樣費勁兒。
“姐姐，你很累嗎？”方可可眨著明亮的眸子看著華清皎好奇的問道。
華清皎苦笑，故作勉強的說：“還行。”
“那我們歇一會兒吧。”方可可隨便找了個大石頭坐了下來，仰頭看著背靠大樹的華清皎偷偷地笑。
“你也不怕你的小裙子沾上泥巴啊。”
“不會的。”方可可篤定的說，並且把掉落在地上的裙襬拿起來，“你看，沒有吧。”
“你的兔子朋友還真多呀。”
看著方可可後面跟著的一堆小兔子，華清皎就頭疼。
其初始一隻，漸漸地兩隻，三隻，到最後華清皎撇撇嘴，“這恐怕是一個家族的都來了。”
“都是可可的朋友呢。”方可可驕傲的說著，順手撫摸起腳邊的一隻。
也確實是朋友，這裡面沒人說話，唯一能跟方可可玩樂的只有這些想象當中的兔子了。
大概休息二十分鐘，華清皎感覺差不多了，於是抬頭跟不遠處隱秘於樹林裡的方可可喊道：“可可，我們走吧，再不走就天黑了。”
“來啦！”方可可應了一聲，緊接著華清皎看見不遠處的矮木叢枝葉晃動，兩三秒後，方可可出現在華清皎的面前，只不過此時換了件衣服。
“好看嗎？哥哥給我的衣服。”
“好看。”
“姐姐，這裡沒有天黑喲，不用害怕。”說完，方可可按著上山的小路往山上走去。
“沒有天黑？”華清皎小聲唸叨這句話，轉念一想，反正也不是正常世界，沒有天黑也算正常。
看著走遠的方可可以及後面跟隨的兔子，華清皎嘆了口氣，“真是童話王國了。”
其實上山的路比想象當中好走許多，沒有因為這條路長時間沒人走過而導致道路兩旁的枝葉繁茂到蓋住。
華清皎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何須時間了，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也被自己扔了，反正夢中的手機就是一塊板磚，絲毫無用。
時間觀念逐漸流逝，天空漸漸暗了下來。
華清皎看著漸漸變暗的森林，疑惑不解，不是說沒有黑夜的存在，為什麼還會......
“可可，天黑了。”華清皎平淡的說出這五個字，眼睛則在觀察方可可的表情神態。
方可可甜甜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是呀，天黑了。”
這話一出口，華清皎意識到不對，這種口吻怎麼會是一個孩子能夠說出來的。
“你是誰？”
華清皎問完這句話以後，她能夠明顯感覺到方可可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絲不解，懵懂的眼睛眨啊眨，不知道如何回答。
過了好半晌，方可可用著稚嫩的童聲說道，“我是可可，方可可啊。”
“不，你不是。”華清皎很是篤定看著眼前已經完全變樣的小人，“方可，你究竟還要自我催眠到什麼時候！”
方可捂著腦袋，淚水止不住的流，眼睛緊閉一臉的痛苦跪在地上，“你撒謊，我是方可可！我是方可可！”
華清皎沒想到突然他的情緒這麼激烈，往後退了幾步，緩緩蹲下身子，看著眼前已經成人的方可，惋惜的說道：“方可，醒醒吧，方可可已經死了！”
“不，她沒有！”也許是‘死’這個字刺激到了方可，他猛地睜開眼睛，狠狠地推了華清皎一下，淚水依舊止不住的流，臉上出現了從沒有過的瘋狂。
“我哥哥還在湖邊等我呢。”
方可留下這句話，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一臉急迫的往山上跑去。
一臉懵逼的華清皎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逐漸意識過來，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見地上的兔子一把抓了起來，朝著方可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兩人本就快到達山頂了，剩下的路程也好走，所以華清皎很快就到達了山頂。
可惜，原以為是風景秀麗，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華清皎卻看到的是無邊的黑暗，連風聲也沒有，周圍一切彷彿按下了禁止按鈕。
“方可！”華清皎四周打量一圈，終於看見不遠處的方可，立馬把手裡的兔子提溜起來。
“你不想讓你的兔子死吧。”
方可原本還想跑，但是看到了華清皎手中高舉的兔子，腳步一頓，彷彿被定身一般。
華清皎一看，成了。
於是拿著兔子慢慢接近方可，邊走邊說：
“知道嗎，你奶奶是為了你好送你來了方家，她不想她走了以後你無依無靠的。
縱使方家再怎麼對不起你，你不能辜負你奶奶愛你的心。”
“是！方天石預設邵清把你當做方可可的替身，但是現在的你長大了，你也搬出來了，大不了以後不聯絡了，你何苦跟你自己過不去！”
“還有就是，你就是你，方可本人，不是替身，不是方可可。”
“世界愛你的人有很多，世界美好的事情也有很多，請不要......”
華清皎走到方可身邊，把兔子輕放到他的手裡，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方可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顯露出同情，但是還是狠下心來說出了那句話。
“方可可已經死了，在你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方可跪在地上，輕撫手中的兔子，嘴裡不斷念叨著，“可可。”
看到方可變成這個樣子，華清皎鼻頭一酸，也有點哽咽，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華清皎蹲下來拍拍方可的背，輕聲安慰：“都過去了，人生還......”
突然，方可抬眸看著華清皎，輕鬆一笑將兔子塞進她的手裡，伸手再一次將她推倒在地，縱身一躍跳進了黑暗裡。
“方可！”
華清皎瞳孔緊縮把兔子丟到地上扒著懸崖看著掉下去的方可，他的臉上像是一種解脫，嘴裡像是說著什麼......
謝謝你，我......
華清皎腦袋一陣刺痛，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電擊一樣，漸漸地是身體，再接著是呼吸也很費力。
倒在地上的華清皎眼皮越來越沉，疼痛感加劇使她也想要跳入黑暗之中，此時的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想：難不成任務失敗了，自己也要被同化了，要等待下一個人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