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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重來與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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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魏無羨艱難地抬起手來,想要撫摸一下藍忘機的臉,但卻力不從心,只能輕輕地放在藍忘機的肩上。

藍忘機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他緊緊地握住魏無羨的手,彷彿只要鬆開一點,魏無羨就會離他而去。

魏無羨強忍著淚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藍湛,你不要傷心……人固有一死嘛,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只是比你早了那麼點時間而已……”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微弱,最後幾乎微不可聞。但藍忘機還是聽到了他的話,他拼命地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魏無羨的手上。

“但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去實現我們年少時所許下的逢亂必出、行俠仗義的願景……你要替我去看看那‘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還有那‘秋水共長天一色’……不要太快來找我哦……我想自已一個人在地府多玩玩兒……等你下來了我給你講講我在地府的見聞……你要給我講講你看過的風景……”

魏無羨的聲音越來越輕,終於消失在了空氣中。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藍忘機呆呆地望著魏無羨,一動不動,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絕望。

良久,藍忘機才回過神來。他輕輕撫摸著魏無羨的臉龐,淚水模糊了視線。

“魏嬰……”他低聲呢喃道,“我會記住你的……我一定會記住你的……”

魏嬰離開了。

只留下了他那幼時喪母,少時喪父,壯年兄長自閉,叔父只想教書育人,留下他一個人主持著姑蘇藍氏這艘大船的愛人與知已。可如今他自年少時就想相伴一生的愛人,知已也離開了他,只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

藍湛懷抱著他的愛人,坐在床榻上“其實,他的魏嬰,早就不想活了,自從被莫玄羽獻舍回來,初時魏嬰的身體還算康健,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莫玄羽早期所受的苦,還有獻舍的後遺症就慢慢顯現出來了,他很痛苦,可是他不想留我一個人活著,他就一直忍著,忍到再以忍不住了”流著淚將頭埋在魏嬰的頸窩“我的嬰很好很好,可是這個世界對他太過不公”。藍湛其實很少哭的,可他這一生屈指可數的幾次流淚都是因為他的愛人。

“藍湛......藍湛......藍二哥哥”魏嬰突然從床上彈起滿頭大汗的坐在床上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這是”魏嬰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雖然已是許久未見可魏嬰還是一眼認出這是他年少時在江家的房間。猛地,魏嬰從床上跳下來踱步來到銅鏡前“這不是他後來用了很久的面貌,這是他雲夢江氏大弟子魏嬰魏無羨的臉,且是他年少時的臉”。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拍門聲“魏無羨,你幹嘛呢”江澄拍著門喊道。魏無羨一把拉開門“這不是做噩夢了嗎,倒是你在這大喊大叫什麼呢?”“我大喊大叫,是誰昨天說要我叫他起床的,我可告訴你阿爹,阿孃在飯堂等著你呢。”江澄放下手說道。“江叔叔和虞夫人等我幹嘛。”“魏無羨,你不要告訴我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江澄白了一眼魏無羨。“什麼日子”江澄轉過頭不想理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

“哎呀,好師妹,你就告訴我嘛”魏無羨拉著江澄的手晃著“不許叫我師妹”“今天是我們出發去姑蘇藍氏聽學的日子,阿爹阿孃等著給我們踐行,結果你一直不過去,阿爹讓我過來看看你在幹什麼”言罷,江澄將自已的手從魏無羨的手裡拽出來轉身離去

“原來是這個時候了,只是我是真的重生了還是莊周夢蝶。”魏無羨打起力氣“不過,藍湛,我又能見到你了,真好”想著魏無羨轉身走進房內準備收拾些東西帶給藍湛。

像上一世那樣,雲夢江氏拜帖依然掉在了客棧。

最後,還是江澄和其他弟子先進去了,而魏無羨還是如上一世夜歸,帶酒,然後和藍湛相遇在牆頭,只是這一次藍湛沒有一上來就說什麼“夜歸這不過卯時不可入內”,之內的話,且藍湛的眼睛裡像閃著什麼東西,但魏無羨仔細去看,又看不著了。讓人只以為是眼花。

但魏無羨是誰,他是藍湛的愛人,知已,他們太過熟悉了,只一眼,魏無羨就斷定他的小古板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藍湛,好久不見。”魏無羨笑著舉起右手朝著藍湛揮了揮。

“嬰,許久未見,今可安好”。

藍湛飛身從巡邏塔的頂層飛到了魏無羨身邊一把抱住了魏嬰,藍湛不會說情話,他表達思念的方法就是狠狠的吻上了魏嬰的唇。

“嗯……藍……藍湛……輕點”魏嬰有些喘不過氣的半斜倚著藍湛,但身體卻誠實緊緊抱住藍湛沒有半分鬆懈。

隨著這個吻的深入兩個人都起了反應。於是,兩人鳴金收兵。

藍湛彎腰公主抱著魏嬰來到靜室將魏嬰放在床上,然後棲身而上,又壓著魏嬰親了上去,只是這一次藍湛沒有鳴金收兵的想法,隨著一聲“輕點……藍湛……藍二哥哥……你疼疼我……”靜室的床榻響了整晚。

卯時,藍忘機躺在床上,他的懷裡抱著魏嬰,兩人都沒有穿什麼衣物,就那麼赤條條的挨在一起。

於是魏嬰的藍二哥哥又起了反應,翻身壓住魏嬰就又開始了新一程的探索之路。剛剛才眯著眼的魏嬰就又生生的被做醒了。

一晚沒睡的魏嬰,在天微亮時就被藍湛溫柔的叫醒,然後抱起洗漱,給他餵了早膳。一切做完,藍湛給魏嬰穿上衣服,就那麼抱著來到了蘭室,而魏嬰則還處在情事之後的懵逼狀態沒有注意到這些。

於是,姑蘇藍氏的弟子和那些來聽學的弟子有幸見到了風光霽月的藍二公子抱著人的樣子,這一路走來不知是驚呆了多少人的下巴。

來到蘭室,魏無羨被江澄的一聲“魏無羨你幹嘛呢,還不趕緊從藍二公子身上下來。”給吵醒了。

醒來後的魏嬰看著四周的人群,哪怕他的臉皮再厚,這時也是感到有面紅耳赤了

連忙從藍湛的懷裡跳下來,只是這個動作下來時趔趄了一下,只感到渾身都腰痠背痛的,腿肚子也是在打著顫顫,他趕忙拉著藍湛的手,這才沒有摔倒地上。

魏無羨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站直身子,慢步走向他的位置,在藍湛旁邊緩緩坐下。

剛剛坐好,今日授課的藍啟仁老先生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主座坐下。

“有些人,家規刻在牆上沒有人看,沒關係,老夫我現在給大家講講我想總有人能聽到了吧”說著藍啟仁將手裡一卷卷軸拿了出來,然後展開逐條念著“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淫亂,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殺生,雲深不知處內不可夜遊,雲深不知處內不可喧譁,雲深不知處內不可疾行,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攀樹,雲深不知處內不可駝背,雲深不知處內不可逃課,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早退,雲深不知處內不可赤腳,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敲詐,雲深不知處內不可賭博,雲深不知處內不可玩火,雲深不知處內不可偷竊,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打鬧,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戲水,雲深不知處內不可吹口哨,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暴飲暴食,雲深不知處內不可勾肩搭背,雲深不知處內不可跑跳追趕……………………”等到藍老先生唸完家規今日的課程就已過去了一半,於是藍老先生宣佈下課,下午申時一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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