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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魔獸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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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澤知道顏舞的瑤琴所用的琴絲是什麼材料,葉須臾揹著琴,眾人五日後準時出發。曲譜是顏舞自己編寫的,連夜澤說旋律主調是清靜舒緩,沁人心脾的,並非哀怨之曲。簡直是睜眼說瞎話,其他人懂不懂曲譜暫且不說,斕吟雪一個在天界只學過點皮毛的都能看出:哀怨為主,悔恨為輔八個字。

“第一弦需要髮絲,人生五苦:喜怒哀樂恨。我們就按照須臾兄染上妖蠱的方向尋覓,既能補琴,又能尋找妖蠱的解藥。”

“夜澤兄如此周到,我若推辭,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葉須臾的佩劍極美,劍柄和劍身連線處有細長的彩色條紋,很淡很窄。

歇息時,斕吟雪去找了連夜澤:“紫嵐君,我有事想同你單獨談談。”

“好。”

走到懸崖邊,斕吟雪把黃頌雲查到的事情告訴連夜澤:“會咬人的蝴蝶,是蝴蝶王死後,他手下的大將馳箜培育出來的,可這種蝴蝶只會攻擊魔族。”

“你避開,就是想說葉須臾可能是魔族。”

“正是。”

“他確實是魔族,但乃鸞音仙君親手養大,所以並無魔性。為修仙法,更是親手挖了魔核;不然憑藉鸞音仙樓特有的催仙石,怕是早已封神。”

連夜澤的話,非但沒有打消斕吟心的疑惑,反而令她有點擔憂。找顏舞,並非是為音律,其中有更大的謀求。不然一本翩躚錄,覆神和天界為何都要派人來參與這次行動。

斕吟雪鼓起勇氣:“找顏舞和翩躚錄,目的是為了蝴蝶王?”

“準確來說,是擁有蝴蝶王血脈的人。”

去水淼洞的途中,會經過兩座城池,五個小鎮。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五人決定在洛溪鎮休息一晚。

拜訪千家,豆包被斕吟雪掛在腰間當裝飾品。不想它居然睡到現在,打著哈欠的樣子挺萌:“主人,我可以動了嗎?”

“可以,來,獎勵你吃花蜜。”,斕吟雪用勺子餵了它香蕊蜜。

豆包圍著瓶子,哈喇子都要滴下來:“太好吃了,主人,我還想再來一口。”

“我自己捨不得吃,全留給你。你一定要好好長大,變成個厲害的靈寵。”,斕吟雪又餵了豆包一勺。

說起花蜜,沐寒真是浪費,她把百花仙子的香蕊蜜用來沾果子吃,不到半個時辰便糟蹋完了。

突然,房外響起陌生男子的聲音:“敢問姑娘,你看見我娘子了嗎?”

“沒看見。”

斕吟雪正夢到自己成了仙官,沐寒火急火燎的把她叫起來。推開門,天吶,客棧的門上全是紅手印。兩人遇到了一樣的怪事,詢問掌櫃,老頭支支吾吾半天才肯說出實情:

四個月前,明家大小姐明楚娥嫁人了,洞房花燭夜,新房外有個男聲不停的哭。男子滿頭白髮,容貌卻年輕,喚作鮑玉軒。鮑玉軒是明家三小姐的未婚夫,可三小姐已經因病去世。鮑公子大受打擊,神智混沌,變得瘋癲。明老爺僱人送鮑玉軒回家,不想他在半路上摔落懸崖而死。自那時起,戌時二刻,鮑玉軒的鬼魂便會到處飄蕩。

斕吟雪拿出荷包裡的珍珠耳環:“他摔死的地方,是不是鎮子東邊有片野百合的那座懸崖。我撿到只耳環,興許是明家三小姐的遺物。”

“明芷媛最愛珍珠,此耳環做工精細又刻有百合紋,肯定是她的東西。”,掌櫃接過看了看。

捉鬼雖然茅山最厲害,但空衍山也不差。晚上戌時,拿著千陌殤畫的符紙,斕吟雪也參與了尋找鮑玉軒的行動。

“姑娘~”,冷風驟起,身後的女鬼趴在斕吟雪的右肩。

透過月光下的影子,斕吟雪發現女鬼沒有頭髮,用燈籠當武器瘋狂揮舞:“別想害我,我不怕你!”

“姑娘,我叫明芷媛,不傷人。”

斕吟雪找到明芷媛,千陌殤找到鮑玉軒。回到客棧,房裡的油燈應景的跳動著綠色的幽光,把前來送點心的小二嚇得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沐寒說出來四人的心裡話:“明姑娘,鮑公子,你們二位可以坐下來說,飄來飄去確實有點嚇人。”

斕吟雪儘量低著頭,不去看鮑玉軒,他的死狀屬於噩夢程度。畢竟第一次見到真的鬼,絕不能露餡。

“斕姑娘,你臉色不太好,莫非嚇到了?”,葉須臾突然的關心,把視線全聚集到斕吟雪身上。

拿起筷子,斕吟雪夾起面前的菜往嘴裡塞:“我是太餓了,吃點東西就好。”

葉須臾稱奇:“洛溪鎮的辣椒聞名天下,聽說能辣死山中的野狼。藍姑娘,堪稱勇士,佩服佩服。”

“啊啊啊,辣死了,水!快給我水!”,斕吟雪的嘴巴腫起來,舌頭又麻又疼。

千陌殤忍笑倒茶給她:“羊奶酒能解辣,我讓小二給你拿一壺。”

“我自己去拿!”,放下筷子,斕吟雪在關上門的瞬間狂奔下樓,撲向客棧的酒櫃。

明老爺發家借了歪門邪道,天理昭昭,果真應在了明楚娥身上。算命先生斷言,明楚娥會早夭,想解必須找人為其擋煞。明家買來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明芷媛,自小給她帶上辟邪銅錢寄養在隔壁的慈鎮。明芷媛同鮑玉軒是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鮑家老少對她非常滿意,所以剛及笄就定了親。十七歲是生死攸關的年紀,明家用重金求當年算命先生,畫了道換命符。符紙貼在明芷媛的床底,不出七日,她便頭髮脫落,骨頭變形,容貌大改,成了油盡燈枯的模樣。

“我乞求明老爺,想在死前能見見玉軒;但他告訴我,說玉軒聽聞我患上怪病,醜陋無比,不肯相見。”

連夜澤聽描述,懷疑使用符紙的算命先生魔獸貪婪所化:“符紙的模樣,明姑娘可記得?”

“記得,我投胎轉世都會記著。小女這便描出來,方便諸位仙長辨認。”

鮑玉軒的魂魄有些痴傻,根本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他頭髮整潔,眼神無光,指甲發黑,臉有綠紋。葉須臾檢查完,取出了他後腦勺和四肢裡的亂魄針。

“我的芷媛呢?芷媛!”,他用力的掰正腦袋。

沐寒的果乾嚇掉了:“在,,,在被子裡。”

“芷媛,先生沒騙我。太好了,他沒騙我。”,鮑玉軒走到床邊,又哭又笑。

明芷媛躲在被子裡:“我的樣子,很醜。”

“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視你為珍寶。”

有情人終成眷屬,有情鬼死後重逢。

“你口中的先生,眉頭中間是否有黑線?”

“的確有對稱的鏈狀黑線。芷媛病死的訊息傳開,我翻牆進入明府,聽到了明老爺遲遲不肯讓我們成親的原因。氣頭上,我顧不得從長計議直接衝進去與他理論,被家丁驅逐出府。我爬起來,準備去官府報官,擺攤的算命先生說他有辦法救你,只需要我自願紮上幾針。”

連夜澤幾乎斷定,算命先生便是貪婪:“跳懸崖是怎麼回事?”

“先生說為大仙獻祭,待大仙復活定會感恩於我。”,鮑玉軒的傻瓜行為,恰恰證明了他對明芷媛的情意。

“火焰泛青,是貪婪,錯不了。”,葉須臾在燒亂魄針。

事情緊急,沐寒決定使用映象術通知空衍山的長老們:“貪婪臨世必有大亂,我得通知我爹爹。”

喝了四五瓶羊奶酒,終於不辣了,豆包在旁邊用手給主人扇風。

“膽量不大,酒量不小。”,千陌殤倚著闌干。

斕吟雪仰頭撅起香腸嘴:“其他人呢?”

“去懸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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