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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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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毒素的麻痺效果,亦或者是疼痛已經超過閾值被大腦擅自遮蔽掉。中也此時竟然感到有些放鬆。不,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哎呀呀,真是可憐吶’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熟悉的,討厭的聲音。

‘這幅樣子足夠收錄到《本週也不服輸的中也》中’

這樣輕佻的聲線,彷彿能看到某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就在眼前。

“閉嘴,混蛋太宰。”

‘或許出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耳邊太宰的聲音驟然低沉下來‘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生命的延長線,執著於虛假的生命又有什麼意義呢?’

“吵死了!”

中也揮拳想要打眼前這個吵鬧的傢伙,然而被桎梏的身體顯然無法做出這個簡單的動作。雖然知道聲音也好,畫面也好只不過是幻覺,可這傢伙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討厭。

眼前不斷閃過一幀幀的畫面,耳邊也充斥著各種聲音。旗會的大家、羊的同伴們......因為他的存在而收到牽連的大家,分散各地的羊,生死不明的旗會的大家。

存活至此的意義是什麼?哪裡錯了?為什麼會到這樣的境地?

“從一開始就錯了。”魏爾倫的表情帶上幾分回憶,而後變得悲傷,“從一開始,你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和我一樣。”

“這樣啊。”

中也緊攥著拳頭,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們呢?他們能被原諒嗎?”

“不,他們不會被原諒的。”

魏爾倫拔掉中也身上的電極樁,扯掉中也兩個手臂上的鐵絲,半跪著支撐住脫力摔倒的中也。

“他們應該受到審判。”

“你不該被此束縛,他們會受到審判。”

耳邊是真實的堅定的聲音,肩膀上能感受到溫熱的觸感,這不是什麼幻象。

“為什麼......”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來救你的。”

魏爾倫將中也抱入懷中,以一種十分親密的,交頸的姿態。

“我說過的,我們是同類,我會斬斷所有束縛著你的鎖鏈,就像它們一樣。”魏爾倫邊說著邊控制著重力把剛才桎梏著中也的鎖鏈木樁碾碎。

“來跟我一起,讓他們感受到我們的憤怒,中也,我的弟弟。”

中也回抱住魏爾倫,而後藉由他的支撐站起來。

————————

短時間內突然攝入大量酒精確實讓風的大腦陷入混沌,異能力失控,四肢失調。模糊的能感覺有人站在自已面前說了些什麼。

這個人要殺死。混沌的大腦尚還記得前來此地的目的。

不能讓他逃走。

大腦已經無法再處理過多繁雜的訊息,只需要緊盯住不遠處的目標。手扶住牆壁,強撐著站起來,做完這個動作時N早已經走遠,而他去的方向是......電梯。

不能,不能讓他逃走!

緊急避險室範圍內驟然爆發出小範圍的風暴,外圍的守衛、攜帶資料未曾撤離的研究員、防異能力的合金牆壁......周圍數十米範圍內所有事物在這瞬間被破壞,那個逃跑用的電梯也不例外。

電梯門已經消失,鎖鏈斷裂,電梯箱攜帶著裡面的N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落下。

即使已經做了一些簡單的應急措施,巨大的衝擊力也使得N一時難以行動。更遑論看到周圍這噩夢一般的場景,一如十四年前一般的。

十四年前對於“”的研究中N不過是一個研究員助手,只跟在老師身後遠遠的看過關著“”的異能房間,亦或者做些記錄資訊,收拾血跡這樣的雜活,能接觸到的核心內容少之又少。

在基地出事的那天,N被老師指使著到外面去接應物資。N討厭這個總將自已當雜役驅使的老師,卻也不得不聽從老師的命令。

等核對完物資資訊回到基地時已經到了下午,順著秘密通道返回基地時,只見日夜燈火通明的基地竟然是漆黑一片。腳下不再是平坦的路,而是一些細碎的石子一樣的東西,空氣中更是浮動著濃厚的血腥味。

N開啟手電筒,看到腳下石子樣的東西是守衛室牆壁坍塌後倒下的零碎,守衛室裡的守衛已經死去,屍體......或者說屍塊更為合適,就像是被人用鋒利的砍刀肢解了一半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守衛室中。

越往深處破壞的越是嚴重,一開始還能認出屍體,最裡面就只剩混雜在灰塵中的一灘血跡,這樣的死法N很熟悉,他收拾過無數次這樣的血跡,是“”它突破了異能房間!

已經無法再往更深處前進,如果今天他沒有被指使著出去,現在他也會是斷肢殘骸中的一員,甚至可能連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想到這個可能N抑制不住的跪倒在地上吐了出來。

後來作為這個這次異能力暴動中唯一活下來的倖存者,N在明面上被認證死亡,暗地裡又參與到新的實驗中。更是從一個助手做到了實行者、話事人的程度。

現在,早已丟進記憶深處的場景再次出現在眼前,斷壁殘垣與斷肢殘骸。而在這中間,唯一還站著的人正死死的鎖定著他。

有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他至少,至少不能死在這裡。

N四下觀望著,尋找著有什麼能夠逃脫的方法。風暫時還沒有動作,酒精對他的影響不會在短時間內消散,一定還有什麼辦法。

視線中出現了另外的一波人,是魏爾倫跟中也,N似乎想到什麼對著魏爾倫大喊。

“魏爾倫!救我......”N的肩膀被風刃穿過“我知道關於你的秘密!”風刃再次劃過小腿、手臂:“是關於‘溫柔森林的秘密’!”

眨眼間,N被帶離原本的位置,同時在他原本的位置留下一道深入地面十幾厘米的裂痕,如果他還留在那裡恐怕已經變成了兩半。但是他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N被魏爾倫掐著脖頸舉起:“你說什麼?”

......

一旁的中也有些搞不懂現在的情況了,他本想先順著魏爾倫與他一起行動,然後再找機會問出旗會幾人的下落。

沒想到剛出去那間實驗室沒多久就感受到了一陣地震一樣的晃動,來到晃動的中心看到的竟然是明顯狀態不太正常的風正在追殺什麼人的樣子。並且現在因為那個人說的什麼秘密,魏爾倫的狀態也不太正常。

“你要阻止我?”

風的大腦艱難的處理著目前的資訊。目標被人救走了,救他的人想要阻止自已,那就一起殺死好了。

在這時,風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風特殊設定過的,太宰的電話。

要先接電話。大腦做出這個指令。

“風先生,現在立刻跟中也離開那裡。”太宰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小治好像很著急,讓離開?為什麼?要聽小治的,但是想要殺死......

似乎是聽到了風內心的聲音,太宰繼續說道:“那個N會死,現在聽我的風先生,帶上中也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那裡越遠越好。”

中也不知道電話中說了什麼,只是看到風的視線突然看向自已,而後下一秒風景迅速倒退,或許只是幾秒的時間就到了基地外面,又過了幾十秒,巨大的爆炸在基地爆發,中也感受到一陣無法抗拒的引力將他拉扯著到爆炸中心的位置。

引力越來越大,直至風也無法抓住中也,中也被吸引著到爆炸中心,而風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小治讓帶著中也離開基地,但是中也被不明原因拉扯回去了,他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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