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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對了。”華清皎小跑到江北旁邊,“之前我們在樓底下的時候,我看到樓上突然出現一個亮光,是不是你弄的?”
江北想也沒想一口否認,“不是,你們開播的時候,我還在學校外面沒進來。”
華清皎“哦”了一聲,心裡暗暗道,不會那個時候大神就潛進來了吧。
“不過,舞蹈教室的玻璃倒是我打碎的。”江北挑眉看著華清皎,坦然承認,“然後我聽到你們是上來的聲音,就躲到了這裡。”
說著,江北一把推開走廊盡頭的門。
伴隨著“吱呀”聲,華清皎看清楚門後的樣子,是一間比較乾淨的辦公室。
說是乾淨,其實也就是物品放的比較規整,但上面的浮塵還是有。
剛剛門開帶動風,屋子裡面用手電照過去,光束中浮動的灰塵清晰可見。
華清皎仰頭看著已經生鏽的門牌,依稀能看出‘師’這個字。
“舞蹈教師的辦公室?”
“你剛剛就在這裡啊。”華清皎指著辦公室,一臉驚訝,她似乎想不到正常人怎麼在這麼多粉塵存在的情況下呼吸,睜眼。
不過話一說出口,華清皎就想到之前黑水村裡,祁霄給自己的吃的那個藥丸,能夠防止吸入粉塵。
“不用說了,我懂了。”看著江北要解釋,華清皎連忙抬手製止,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孺子可教也。”
江北也不懼怕,沒等屋內粉塵散去,直接走入,輕車熟路的來到辦公處的一個角落。
拉開抽屜,從中取出紅色筆記本。
“站那兒幹什麼,進來呀。”
江北歪著頭,將筆記本遞向華清皎,示意她趕緊進來。
在接到筆記本的那一剎那,華清皎感覺自己手機振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任務完成訊息還是有人發訊息了。
“那行,你先看著,我一會兒來找你。”江北看了看時間,衝著華清皎點了點頭,頭也不扭的往外走。
“哎,江北,你去哪?”華清皎拿著書疑惑的看著江北,這不帶著自己一起嗎?
“你要去完成任務嗎?我可以幫你一起呀。”
“雖然我肩不能扛......”
“手能提的。”江北接了這一句話,衝著華清皎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露出大白牙笑著說,“一會兒再來找你,先躲好了啊。”
說完,直接快步離開。
華清皎覺得江北畢竟是老玩家了,如果任務佈置的是按照等級程度分配的,自己就算去了也可能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會添亂。
華清皎喃喃道:“唉,還是不去為好。”
拿起手中的筆記本,找了個比較隱蔽的角落也不管形象了,直接坐在地上翻閱起來。
紅色封皮上寫的趙玉的名字,翻開第一頁,扉頁上面用著彩色鉛筆寫著幾個歪七扭八大字‘小玉的朋友’。
朋友?
華清皎腦海裡想起來自己小學讀物《安妮日記》。
在那本書裡,小姑娘安妮就把日記稱作自己的朋友,還取了名字。
難不成......
華清皎翻到第二頁,嘴裡不自覺地小聲念出
“七月初七,今天是我十二歲生日,我用零花錢買了這個漂亮的筆記本獎勵自己。
雖然沒有美味的蛋糕,但我依舊是幸福的小孩。”
“九月十日,教師節一定要送花錢的禮物嗎?
我把路邊的花送給了班主任,他就要走了,離開這座大山了。”
“三月初四,我發誓我一定要考出這座大山。”
“五月二十五,他死了。”
看到這裡,華清皎注意到‘死’字用紅色的筆加深,伸手摸到那個字上,內有凹陷,估計是用很大的力氣寫上去的。
華清皎不理解,十二歲的趙玉寫的是誰死了,下筆深重,恨意如此之大。
“七月初八,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哭臉。
這個他是誰?
這是趙玉生日的第二天,她是在思念誰嗎?難不成是那個老師?
“臘月初三,我不想回去,那個家沒什麼好留戀的。”
“臘月初四,還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我一定要考教師,離這裡遠遠的。”
華清皎:“!”
啥?
不是才剛剛十三歲嗎?
可就高考了!
華清皎不理解的翻著之前的記錄,這才發現,原來這本日記是沒有標註年份的,所以如果不是因為寫下的一些具體時間,可能會混為一談的。
“五月初八,明天就要高考了,但是鎮上起了騷亂,有人在後山發現了他。”
“五月二十五,我要離開這裡,永遠也不要回來。”
“六月初一,我找到了零工,老闆對我特別好。”
“七月十四,我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就在這個城市,老闆說我可以半工半讀,她真好。”
“十月初八,他該死。”
“臘月二十九,她們來找我讓我回去,怎麼可能呢。”
“四月十五,我找到一份男校舞蹈老師的工作,應該比較好乾吧。”
“五月初五,學校有了不好的傳聞。”
“七月初七,我戀愛了,不知道是不是好的。”
“都該死!全部都該死!”
截止到日記的最後一頁,紙上用紅筆寫滿了這幾句話,彷彿趙玉心中有滔天的怒火。
不過,日記中幾次提到的‘他’是誰?
應該不是一兩個人的感覺。
還有就是,趙玉應該是生在大山深處,當時支教的老師離開,讓趙玉也萌生了離開的念頭。
字型也是由稚嫩到成熟,這本日記寫出了趙玉青春年華所經歷的一些事情。
“看完了嗎?”女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嗯。”
華清皎想也沒想隨口就答應了。
等等!
華清皎答應過後就意識過來,不對呀,誰問的?
女人,嗓音低沉沙啞。
華清皎後背發涼,嚥了口唾沫,伴隨著極快的心跳聲,緩緩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