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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清月照心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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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宋光明把寫好已裝進信封準備寄出的信又抽取出來。

看著自己的優美辭藻,華麗的情節描述,不禁悄悄地落下了淚水,他此刻突然感覺特別的孤獨和無助。

內心時刻在想:“夕兒,你會騙我嗎?我對你可是傾盡了全部的用心,你可不能騙取對你的愛呀.”

想著自己能夠遇到陳夕是何等的有緣,自從認識陳夕自己的幸福指數明顯上升,從沒有想到過她會揹著自己還會和別的男人交往,從沒有懷疑過她,但是此刻,他手裡的照片怎麼回事兒呢?如何解釋的清楚,還需要解釋嗎?宋光明的眼淚撲簌簌地落,無聲無息。

他想不通啊,夕兒那麼有主見的人,難道會輕易相信別人而置自己於不顧,她是這樣的人嗎?宋光明把最後一頁信撕了,又重新加了內容。

意思說有點想你了,還是寄張照片來吧。

寫了後覺著心有煩躁,把最後一頁又揉成了一團。

突然覺著似有不妥,多少有點小肚雞腸猜疑夕兒。

如果夕兒根本沒有這回事,那不是畫蛇添足,弄巧成拙。

又把揉成團的信展開,重新潤色措辭寫了滿滿一頁。

幾天後,宋光明收到了陳夕的回信。

還說:“我把我自己都無償地給了你,區區照片又能說明什麼。

真是想了,要麼你悄悄地來看我,要麼我悄悄地回去看你。

忙,就別想了,一個多月我就放寒假了。

等不及了?不會吧。

實在想了,把你手背當成我的臉,使勁地啃吧。

哈哈哈.”

宋光明看了心裡止不住地興奮,彷彿感覺陳夕就站在自己面前,那種衝動強烈地支配著他,讓他不能自已,渾身開始燥熱。

純潔清流般的情感描述讓宋光明一下子感覺到了自己的些許狹隘和自私,內心開始反思自己的過錯。

如此單純真誠的女人是多好呀,還非要打聽她的過去和懷疑與人的關係,哪個能比得上自己享受的待遇,以後再不能這樣啦。

照片又能說明什麼呢?也許就是初中時的畢業照不經意間被掠走而已,如果是這樣,凱一定是從陳夕同學那裡竊取的。

也許,除了王星外,還有上次18名突擊隊隊員,或許是和她一起參加工作的那波人群,也有可能是陳夕自己不小心弄丟後被人撿到的。

再說了,夕兒如是根本和凱不認識,那可真是冤枉了夕兒,這步錯了,不僅會撼動自己在夕兒心中的地位,甚至連扭轉的機會也會喪失。

這樣,宋光明的腦子又過了一遍。

然後再看看她剛寄來的信件,仔細地推敲,反覆的閱讀後感覺渾身的血脈都通透,心中的顧慮也就悄悄溜走了。

宋光明剛剛把陳夕的事兒想清楚後,接著又有了新的心思。

那隻貓頭鷹飛走後,對面山坡上老是能夠聽到貓頭鷹在夜裡十一點左右的幾聲鳴叫,那可是他撿到它的時間,要是說貓頭鷹的叫聲會引來死亡的話,那怎麼這些天沒見著死人?隔壁的那位仁兄不會再說什麼吧。

宋光明走進了那位長者朱工的房間,他居然關起門在房間裡偷偷畫畫,見了宋光明進來嚇得很不自在。

和他談起貓頭鷹的鳴叫,他也說:“怪了,最近老是叫,哪裡會天天死人的。

看來老百姓流傳的話不一定正確.”

“為什麼都對它有成見呢?”

“這也許是個誤會。

在希臘,神話中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愛鳥是一隻小鴞,因為它會預示事件,因而被希臘人尊敬為雅典娜和智慧的象徵。

在日本,貓頭鷹被當做是‘福鳥’代表著吉祥和幸福。

而在中國則被認為是‘逐魂鳥’‘報喪鳥’,其實都是冤枉它了。

人在快死的時候電解質加速分解,也就是新陳代謝的分解速度遠大於合成速度,這時就會散發出一種味道,就是腐肉的味道,嗅覺靈敏的它很遠會飛來覓食,找不到了食物就會發出焦急的叫聲.”

朱工的解釋讓宋光明茅塞頓開。

“就是,聽你這麼一說,我都認為要重新認識它了.”

“是啊,都改革開放了,還信那些幹嘛?真正的封建迷信.”

“起碼是益鳥.”

“對呀,它吃老鼠和昆蟲,多好的鳥.”

宋光明壯著膽子對朱工說:“前輩,我看著你的畫工不錯,看來擅長山水,尤喜素描。

敢否向前輩掏一副墨寶以作留念.”

“喜歡人物還是山水?”

“我想把幾年前,還是住油毛氈房的那個場景加上漫山遍野的人流車流,熱火朝天的戰鬥場面,用寫實的技法記錄那個場景,篇幅大點都沒關係.”

“讓我想想,反正不急撒?”

“不急,等到咱們分手時送我或者我出錢買了它,作為咱們鄰居一場的見證.”

朱工歡喜得跟得了獎金一樣,親自把宋光明恭送出門。

到了晚上,宋光明又到了那個時辰時,再去跑步,看看在操場上是否它也會如約前來。

事先,宋光明帶了點螺絲肉,是白天專門泡軟了的,聞著有那麼一點怪怪的味道。

沒帶多,只帶了幾顆,特意放置在一片樟樹葉上,放置在那天見它的地方。

暮秋的晚風些許發涼,只有跑步能中和涼爽的氣息。

一陣猛烈的跑步後,身子開始溫熱,跟著減慢速度繼續跑了一陣,但似乎沒有見到什麼動靜,心想,這傢伙莫是生氣了。

正在想入非非時,它果然就出現在了他的跟前。

宋光明高興地上前抱住,拿起地上的螺絲讓它吃,它果然吃了幾顆。

宋光明興奮地抱著,繞著操場轉了一圈,心裡著實高興,說不出為啥如此高興,但確實無法抑制。

這事兒給隔壁的朱工說嗎?算了吧,當做自己的小秘密,如是貓頭鷹感恩或者不願離去,完全可以養著,反正是好玩。

像親吻陳夕的臉頰一樣,他把貓頭鷹毛茸茸的腦殼貼在了臉上,微風輕拂,感覺到了溫暖和親切,彷彿重新結識了一位美麗的姑娘,內心的孤獨頓時化為烏有。

“夕兒,你想不到吧,我又交了個‘朋友’,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像它一樣展翅高飛,飛到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像貓頭鷹那樣自由戀愛,生兒育女,哺育後代.”

“鷹兒,你飛吧,希望你常來看我.”

宋光明喃喃自語,雙手用勁地由下往上丟擲,貓頭鷹彷彿有靈感似的,撲稜著翅膀飛走了,但是,它沒有叫,沒有其他任何的異樣,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宋光明久久睡不著覺,貓頭鷹帶給他另外的一種感受,一種難得的收穫。

這是自從凱死後到現在從沒有過的愉悅,雖說自己因為凱受到牽連被通報批評,但是它卻換來了越來越多人的理解和尊重。

慢慢地,不論是上下班,還是散步路上都會有以前從不打招呼的人開始接近他,開始和他聊天,開始邀請他聚餐和爬山郊遊,他也開始跟著他們逐漸走進大元附近的百姓家中一起打平夥,一起下河捉魚,一起稻田收割,一起喝酒吃野味。

駐足紅陵逶迤群山,凝眸西水風景,循著當地人的生活足跡,探詢縱深的歷史,在山民的勁歌曼舞和菸斗荷包裡,可搜尋到一個民族與一條河流的傳奇,以及西水河生生不息的生命淵源。

斗轉星移,當大元的發電機組和發配電裝置安裝到位,彷彿完美的嫁妝準備停當,瘦弱的西水宛如豐腴的少婦,正準備以雍容華貴和嫵媚動人的姿態走出曠野,走向未來。

在宋光明面前究竟會出現彩虹般的希望,還是會出現令人窒息的霧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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