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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助皇帝女郎獻金玉 憐嬌兒妃子設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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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制夫人皺眉沉吟了一會,說道:“要在過去,這是小事,不值一提,如今要給金邦準備萬頭馬、牛,弄的車馬都很緊張.”

悟道:“俺們就是隨身帶一些行李,可以步行.”

夫人:“師父快60歲了,哪能長途跋涉呢?”

悟道:“俺做事不能,跑路還行.”

夫人終於鬆了一口氣,笑道:“這就好辦了。

出城的事,包在俺身上.”

靜慈和一旁的靜善、靜聞都面露笑容,小聲念阿彌陀佛。

這時,柔福和順德、賢福,正在家裡指揮幾個丫環翻箱倒櫃。

房間裡的大小箱子,梳妝檯抽斗,床頭櫃,全部開啟了,地上一隻竹簸籮裡,放著兩個銀鈴鐺,一對金手鐲,一副銀項圈,一個銀燻爐,幾十個銅錢。

春柳從箱子角落裡掏出一個小銀蛤蟆,高興地說:“哎呀,這個蛤蟆有五六兩重呢!”

順德拿過蛤蟆,臉上立刻顯出悲哀的神情:“這個蛤蟆,還是俺娘娘病重的時候,給俺做紀念的。

俺記得,給柔福、賢福妹妹的是玉蟬。

你再找找,兩個玉蟬應該還在箱子底下.”

春柳應諾,伸手在箱子下面摸索,不一會,果然拿出兩個玉蟬。

賢福搶上前拿了一個,看著說:“俺怎麼不記得呢?”

柔福:“俺記得。

上面應該刻著俺的封號呢!”

說著從春柳手上接過玉蟬,仔細端詳著摩挲著,指點著玉蟬胸脯上的“柔福”兩個小字,給順德、賢福和春柳她們看,同時兩眼泛起淚光。

賢福看著玉蟬說:“俺的封號也刻在這裡呢!”

幾個人圍攏過來,觀看”賢福”兩個字。

賢福:“這個就不繳了吧?三姐的銀蛤蟆繳不繳?”

順德:“是捨不得呀,可是,眼下皇兄這麼困難,連一日三餐御膳都減少了,多收一兩銀子也是好的。

俺娘在天上就是知道,應該也不會怪俺們的.”

柔福連連點頭:“姐姐說得好。

俺們的玉蟬也獻上去,可以折抵金銀.”

賢福懂事地點點頭,彎腰把玉蟬輕輕放進簸籮。

柔福把玉蟬放進簸籮的時候,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哽咽起來。

順德兩隻手緊緊抓著銀蛤蟆,低聲哭泣。

賢福看看兩個姐姐,抱住柔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姊妹三人從來沒有過地緊緊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春柳、夏枝、秋雲、冬雪被感染了,也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哭泣。

房間裡充滿讓人窒息的悲哀氣氛。

趙桓儘管下了死命令,徵收了宮裡宮外,自己還減少了御膳,還是隻得金子20萬兩、銀子400萬兩。

至於割讓3鎮,稱金帝為伯父,還有送親王、宰相為人質,這個容易。

宰相人質嘛,就是張邦昌了。

親王派誰去呢?趙桓請來各位皇弟面商。

趙桓事先在十幾個成年弟弟中暗暗排隊,覺得其他弟弟平時都顯得很平庸,吃喝玩樂,鬥雞走狗,胸無大志,獨有九哥趙構,練武習文,英氣逼人,不苟言笑,很有城府,在弟弟們中間也很有威望。

如果皇宮裡有個風吹草動,只有他對俺威脅最大,為什麼俺要養虎成患呢?為什麼不讓他去做金邦人質呢?弄好了,金邦不聲不響就能幫助俺除掉一個競爭人。

其實,在做太子的時候,趙桓還是心地純良的,不會有這些歹念。

坐上龍椅後,雖然被內外交困攪得焦頭爛額,經常後悔接下父親的爛攤子,可是也嚐到了天下至尊、萬人膜拜的絕妙滋味,已經漸漸有癮,欲罷不能,加上被李邦彥等人經常不斷的提醒、若明若暗的教誨,就產生了害怕有人覬覦大位的心理。

權力容易讓人變壞,這可是一點不假。

恰巧,金邦勒令派親王人質,觸發了他內心深處自私、陰暗的一角,想到了權謀這個東西。

於是,他親自召開會議,請各位皇弟們來會祥殿面商人質大事。

便殿裡設了御座,兩溜排十幾把座椅。

十幾位16至25歲的皇弟,先後來到,嘀嘀咕咕,交頭接耳,猜測今日的大事內容。

欽宗進入殿中,眾人免不得行臣子之禮,山呼萬歲,奉旨落座,偷望著皇帝。

趙桓只好開門見山說道:金邦無禮,犯俺京闕,索要金帛之外,還要親王、宰相為質。

朕不能推辭,只好有勞一位御弟辛苦一趟,不知哪位御弟願意與朕分憂?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去那裡雖然不及宮中安逸,並無大礙的。

不出所料,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好兄弟們聽了他一番高論,個個面面相覷,目光躲躲閃閃,嘴都貼了膏藥又上了保險鎖一般。

如果是鬥雞走狗,或者太平時期去州縣取款催糧,順便喝喝酒水,遊遊山水,撈撈油水,當然爭先恐後;做人質弄不好是掉腦袋的事情,就是能保命,那金邦營中,聽說還是茹毛飲血的生活,也過不來呀!趙桓一見這情景,眼睛越瞪越大,探照燈似的向好兄弟們掃來掃去,又說道:難道沒有一位御弟肯為大宋社稷出一把力麼?如果沒人肯去,惹惱金人,一怒破城,覆巢之下無完卵,豈不悔之晚矣?說著竟然紅了眼圈,最後雙睛落在康王趙構身上:“康王九哥,你說說,誰去合適啊?”

趙構連忙知趣地站了起來,沉穩的吐出一句話:“陛下勿憂,俺去!”

趙桓沒想到趙構會跟他這麼默契,主動迎合,暗暗吃驚,但是立刻滿面春風地說道:“九哥肯去,非常之好.”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九哥有何要求,但說不妨.”

按照習慣,他對弟弟們均按排行順序叫哥。

趙構想了一下,淡然回答:“沒有.”

趙桓高興地站起來,叫一聲“好”。

各位親王連忙跟著起立。

他們一個個舒展開了緊繃的臉皮,有的還暗笑偷著樂。

如果他們知道後來被金邦俘虜,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無論如何也笑不起來,只有噬臍莫及的悔恨了。

趙桓接著宣諭道:“康王,朕派張邦昌陪你同去,望你抓緊準備,早早成行.”

趙構跪倒在地,叩首回答:“陛下放心,臣弟明日卯時,即同張邦昌前赴金營。

只是此刻想去與俺娘告別一下,還請陛下恩准.”

趙桓面露喜色:“准奏。

朕還應該褒獎九哥。

九哥,你娘現居何爵?”

趙構有點羞愧地小聲答道:“婉容.”

趙桓想了一下,立刻宣諭:“朕封太上皇婉容韋氏為龍德宮賢妃,明日就下詔,想必太上皇回京,也會贊成的.”

趙構趕緊叩首,說道:“臣弟謝陛下隆恩.”

趙桓高興地宣佈散會。

趙構出了會祥殿,拐向西邊,越過兩條甬道,穿過一道有太監看守的便門,來到母親住處。

一見韋氏,他就喜悅地拜揖說:“恭賀俺娘!”

韋氏覺得奇怪:“為娘喜從何來?”

“剛才,官家封娘為賢妃了!”

柳葉、菜花聞訊,立刻上前拜賀。

韋氏卻一臉疑雲:“官家憑空怎麼封起你爹的後宮來了?還有誰被封的?”

“就封娘一人.”

“那就更奇了,你告訴娘,究竟怎麼回事?”

趙構這才把兄弟們朝會的經過告訴一遍。

韋氏聽了,頓時癱坐在椅子上,冷靜了一會,揮退侍女,對趙構垂淚道:“那金邦是化外之地,如今又來者不善,你怎麼能強要出頭,進虎窩狼穴?他們一旦翻臉,你豈能全身而退?”

“娘放心,兩國相爭,還不斬來使,何況親王?”

“你上面還有五位哥哥,他們怎麼不去?”

“是官家點名讓俺說話,俺不能推讓別人,只好自告奮勇,官家自然也就準了.”

“唉,你能為官家分憂,他豈能不準?你為什麼要搶這個先呢?你看不出來嗎?他哪裡存什麼好心?是送你進鬼門關啊!”

趙構臉色一變,呆了一會,不敢讓娘太擔心,遂說道:“娘,什麼事都是禍福相依。

兒子覺得,這也是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兒的話也有道理。

反正不能挽回了,多說無用。

節骨眼上,他們做縮頭烏龜,獨獨你敢於擔當,顯得你一片忠心仁勇,也是好事。

只是兇險之地,你千萬得小心謹慎,不要觸怒金邦人,不要著急建功立業。

俺在家天天為你燒香拜佛,望你及早平安歸來!”

趙構連忙感謝母親。

韋氏又反覆叮囑許多話,才親自送趙構出門,直到後宮大門口。

回頭立刻就進屋燃香拜佛,久久地跪在觀音菩薩像前默然祈禱。

然後,她從左手腕上解下一個紅線系的銅錢,跪著用手在地面旋轉起來。

誰也沒想到,趙構和張邦昌到達金營之後,汴京卻來了勒兵勤王的老將种師道,加之各路勤王兵馬漸漸積聚,竟達20萬眾,李綱等人底氣大增,急於求成,組織了一次偷襲夜戰。

不料那金邦統帥幹離不,貌似姓幹,倒也不是吃乾飯的,居然預設了空營計,使宋軍偷雞不成蝕把米。

幹離不非常氣憤,叫來康王和張邦昌,先以怒目而視。

張邦昌心虛膽怯,兩隻手已經患了帕金森氏病似的抖了起來。

趙構卻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幹離不經過一番訓斥、觀察,趕出二人,對副將道:“這個才21歲的康王一定是假的。

宋朝皇城裡都是一堆膿包,不可能有這樣面對俺雷霆之怒不動聲色的男人.”

副將笑道:“元帥言之有理。

今當如何辦理?”

幹離不吩咐:“你立刻去汴京城裡,讓他們改派一個真親王來。

假如再有欺騙,莫怪俺翻臉無情。

並且讓小皇帝將那喜歡跟俺大金作對的李綱罷免,免得成後為患.”

副將應諾而去。

趙桓聽說此事,百口莫辯,只得動員五弟肅王趙樞來做人質;又老老實實按照金人要求,罷免了主戰的李綱。

不料此舉卻遭到廣大市民和太學生的極力反對,憤怒的群眾還打死10幾個傳旨和勸架的太監,打傷了宰相李邦彥。

眾怒難犯。

趙桓不得已又恢復李綱職務,罷免李邦彥,提拔做人質有功的張邦昌頂替宰相之位。

只可憐張邦昌沒做幾天,就被別人攻擊為投降派而降職。

接著,趙桓為了爭取民意,竟然接連放了幾個響炮,罷蔡京、殺童貫、誅朱湎、撤高俅,又處置了一些他們的同黨。

汴京早有民謠雲:“打破筒(童貫),潑了菜(蔡京),便是人間好世界.”

這次願望竟然實現,無不歡天喜地,汴京好像大有峰迴路轉的景象了。

汴京終於解圍,趙桓出於一片孝心,很快把太上皇趙佶接回了皇宮。

滿宮人頓時輕鬆起來,覺得該返回往日的生活軌道,尤其應該辦一些喜慶的事情,給皇家去去晦氣。

喜慶的事情,莫過於結婚。

皇子娶妃,事情大,籌備難,花錢多,還是等一等,帝姬出嫁比較容易。

於是查一下帝姬們年齡,呀,順德17歲了,可以先辦。

於是,有趙佶點頭,趙桓下旨,皇太后過問,朱皇后操持,順德的婚事緊鑼密鼓、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繁文縟節也不必細說。

臨出嫁這天,順德和妹妹柔福、賢福免不了一場哭泣。

前面兩個姐姐死的早,哥哥們男女有別,很少見面,她們3個相依為命10多年,互相捨不得,又想到母親,自然哭得分外傷心。

賢福一邊哭,一邊反覆說著:“姐姐,你一定要經常回來,看俺們哪!”

順德哭著點頭。

柔福把自己畫的一幅3雀圖摺疊好,放進姐姐袖籠裡,流淚叮囑:“姐姐想俺們,一時來不了,就看看這幅畫吧.”

春柳她們和兩個媒婆,也觸景傷情,跟著抹淚。

還是她們勸慰、催促再三,才把柔福、賢福勸開,把順德勸上路。

秋雲、冬雪做陪嫁侍女,得跟著走,和春柳、夏枝自然也是哭著說一番互道珍重之語,依依不捨地拜別了柔福、賢福,跟著上了一乘小轎。

外面鞭炮一響,“起轎”令一下,屋內的柔福、賢福柔腸寸斷,淚如雨下,互相抱住,痛哭不已。

就在柔福姊妹兩傷感未消,宮裡喜慶餘氛猶在的時候,壞訊息又不可遏制地降臨了——金邦再度興兵,長驅直入。

原來,宋皇新提拔的副宰相吳敏,忽然做起投機取巧的荒唐大夢,聽信兩個投降金邦的遼人,派在大宋做人質者的謊言,推心置腹付給他們蠟封密書,讓他們謀害金邦兩個大帥,以除去大宋勁敵,同時還要幫助遼國復辟被金邦消滅的政權。

誰知兩個人質脫身逃去,馬上把蠟書呈給了金主完顏晟。

完顏晟能不火冒三丈麼?於是立刻命令粘沒喝為左副元帥,幹離不為右副元帥,統兩路大兵捲土重來。

警報又一次雪片似的飛入汴京城,落進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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