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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星一愣一愣的。
我的的三連問,讓大家頗為滿意。
還有這麼一段,大家面面相覷。
韓星估計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如此直白,雖有心理準備,但臉上還是被我的問題問得一陣紅一陣白。
我笑得更加開心,絲毫沒意料到韓星羞澀地低著頭說:“我到現在都不會做,我一直沒想明白裡面的門道。我想拜姜宇寧為師,曾經想,但是他不收。那道數學題只有他會,我就是不甘心。”
韓星紅著老臉說完,緊握的拳頭卻好像並沒有什麼力量。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
我對著他把口型湊成“遊戲繼續”後,他抽出了下一張紙條,“11號郭美美”。
郭美美平時為人比較低調,不像姜宇寧隔三差五來場賽事奪冠。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有什麼可以被挖掘的梗。
然而也不必擔心冷場,因為很快我發現哥哥的兩位同學都是陽光開朗型。
“如果這裡任選一個人,你希望誰來做你的同桌?”孫浩發問。
郭美美想都沒想就指著銷承,然後指尖直接滑向我:“願意做我同桌的請舉手?”
大家嘻嘻哈哈地都把手舉得高高的,她隨便點了一個。
這個世界的郭美美果然機靈了很多,我在心裡默默感嘆。
孫浩與錢百強作為銷承的鐵桿哥們,早已洞察了一切,又問:“用三個詞形容05號銷承?”
郭美美害羞地低著頭,“陽光、乾淨、帥氣。”
大家紛紛起鬨,孫浩還刻意抬起銷承的下頜,質疑地打量:“哪裡帥啦!”
……
就這樣氣氛越來越和諧,不知不覺大家的距離開始消失。
直到郭樂再次被點到時,他還沒開口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大家忍不住捧腹大笑,建議玩完這輪就去吃飯。
“我建議這一輪的問題由我來問。”郭美美害羞地提議。
大家都表示贊同。
郭美美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看向郭樂,“郭樂,你覺得此時此刻大家會成為一輩子的朋友嗎?”
這可是個好問題。
大家立即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在不知不覺中彼此早已沒了芥蒂,可年級、成績、排名、獎項的標籤始終會提醒差異化。
遺憾的是,多數人旗鼓相當,唯獨我們五個是貼著差生的標籤進來的。
郭樂一愣。
思考了很久,他第一次在我們面前沒有玩味,很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成為一輩子的朋友,但是剛剛好幾次我們在一起笑的時候,很美好,我會記一輩子。”
這樣的回答很純真,大家表示同感。
“好了,去吃飯。”銷承愉快的說。
大家紛紛起身,因為約定晚上一起來學習,大家把試卷和課本一對一整齊羅列在一起。
剛開教室門,最先出去的郭樂為之一怔。
大家紛紛關心怎麼了?
出去才發現,原來是木靈老師等候了多時。
“哦,我是來通知你們五個恢復了營地功能間的正常使用權。”木靈淡定地說。
今天天氣依舊很好,加上木靈帶來的好訊息,晚風扶風,愜意多了幾分,夜漸深,星星也比往日更亮。
飯後大家如約回到教室,教室已經有了其他勤學的學生,我們找了一個角落聚成一圈。
在銷承的組織下,我們先花十分鐘各自匯總自己課本的知識點和試卷的考點。經過比對發現只有五套課本和五套題,其他都是重複的,也就說即便沒有其他同學,課本也足夠用了。
每個人的課本都很薄,都是由淺入深講述了同一系列知識點,每張試卷上只有四道題。
也就是說我們每套題都有兩個人可以共同鑽研。
接下來,大家開始在課本上認真學習和做筆記,筆劃過紙張的次次聲爭先恐後。
其他學生陸續走進走出教室,伴隨皎潔的月光移動窗臺的斜影,學生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抱團奮戰的十一人。
樓道的風穿堂而過,帶來夜間的霧氣和原野的草香。
空落的樓宇間唯一亮燈的教室十分突兀。
兩位老師和木靈一起站在樓道的窗戶邊,向教室裡看去。
“很專注的幾個孩子呀!”木靈感嘆。
“是呀,所以找你過來開綠燈。”這輪課程的一個老師說。
“那可不行,宿舍有宿舍的規矩,十點需要禁夜。”木靈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腳步也不再逗留。
“小木,當年你們不也這麼過來的,專注到忘記時間,要不是別人給你們守著門,哪有今天的你們。現在不要你守門,讓他們能回宿舍休息就行。”另一個年紀年紀大點的老師追上木靈的步伐,極力勸阻。
“我又沒說不讓他們回去休息,宿舍的規矩是十點禁夜。我看點差不多了,我也該休息了。這幾個小鬼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木靈說著還掏出宿舍的門禁卡故意晃了晃。
這位老師秒懂,拿走門禁,還不忘說聲謝謝。
到了後夜,教室的燈才熄滅。
第二天,只有姜宇寧坐在圖書社前的臺階上,背影很安寧,像百無聊賴閉眼小憩。
二輪課程的兩位老師去圖書社坐崗經過他身邊時,就像什麼也沒看見,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
兩位老師剛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見一沓試卷,整整齊齊十一份,每份都寫滿了字。
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
年輕的老師隨手翻看了兩份,“你覺得這幾個比我們當年如何?”
年紀大點的老師把脖子上掛著的老花鏡戴上,看了一會兒,感嘆道:“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探頭看向門外,姜宇寧依舊迷迷糊糊地閉目養神。
年輕老師認可點頭。
“做得很好呀!”大點的老師視若珍寶地捧著試卷,看了又看,憐惜的情緒無處安放,只能提醒說,“快去讓那孩子回宿舍休息去。”
前輩發話了,年輕老師不敢懈怠,小跑去了門外。
看著他們嘀咕兩句後姜宇寧離開的背影,年紀大點的這位老師臉上的笑容快掩飾不住了。教研工作者遇到真正的人才,而且還一堆,毫無疑問都會狂喜。
他把十一位學生的試卷翻了又翻看了好幾遍,爾後又特地記了記大家的名字,最後徑直走出圖書社,嘴裡還在喃喃自語:“都是絕佳的好苗子,以前怎麼就沒關注過皖州這幾個孩子呢?”
他經過年輕老師身邊時,年輕老師一頭霧水想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沒關注?
“這確定是昨天我們倆放下去,今天一早交過來的?”
“我確定。”
“這真是難得的好苗子。”他說著,腳步突然停頓,又回頭囑咐:“這幾個孩子要睡醒了第一時間帶到我這裡。”
年輕老師點頭。
不過最終,這位老師的話沒實現,因為這十一個孩子睡醒後直接被木靈截胡了。
他等到的通知是把試卷送到辦公樓的會議室。
第二輪課程與測試的時間本身很充裕,大部分學生還在研讀課本和探討測題中。
辦公樓的二樓的會議室,我們十一個人整齊的坐在會議桌邊。
木靈老師坐在排頭,本次課程的年輕老師拿著試卷坐在木靈旁邊。
課程中年紀較大的老師姍姍來遲,他順勢拉開木靈另一邊的椅子坐下,問:
“小木這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問責的意思,畢竟學生是無法進入辦公樓的,除非特批。
“二老的意思。”木靈小聲說了五個字。
等了很久,之前遇到的兩個老頭走了進來,還有錢亦升和她的女兒錢妍妍。
這倆老頭和他們怎麼也來了?
我心裡懸起石頭,偷偷戳戳銷承,小聲說,“哥,那倆老頭就是我跟你說的奇怪老頭,邋遢那個是吃我飯的那個,整潔那個就是讓我整理一堆奇怪東西的人。”
“噓!靜觀其變。”
我點頭,目光鎖定在他們身上。
又等了好一會,又進來了幾個人,然後木靈老師和本輪課程的兩位老師自覺地退出了會議室。
王先生也來了,還沒有進會議室被攔了下來。
會議室外,他們嘀咕了兩句就開始靜等,會議室的門隨之關上。
新來的幾個人隨意坐到會議桌另一邊,與我們面對面。
然後我們的試卷來回遊走在他們幾個人手中,最終每個人手裡都有兩三張試卷,他們的目光與站著的兩個老頭簡單交匯了一下,再次確認了什麼。
我們很懵地默默看著彼此,不敢說話。
郭樂不合時宜地挪了下椅子,椅子腿摩擦地面的聲音十分突兀。
他自己頓覺尷尬,畏縮地揉揉腦袋,坐定再也不敢動彈。
空氣瞬間肅靜。
“同學們,你們的試卷我們看過了,恭喜你們提前結束第二輪課程。”
邋遢的老頭今日的頭髮依舊凌亂,身上依然是洗掉色的舊粗衣,說起話來卻十分認真。
“營地的規矩是開始即不能放棄,勇往直前直到無能為力。
今天我給你們三次選擇的機會。第一次,就是此刻,如果現在有同學想退出,可以從這扇門走出去,不會記過而且營地培訓證書會如期而至。
現在你們可以做選擇了?”
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懂。
當我看向其他十人時,我看到了差異,和我一樣稀裡糊塗來的另外四個人有茫然、質疑、恐慌、不確定,而其他有備而來的六個人就從容很多,他們在思考和抉擇。
這樣的氛圍太壓抑,決定也太不負責,我要問清楚。
我剛想起身問個明白,銷承突然拉住了我,朝我搖頭,意思是不要問。
我們的舉動被老頭捕捉到,或許是出於一頓飯的交情,他向我投來允許的目光:“銷司同學,有話要說?”
我不顧阻攔站起來,“我想知道如果不離開這扇門我們會去往哪?”
“只有選擇了才能知道。”
“那就是未知。”我短暫的猶豫後,果斷鞠躬告別,“對不起我無法選擇未知。”
然後我撤出椅子,大步向門走去。整個會議室騷動起來,郭樂、汪皓噌的站起來,伍元和米嘉航也沒猶豫。
銷承沒打算退出,猶豫再三決定攔下我,只是起身阻攔的動作早已淹沒在浩浩蕩蕩離開的氛圍裡。
其他人也不安的起身,開始猶豫。
另一個老頭按耐不住了,一聲呵斥,“站住。”
“伍孝廷何嘗不是選擇未知,李慧何嘗不是選擇未知。你不想知道你爸爸是怎麼死的,你媽媽為什麼會進瘋人院嗎?”
我爸爸不是活的好好的?這些大人都以為我是伍孝廷的孩子,難道是說伍孝廷……可是,媽媽不是選擇另一種生活嗎?
我狐疑地看向銷承,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和小叔說得不一樣?他同樣一臉不可置信。
我欲推開會議室門的手凝固在門把手上,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媽媽為什麼在瘋人院?”
我與銷承異口同聲。
而伍元卻一反常態地平靜。
“留下,我們把我們知道的告訴你,或者帶著問題離開。”老頭如同下最後通牒。
對我而言卻是莫大的挑釁!
這本就不是我的世界,就算我走了又怎麼樣?可是我不能容忍“媽媽在瘋人院”的事實!
“我要見我媽媽和‘空間實驗’的全部資料。”我交出自己留下的條件。
很快我明白是自己高估自己了,在他們眼裡我終究是個孩子。
“這不是交易。就算你留下,也只能服從管理,在你的職能範圍內查閱有限的資料,用有限的資料做研究。”老頭並不接納我的意思,甚至沒有給我留下餘暉對話的餘地。
會議室的空氣充斥著窒息,時間像被無限制拉長。一道道身影凝固住,一雙雙眼睛聚焦目光,愈發讓人忐忑不安。
從我第一次在水笙歌的身上,就沒有選擇過,所有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發生;現在我回到另一個世界自己的身上,憑什麼還是如此。
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可我就是我,我要怎麼應對?
正當我手足無措時,伍孝廷的筆記突然浮現腦海:
四號房指向一個叫銷司的人,她的爸爸是皖州商戶銷仲,媽媽是李慧……
他的筆記這樣記載過。
“你們最初要找到人不就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