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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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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爾倫體內擁有與荒霸吐等同甚至更高於它的力量。最初的計劃中是讓mafia出動半數的武力在這種力量爆發前制服魏爾倫。

之後在那間檯球酒吧跟風會面後,太宰更詳細的瞭解到了魏爾倫的實力以及目的,整合手中的資訊,太宰做出了新的計劃。

由風先生與中也牽制魏爾倫,最後再由刑警先生制服。既然受命來逮捕魏爾倫刑警先生身上肯定帶有應對他最強形態的底牌。這樣一來不論最後是怎樣的結果,損失都會比之前的計劃要小很多。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現在也到了見證結果......

“哈—”

太宰驟然停下腳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

“你早就知道風先生不是人工異能,森先生。”

接通森鷗外的通訊後,太宰說出這句話。話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可若有誰能看到太宰此刻的表情恐怕會直接逃命也說不定。

“為什麼這麼說?”

森鷗外的聲音很放鬆,不難猜想現在的他是多麼舒適的坐在首領辦公室的椅子上,或許手邊還放著一杯剛泡好的紅茶。

作為mafia組織的首領,這次事件中最大的既得利者,森鷗外只需要遠遠的坐在不會被事件波及的安全地帶,等待著賣力的下屬將勝利奉上。

“作戰成員已經安排好在附近,隨時聽從太宰君的調遣。”

太·賣力的下屬·宰面色陰沉的掛掉通訊。

計劃已經進行到最終階段,魔獸也已經成型,無法終止。

太宰向著塌陷的中心走去,途中還轉彎去撿了帽子,在太宰靠近塌陷中心時那裡又爆發出來了巨大的紅色的熱球。

肥皂泡一樣的熱球殼將魔獸從腳下的地面到頭部一帶全部覆蓋住,然後向著內側爆縮。

看來是那位刑警先生出手了。

再往前走一些,太宰遇到了正呆坐在地上的中也。中也的腰上纏著被燒的只剩一截的電纜,旁邊是亞當的手臂。

爆炸爆發時,中也因為體內的荒霸吐被強制牽引著到了魏爾倫近前,直接被爆炸完全覆蓋。或許也是荒霸吐的原因,中也並沒有如同地下基地一樣瞬間在爆炸中喪生,反而在魔獸維維爾體內看到了魏爾倫內心最深處的記憶,並且得知了能打敗這個魔獸的方法。

而後中也遇到了亞當,亞當把他從魔獸體內送出,而自已卻作為封印的容器與魔獸同歸於盡......了嗎?

“呀,中也竟然還活著嗎。”

不管是在幻境還是在現實中都十分討厭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託您的福,我現在還活著。”

嘴比大腦更快的做出反應。這麼說完中也才轉頭看到從樹林中向他走來的太宰,太宰向他扔了個東西,中也抬手剛好接住。

是魏爾倫的帽子。

中也把帽子放到亞當的手臂旁邊,神色複雜。

一個說要來保護他的安全,一個說要斬斷所有束縛他的繩索。

那麼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束縛著他的究竟又是什麼?

“山野,山野先生也是人工異能體嗎?像魏爾倫那樣的?”

這些天中也調查了許多,瞭解到許多,對於身處事件中心的他來說,這個問題並不難看清。

太宰撇撇嘴看向地上的那個帽子:“風先生跟魏爾倫不一樣啦,他......”

大地重新開始震動,太宰一時不防被震的半蹲在地上,穩住身形後就看中也蜷縮在地上,捂著頭部,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喂,中也,你怎麼了?”

中也看向太宰,雙眼中已經佈滿血絲。太宰頓時明白,那是隻有中也能感知到的,那就只能是那個了。

爆炸中心,那裡還殘留著魔獸的尾巴。那個尾巴現在在蠕動著,彷彿心跳一樣,變形、蠕動、跳動,與之伴隨著的還有正在向四周散射的重力子。

泥水翻滾,石子、樹木都被吸引著向中心的尾巴那裡聚集。

“危險!”

中也跳到太宰旁邊,抓住太宰的領子翻滾到一邊。與此同時,太宰之前蹲著的地方大地開裂,黑光瞬間貫穿大地,深達樹林視線不可及之處。

好在實驗基地選址是在遠離市區的城郊,方圓十幾裡都都沒什麼人,如果剛才的攻擊出現在市區,恐怕會造成數千人的死亡。

“別看那傢伙,中也。”太宰壓低聲音說:“他對人的感情有反應,不要在意那傢伙,看別的地方。

中也將視線慢慢移到地面上。

失去目標的魔獸開始無差別攻擊著周圍的一切。只要移動一下就會產生能量的餘波,一口能吞下房子的口腔中不斷髮射出像剛才那樣的黑光。破壞的範圍在不斷擴大,這樣下去的話這裡或許會形成第二個雷缽街。或許更嚴重的整個城市,這個世界都要毀滅在這個魔獸腳下。

驚人的破壞力,超越人類想象的奇異姿態,這才是魔獸維維爾真正的姿態。

“小心!”

中也扯著太宰再次翻滾出十幾米的距離。

“他向我們這邊走來了。”

明明視線沒有落到他身上,可魔獸還是向著兩人的方向行走著,是有什麼在吸引著他。

“是,荒霸吐。”

中也緊握著拳頭,聲音沙啞的像是從胸腔中硬擠出來的一般。

‘去殺死他們、去破壞、跟我一起、將整個世界毀滅,來吧來吧來吧來吧來吧來吧來吧來吧......’

隨著魔獸視線的鎖定,中也腦海中響起這樣的聲音,教使著中也突破‘人’的束縛,與他一起毀滅。

“閉嘴!誰要跟你這傢伙一起!”

中也一頭撞在旁邊的樹上在樹幹上留下一個深坑,腦海也總算得到了稍微的平靜。

“那傢伙,我要擊敗他。”中也對太宰說。

“製造出他來的那傢伙恐怕也沒想到兩個奇點武器碰撞會是這樣的後果。”太宰以一種審視的冰冷的目光看向中也說:“中也這麼說的話是有什麼擊敗他的方法嗎?”

“是魏爾倫,剛才在他身體裡的時候,我看到了記憶。”

“記憶?”

“來不及多說了。”

中也拉著太宰再次躲過一次攻擊,現在魔獸距離他們也只有幾百米的時間,他們時間不多了。

“是荒霸吐,在九年前魏爾倫跟蘭波把我從設施中偷出來逃跑的時候,魏爾倫跟荒霸吐戰鬥過,然後活了下來。”

“是這樣啊。”

“總之你現在先離開這裡。”

中也迅速說完了解到的情況,而後催促太宰離開,只是說話的這幾秒時間,魔獸距離他們又更近了一些,甚至已經能感覺到魔獸身上灼熱的氣息。

“中也。”

計劃到目前為止都十分順利,接下來只需要中也把‘門’開啟,荒霸吐與魔獸維維爾對上,事件就會迎來最終的結局。但是.....

‘連自已是什麼都不知道,漫無目的的遊蕩在這個城市中,不知初始亦不知終焉’

這並不是唯一的方式,即使結局不會改變,他也應當有知曉,有選擇的權利。

“還有什麼事?你這傢伙就算想死也不用選被魔獸......”

此時中也的腦海中有響起了那些混亂、引誘的言語,他現在只想跟這個大傢伙好好打一架,讓腦子好好的清靜清靜。

於是中也對上太宰的目光,複雜的,但是十分認真的。

“那個‘門’的控制咒語,可以讓中也體內的命令式還原。”太宰深吸一口氣,迅速的簡短的說明這個情況:“如果他們對你使用過刪除記憶的命令式那些痕跡也會被一起消除......也就是說一旦使用了這個咒語,就沒有辦法確定你到底是被創造出來的命令式,還是普通人類了,永遠。”

時間彷彿凝固。

“啊,這樣啊。”

中也站起來將魏爾倫的帽子戴在頭上。

中也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尋找自已作為人類存在痕跡的同伴,否定自已作為人類的魏爾倫,在最後時刻將自已送出魔獸體內的亞當。

人類也好,非人也罷。

至少此刻的中也十分肯定‘是自已的靈魂做出了這個選擇’。

“汝,陰鬱而汙濁之寬容,勿復擾吾安眠。”

與魔獸維維爾相當的另一種力量爆發開來,太宰戴上耳麥連結上戰鬥班的通訊。

“所有人,準備戰鬥。”

兩股力量在半空中發生了激烈的碰撞。

強大的衝擊與波動讓空氣破裂成球狀,不遠處的太宰被這股力量衝擊的飛出十幾米直到撞到樹上才停止。太宰咳嗽了幾下,一絲血跡出現在太宰嘴角。

“抵消了......”

太宰抬頭,正看到兩股力量對拼後互相抵消的餘波。果然如推測的一般。

魔獸維維爾會對人的憎惡產生反應,戰鬥班數百人的干擾,足以讓維維爾改變目標,不再專盯著中也,給中也留出足夠的輸出空間。

太宰一邊關注著半空中中也的狀態,一邊在通訊器中指揮著其他人對維維爾的進攻。

紅色的刻印像傷痕一樣爬滿中也全身,在將手中的黑洞丟出時,太宰注意到中也手腕不自然的彎折,鮮血從半空中滴落,而後在重力波中蒸發。

黑色與黑色的對碰產生絢麗的色彩,電閃、雷鳴、魔獸的嘶吼,日光也被濃重的陰雲籠罩。

再此之下是一直注視著這場戰鬥的太宰,一道道精簡的命令透過通訊器傳出,維維爾的行動被牽制在這一隅之中持續消耗著。

拉鋸戰僅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維維爾口中凝聚的比之前每一個都要大的重力球直衝中也面門。血滴成線,硬擋下這一衝擊的中也在半空中喘著粗氣,幾個呼吸之後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在中也身體內爆發。

目及之處在中也背後的左右兩邊各冒出了一個黑色的,像翅膀一樣的重力調節棍。

會呼吸的天災,心臟會跳動的神明。

這就是荒霸吐,中也的真面目。

比魔獸維維爾更大的扁平的黑洞擊中了他,就像正無限與負無限互相抵消一般。

不同於之前戰鬥的聲勢浩大,這個過程是靜謐的、緩慢的。魔獸維維爾就此泯滅在這片寂靜中。

戰鬥落幕,籠罩在半空的陰雲卻沒有就此消散,有雨滴落下,一滴,兩滴......落在手心,似乎還帶著幾分溫熱。

太宰給風打去電話。

“風先生,請用上最大的力量,讓這場雨下的更大一些吧。”

太宰如是說道,電話那邊沉默了稍許。

“如果是小治要求的話。”

風抬手接住一顆豆大的雨滴,水滴順著手指落到手心,滑過手腕最終消失的衣袖間,風也得到了回應。

透過電話,他聽到他的小治說:‘當然。’

嘛,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是答應過小治的要求。

有風漸起。

距離此處城郊最近的海面上,有氣旋正在形成。最開始不過是小小的彷彿隨意就能打散的一團。而後氣旋不斷擴大,速度也越來越快。短短几分鐘就形成了能被衛星檢測到的颱風。

氣旋風力還在擴大,並且開始向陸地移動,攜帶的數以億萬的海水形成了風暴潮。

海水翻湧,停靠在海邊的船隻被打翻,港口通道被沖垮,在‘自然’的偉力之下,人類是如此的渺小。

陰雲將半個城市籠罩,雨水愈發密集,在十幾級風力的加持下落在身上都帶有幾分刺痛。

颱風一連持續了幾天。

經歷了爆炸、颱風、雨水沖刷,原本的基地舊址那裡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湖泊,所有的秘密都無法再被查到。哪怕是歐洲那邊派遣來的調查員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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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了前來檢視的調查員後,太宰揉了揉自已已經笑僵了的臉,好在是應付過去了。

“喂,太宰,那幾天的颱風不是什麼‘異能奇點對撞後對氣象產生的影響’吧。”

異能對撞後,力量就被完全抵消,作為參與其中的中也對這個在清楚不過了。那天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中也恍惚中好像聽到了太宰聯絡了山野先生。

“唉?難道中也在懷疑調查員們調查的結果嗎?”

“切。”

看太宰這個反應,中也就知道在他這裡問不出什麼來了。

“不過中也你現在是偷跑出來的嗎,沒記錯的話現在的中也應該是在醫院吧,外科醫生可是拜託過,‘如果看到逃跑的中也,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絡我哦’。”

太宰邊說著邊作勢拿出手機要聯絡外科醫生。

“等等,只是醫院待著太悶了,你別,而且這是首領......混蛋太宰啊啊啊啊!!!!!”

中也看著手機上標註外科醫生的來電,彷彿面對什麼洪水猛獸。

“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哦。”

太宰向中也晃晃手機,他可是連螢幕都沒亮,明明是中也自已被發現了。

伴隨著中也低聲向電話那邊的解釋,太宰心情頗為愉悅的回到了Mafia本部,而後被通知去到首領辦公室中。

昏暗的辦公室中,森鷗外兩個胳膊撐在辦公桌上做沉思狀,在桌子上放著一份朝外的檔案。

太宰過去自然的拿過檔案看了起來。

檔案裡面是Mafia在這次‘突然’的颱風中損失貨物的報表。綜合一下上面書寫貨物的價值,足夠中也兢兢業業幹半年的了。

“這次的損失可真是讓人痛心,你說是嗎,太宰君。”

直到太宰看完最後一頁,那邊的森鷗外才開口。

“呀,這可真是。”太宰臉上浮現出虛假的驚訝與痛惜:“但畢竟是自然災害,即使是Mafia也只能在事後清點損失,黯然傷神了。”

“也是啊,這樣大的損失補進去,我可是連愛麗絲醬最喜歡的洋裙都買不起了。”森鷗外臉上也露出憂愁的神色:“愛麗絲醬為此可是好幾天都不理我了。”森鷗外邊說著還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所以?森先生叫我來只是想說這些嗎?”太宰把檔案丟回桌上,十分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當然不是。”

森鷗外也收斂了神色。

“這段時間式君調查了關於之前跟山本組合作的那個海外組織,需要風君去那邊跟他們聊聊。想讓太宰君替我跟風君轉達一下。”

“這種事情森先生直接找風先生就好了啊。”完全沒有必要讓他再來一趟。

“咳咳。”

森鷗外露出了一個真實的,名為尷尬的表情。

“風君把我的通訊拉黑了。”

“哈?”

十分鐘後,森鷗外收到了來自風的回覆,還是熟悉的‘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森鷗外大笑出聲,笑的仰躺在座椅上。時至今日,名為‘山野風’的這顆鑽石,終於是屬於港口Mafia的了。

在風還未只是保護在太宰周圍時森鷗外就看中了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強大異能者。在風第一次展現在人前時就跟風做出了代替太宰工作的交易。藉著這個交易在風身上打上了‘港口Mafia’‘森派’的標籤,讓其他組織把風當成Mafia的異能者,讓Mafia內的其他人把風當成自已培養的一步暗棋。

在之後一年內便從查無此人一路成為Mafia五大幹部之一更是坐實了這個標籤。

風的情報也早已經出現在軍警、異能特務科大人物的桌面上。離開了Mafia,風面臨的只能是無盡的囚禁或者追殺,這是之於外部。

雖然面上不顯,但風的內心已經把自已當成了Mafia這個組織中的一員。

森鷗外有意讓風參與到Mafia中的各種任務當中,就如亞當當時計算的情報,港口Mafia佔據的實力中有三分之一是由風這把利刃所斬獲。

由自已親手養護長成的大樹,風怎麼也不會再度將它折斷,比如在這次任務中,風也是下意識選擇了對Mafia來說損失最小的方式,極大程度上保留了Mafia的戰力,甚至還得到了魏爾倫這個人才,這是之於內部。

現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太宰君了。

大笑過後,森鷗外坐在椅子上,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出神。

本來想借用‘風君並非人工異能’這件事讓太宰君與風君之間產生裂痕,可,好像起了反作用,這是這次事件中唯一失敗的一個。

風君現在確實是存在於Mafia,同時也並不在意首領的位置由誰來做,如果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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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補充

太宰是在臺風第二天凌晨在家門口撿到了昏迷的風。一直到第三天下午風才醒過來,而且對這段時間的記憶並不很清晰。

在吃過飯後,太宰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並且詢問:“說起來,風先生回來了橫濱,東京那邊的事務是誰在處理呢?”

乍一聽到這個問題,風沉默思考了許久才想到某些已經被拋到腦後的事情:“是交給林下君了。”

風可是有好好安排離開的事項。

此時,東京已經連續加班不知道多久的林下一禾,一口氣喝掉手邊的咖啡,處理起新的一份檔案。等回到本部了一定要讓尾崎幹部給自已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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