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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這副樣子,老蘇總怒火中燒,當下便發作起來。
“要手機做什麼?替你收拾那堆爛攤子啊,難不成任由輝煌倒閉不成?”
說到這兒,老蘇總氣得面紅耳赤,脖子也漲得通紅。
他實在難以置信,自己怎會養出蘇妙語這般愚蠢的女兒。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送她出國留學,看看她學的都是些什麼,本事沒學到半分,倒是愚蠢學了個十足十!
“好的,爸爸。”蘇妙語連忙為老蘇總取來手機,特地沒有開啟資料流量。
生怕他看見網上的風言風語,到時更是雪上加霜。
而此刻的老蘇總顯然也沒心思瀏覽網路評論,直接撥通了顧明的電話。
顧明的號碼多年未變,驟然見到老蘇總的來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短暫猶豫後,他走到一旁接起電話,語氣異常恭敬。
“老蘇總,您身體好些了嗎?這時候打電話,有什麼急事嗎?”
“顧明啊,是輝煌虧欠了你,我錯了。我代蘇妙語向你道歉,你,你能來看看我嗎?”
老蘇總直截了當,不願與顧明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顧明聞言,一時愣住,不知如何回應。
似乎察覺到他的猶豫,老蘇總連忙補充道:
“顧明,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怨輝煌?我道歉。如果你不方便或沒時間過來,那麼,我能去看你嗎?”
“哪能讓老蘇總親自跑一趟呢?我現在就過去,您還在哪家醫院對吧?”話已至此,顧明自然無法拒絕。
畢竟,對方是老蘇總啊!
聽到他的應允,老蘇總輕輕點頭。
“沒錯,還是那家醫院,麻煩你了。”
“不麻煩。”顧明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時,羅川恰好走進來,好奇地問道:
“部長,誰來的電話?”
“是老蘇總,他想讓我去探望他,恐怕是知道了蘇妙語的事。”顧明面露難色,語氣中滿是為難。
他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了。
羅川理解他的處境,拍了拍他的肩。
“老蘇總對我們一直不錯,去看看吧,相信他不會說出過分的話。”
“嗯。”這話確有道理,老蘇總的為人他們還是信得過的。
……
非週末的日子,醫院裡人不多。
顧明輕而易舉找到了老蘇總的病房。
在門口,他與蘇妙語正面相遇。
望著她的面容,顧明面無表情,徑直走過,笑容滿面地來到老蘇總身旁。
“老蘇總,我買了您愛吃的水果,城東那家的,特別新鮮,您嚐嚐?”
“那你幫我剝個橘子吧。”老蘇總笑著,眼神中滿是對顧明的滿意。
“還是你懂我的口味。”
“雖說這些水果大同小異,但我就是偏愛城東那家的,或許是他們的進貨渠道不同吧。”
顧明邊動手邊與老蘇總閒聊。
“我悄悄問過那老闆,他說他們的水果是改良版的,用嫁接技術種植的。”
“難怪呢。”老蘇總點頭,接過顧明剝好的水果。
兩人閒話了一陣舊,老蘇總轉回正題。
“顧明,你被解僱的事我並不知情,要是知道,絕不會允許她那麼做。你看,能否重新回到輝煌,成為我的左右手?”
“這次你放心,我會賦予你比蘇妙語更高的許可權,你想怎樣做就怎樣做,無須顧慮。”
老蘇總緊握著顧明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可惜,今非昔比,顧明已不再是當年的他。
他尷尬一笑,坦誠了自己的想法。
“老蘇總,算了吧,我們緣分已盡。”
聞言,老蘇總無奈地嘆了口氣,顯然,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
然而,要他立刻接受,內心實有不甘。
沉思良久,最終,他狠狠瞪了蘇妙語一眼。
隨即,他伸手到枕頭下抽出一份檔案,徑直遞向顧明。
顧明見此情景,眉頭緊鎖,滿臉疑惑。
在老蘇總的默許眼神鼓勵下,他緩緩翻開那份檔案。
這一翻,卻是非同小可,顧明的臉上瞬間佈滿了驚訝,彷彿手中的檔案燙手一般,連忙歸還給老蘇總。
“老蘇總,這萬萬使不得啊,我怎能接受您的股份呢?”
“這不是你索取的,是我誠心誠意贈予你的,全部交由你手。我深信,在你的引領下,‘輝煌’定能攀上新的高峰。”
老蘇總的眼神堅定不移,顯然並非戲言。
然而這份重託,顧明自覺承擔不起,也無心接納,當即婉拒。
“不行,我不能收。‘輝煌’若有需要,我自當在力所能及之處出一份力,但這些股份,我實難接受。我不能乘人之危。”
“顧明,我信得過你,你絕非那種人。這是我自願的贈予,你只需簽下名字,‘輝煌’便屬於你了。”
蘇妙語生怕打擾到顧明,一直守候在外。適才醫生來送藥,她才藉機入內,欲請老蘇總服下。
哪知這一進屋,卻聽見老蘇總要把“輝煌”贈給顧明的話語,一時之間,她心中驚濤駭浪,如何能夠接受?
“輝煌”是蘇家的命脈,是他們心血的結晶!怎可輕易轉手他人?
思及此,蘇妙語一個箭步衝上前,出聲制止。
“爸,您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輝煌’給別人?”
“他不是別人,他是‘輝煌’唯一的救星。”
老蘇總一句話堵住了蘇妙語的口,堅持要將所有股份贈予顧明。
無奈,顧明堅決不受,甚至為避免尷尬,猛地起身,話語匆忙間帶上了幾分急切。
“老蘇總,我還有急事待辦,先行告辭了,改日得閒再來看望您。”
顧明奪門而出,老蘇總力有未逮,無法挽留。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老蘇總連連嘆氣,好似丟了魂魄一般。
老蘇總的失落,讓蘇妙語眉頭緊鎖,心中極為不快,她緊握雙手,低聲質問道:
“爸,您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你做了什麼讓我滿意的事情嗎?”老蘇總對蘇妙語的不滿日益加深。
若非她的某些行為,“輝煌”又怎會陷入今日的困境?
他不怕女兒笨拙,只怕她既愚昧又盲目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