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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羽尚且能夠察覺,作為姐姐裴雨又如何不能呢,她輕輕的拍了拍弟弟的後背。
看著魏羽,語氣中帶著感激:“謝謝公子為我們帶來這個訊息。”
“我們真的很開心。”
相比較幾乎快要面癱了的裴風不同,情緒這一方面在裴雨的臉上倒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喜悅……
絲毫沒有因為故土即將陷入戰火而感到悲傷。
對此,魏羽表示無比的理解,畢竟裴家就是葬送在了大韓王朝的裂國公之手!
裂國公身為沙場武將,戰爭來臨的那一刻,他是需要身先士卒的。
而大洛王朝的實力本就強於大韓王朝,更何況還聯合了青雲帝國。
可以說這一次,大韓王朝凶多吉少了啊。
不過老裴這傢伙……
魏羽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裴風,對方的臉上始終跟個冰塊似的,看不出別的情緒。
“好了,不說這個了。”
“我們聊些別的,如何?”
三人坐在溪流旁,照著溫暖的陽光開始聊天。當然,完全可以將裴風這個冷冰塊忽略掉,他根本就不會說話。
遙遠的西方泛起輝煌的金色霞衣,魏羽在清河村度過了不錯的一天。
魏羽收起小傢伙們抄寫好的兩遍《道德經》罰寫,臉上滿是喜悅:“嘿嘿,都是好孩子啊!”
“這字跡婉若游龍,保持這樣就已經很完美了。”
魏羽誇讚著孩子們的字跡,並表示不需要再進一步提升了。
畢竟這些孩子們的字跡要是真得到了提升,那可就不像了啊。
裴雨自然也清楚魏羽心中的小九九,不由得捂嘴輕笑,真不知道還說魏公子什麼好了啊。
“謝謝哥哥誇獎!”孩子們拿著好吃的,一邊吃著、一邊道謝。
“不用謝。”魏羽擺了擺手,然後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呀?”
孩子們面對魏羽的問題沒人任何遲疑,一顆顆小腦袋就像是縫紉機一樣連連點頭。
“行,等你們把哥哥交給你們的剩下任務都完成,哥哥給你們買更多的好吃的。”
“怎麼樣?”
“好!!”
能夠有好吃的,這些孩子們哪裡還不肯答應呢?
不得不說,小孩子們還真是容易滿足,天真的很呀。
“那好,哥哥等著你們勝利的捷報。”魏羽揚了揚手上的罰寫,笑著說道。
見魏羽已經要離開了,裴雨那白淨的臉蛋上多了幾分失落,但又如塵埃拂地,很快就隱去了。
她展顏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如陽光明媚,走到魏羽的身旁,輕聲道:“我送送你吧。”
“好呀,恭敬不如從命。”魏羽嘿嘿一笑。
隨後,魏羽再次乘馬車回到了京城,清河村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
魏羽這邊剛在丞相府的門口下了馬車,一聲聲漸漸逼近的馬蹄聲在這暗淡的午夜格外清澈。
剛下車的魏羽聞聲側眸看去。
來人身著雪銀鎧甲,身經百戰的刀痕宛若紋身刻在上面。頭盔下的臉龐俊秀非常,然而就是這麼好看的臉蛋,在他的左眼下方,竟是留著一道傷疤。
腰間配有一柄青釭劍,右手握著亮銀槍,年輕將士沒有那種衝鋒陷陣、奮勇殺敵的猛將氣勢,不失鋒芒的同時藏著一股子書生氣,更像個儒將。
在他的胯下是一匹雪白駿馬,若雪般晶瑩的毛髮一絲不苟,映著皎潔的月色倒是撲面而來幾分寒意。
魏羽漸漸看清來人的面龐,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上前兩步,笑呵呵的說道:“呦,大哥還有靈魚回來啦?”
沒錯,來者不是別人。
赫然是丞相府的大公子——魏則!
披星戴月從戰場趕回來的他,身上的血腥味還未徹底的清洗乾淨。
魏則看著自己的弟弟,翻身從靈魚的背上下來,走到魏羽的面前,拍了拍的肩膀,笑著說道:“愈發的英俊了啊,阿羽。”
魏羽可不知道謙卑為何物,他不僅沒有不好意思,甚至還一臉認真的點頭,對魏則豎了個大拇指:“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慧眼如炬啊!”
緊接著,他又話鋒一轉。
竟是向魏則伸出了手,挑著眉頭問道:“不知大哥這次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呀?”
看著毫不客氣的魏羽,魏則啞口失笑,沒好氣的揉了揉魏羽的腦袋,笑罵道:“你這是什麼弟弟?”
“兄長還在外面站著呢,就這麼急不可耐的和我要禮物呀?”
“信不信我把禮物全都給阿恆啊?”
魏則雙手叉腰,凝視著魏羽。故作生氣的模樣對於魏羽而言可以說是毫無殺傷力。
但這麼一說魏羽確實是反應過來了,一直在外面站著也不是回事呀。
“嘿嘿,是我疏忽了。”
“大哥我們先進去再說吧。”魏羽主動牽起靈魚,兩人一馬就這麼並肩往裡面走。
魏羽負責將靈魚遷到馬廄去,而魏則也是去洗了個澡,洗去身上的風塵,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之前的鎧甲披風什麼的全都卸下去了,如今的魏則穿著一身青墨水雲袍,頭戴綸巾、腰環青鸞佩,若將傷疤忽略,倒稱得上是眉目清秀。
坐在門口的魏羽見狀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嘖嘖稱奇。
“果然啊,大哥你還是這身打扮看著舒服。”
“只可惜呀,上個戰場怎麼還把自己給破相了呢。”
魏則笑著拍打了下魏羽的腦袋,而後拽著魏羽的胳膊,邊走邊說:“少貧嘴了。走,一起去拜見父親母親。”
雖然已經兩年不曾回家了,但丞相府的一切都是老樣子,兜兜轉轉,二人便來到了膳廳。
魏子衝夫婦還有熊孩子就坐在桌前,桌上的飯菜佳餚未動分毫,熱氣夾雜著菜香撲鼻而入,令人食指大動。
可魏則卻無暇顧及桌上的飯菜,泛起淚花的眼眸緊緊的看著眼前頭髮有了些許蒼白的二老,嘴唇蠕動著。
“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
魏則顫聲開口,雙膝猛的跪在了地上。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讓為夫好好看看你變化如何……”
魏子衝屁股都快和椅子分開了,後來想了想得矜持一下。
但又想了想,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躺,矜持個屁啊!
隨即兩三步跨到魏則跟前,滿是皺紋的眼角也是不爭氣的泛起淚珠。
魏羽默默的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雙手托腮,看著這三人團聚的畫面沒有說什麼。
兒行千里母擔憂。父,亦是如此。
他已經記不清究竟是多少次能夠從書房中聽到父親對自己這個大哥的擔憂與思念了啊。
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母親的嘮叨,埋怨著大哥本來書讀的好好的,怎麼就跑去戰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