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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護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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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用喝茶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用餘光觀察朱魚的神情變化。

朱魚受不了了,她一拍大腿,道,“行了,我告訴你,第一次是去年宮宴,長公主醉酒,誤打誤撞差點跌進了無鈺的懷抱。”

她說著誤打誤撞時,自己都繃不住笑出了聲,那分明是君素精心設計。

朱魚還記得那晚下了點小雪,晶瑩多姿的雪花飄飄然的落下,掛落枝頭,鋪於地表。

紅紅的燈籠遠遠看去似一團團火球,耀眼奪目。

她那時正巧路過,恰巧撞上了君素一個人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走著,走向她對面拿著拂塵一臉冷漠的男人。

殘缺不全的月光下,雪的皎潔更加迷人,片片成花。

君素就這樣一搖一晃來到了無鈺跟前,她仰頭時的嬌憨可拘,他低頭時的淡漠如水,眼波流轉糾纏,情愫暗起。

朱魚看的一愣一愣。

原以為會有一出好戲看。

沒成想朱魚在冬日裡聽到了冰冷的話。

只見無鈺無情的開口,“長公主自重。”

君素身形一僵,嘟起了嘴,站直了身子,哪裡還有半分醉態。

無鈺又道,“身後有人。”

君素猛地轉身,正巧和朱魚的目光不期而遇。

朱魚迅速回過神,彎彎身子行禮,恭敬道,“臣見過長公主。”

“朱將軍起身,”君素笑眯眯朝朱魚走近,“將軍來此做甚?”

“晚上喝多了酒,來吹吹風,”朱魚在君素的注視下,一字一句咬的極為清楚,“碰巧見長公主也在此處吹風。”

“好,朱將軍說得對,”君素聽到想聽的話,一甩衣袖,拿著酒壺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陣陣酒香和佳人妙影,獨留她和無鈺在寒風中兩兩相望……

朱魚思及此,又是一嘆息。

易書聽到這,茶水都喝了一杯了,他意猶未盡,“想不到無鈺和長公主還有這等交情。”

他又眼冒精光,“之後呢,又發生什麼了。”

朱魚咬著牙,不情不願道,“第二次是長公主贈給無鈺荷包,我好巧不巧又路過看見了。”

她至今回想起來君素當時的眼神,都忍不住冒冷汗。

當時君素瞧見了朱魚,她沒動,只是抱著胳膊,她在笑,可笑不達眼底,甚至於染著幾分玩味與捉弄,她意味深長道,“朱將軍,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朱魚想了想她當時是怎麼回的。

她當時識趣的低眉順眼,偏開身子,對著空氣行禮,“長公主安好,臣眼拙,一無所見。”

朱魚的耳邊漸漸流入君素的笑聲。

不大,卻足夠刺耳。

朱魚的嘆息聲再次加重。

易書聽到此處,已是情不自禁拿出清風紫竹扇扇風,悠哉悠哉的品茶。

他淡淡開口,“最後一次呢,快快說來。”

朱魚是恨的咬牙切齒。

她在易書閃閃發光的注視下,沒招架住,清了清嗓子,“最後一次是秋獵,說來我也是冤屈。”

“哦,怎麼說,”易書的語調明顯提高了,顯然是聽到了有趣的。

朱魚悶悶道,“你知道的,我喜愛獵殺兇猛的野獸,便看上了一頭野豬,我一路尾隨它,正在準備動手時,碰見了長公主和無鈺在爭吵。”

她頓頓,又疑惑的皺眉補充,“似乎是長公主一個人在說話,無鈺只是在聽著。”

易書瞭然,接著朱魚往下說,“所以為了避嫌,便成了你英雄救美,從野豬蹄子下救下了長公主。”

“嗯,”朱魚點點頭。

她的確如願以償獵殺到了野豬,與此同時,也收穫了長久的不開心。

朱魚還記得她當時拉弓射箭,正中野豬堅硬的肚皮,野豬頓時發癲,“嗷嗷”的嚎叫,直衝雲天的怒吼。

它瘋狂的搖擺身軀,撞的草叢灌木稀爛。

朱魚看了眼一旁的君素和無鈺,有些許頭疼和無奈。

君素已經閉口,就站在無鈺旁邊不說話,只是臭著一張臉。

朱魚又連發了幾箭,野豬皮硬肉後,不好射死,它被激怒了,儘管身上留著血,可豬蹄子卻不停的蹬著地,似乎在蓄勢待發,給朱魚致命一擊。

朱魚也拔出腰間別著的短刀,目光冷冽的看著野豬。

幾乎是同一時間,雙方一起出發,搏鬥在一起。

最後是朱魚一刀砍在了野豬粗短的脖子上,頓時血流如注,野豬淒厲的叫聲響徹雲霄,撲騰了幾下,徹底沒氣了。

朱魚利落收刀,冷冷地看了地上的野豬一眼,她大步走到君素面前,單膝下跪,畢恭畢敬,冷臉道,“臣朱魚,見過長公主。”

君素伸出柔荑,扶起朱魚,柔聲細語道,“朱將軍起身,將軍英勇無畏,救本宮於野豬之下,是功,無須多禮。”

朱魚見君素絕口不提和無鈺一事,心裡跟明鏡一樣,不由感慨君素入戲真快。

她也熟門熟路,接嘴,“臣多謝長公主。”

易書聽到此處,心裡熊熊燃起的好奇心總算熄滅了,過一會兒,又升起來了。

他問,“朱魚,不對。”

“哪裡不對?”朱魚反問。

易書道,“我方才說了,你不是一個聽話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聽長公主使喚,到底是什麼原因。”

朱魚,“……”

她猛地將舉起的茶杯放桌上,“還能有什麼,我喜歡什麼,你是知曉的,不過也是秋獵後被長公主撞破了。”

易書喝茶的動作一頓。

此事當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悠悠然的放下茶杯,認真道,“難怪如此,不過你不必擔心,長公主九成是不會說的。”

“嗯,”朱魚白著眼,回了一句,“公子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了,”易書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告辭了,公子,”朱魚騰的站起來,動作太大,椅子發出吱呀的叫聲。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公子不是要替我解惑嗎,你倒是說說現在怎麼辦,長公主實在話多,聽的我耳朵煩。”

“你不必著急了,”易書慢悠悠的給自己續茶,“已經有人替你處理了。”

“誰,”朱魚盯著易書看。

“陛下,”易書道,“長公主這次公然帶著你出現在群臣面前,與往日裡和你私下聯絡密切意義不同,此舉觸碰了陛下的底線,他會告誡長公主與你保持距離的。”

朱魚明白了易書的意思,她剛剛鬆了一口氣,又雙手叉腰,又氣又笑,“所以公子是猜到了陛下的心思,方才不過是想套我的話知道我和長公主的事。”

易書躲開朱魚審視的目光,摸摸茶杯,“我見你說的津津有味,亦不忍心打斷。”

好一個易書,一張嘴氣死人。

朱魚再次白了易書一眼,她打心底裡佩服,“公子好口才,果然一如既往,擅長顛倒黑白。”

“朱魚啊,”易書搖著扇子,任憑徐徐微風吹起額角的碎髮,一雙丹鳳眼裡滿是遺憾,“你看天也黑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了,你還是快快回去吧。”

“公子說得對,”朱魚道,“我這就去。”

話音一落,朱魚便摔門而去。

易書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緩緩站起身來,慢步來到窗邊。

天上的月牙兒被黑雲掩蓋了些許光彩,黑雲連片,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易書靠在窗邊,若有所思。

他低聲呢喃,“祖母怕是過兩日便到京城了,她回來看見易安會欣喜嗎?”

會欣喜他的出色嗎,會驚訝他的天資嗎?

又是否會像從前一般,不顧一切的站在自己身邊?

易書有些恍惚,他快有半年未曾見到易老夫人,此刻的心情又是喜悅又是沉重。

他又望著夜空,手指抓緊了。

忽然想起年幼時的一件事,那個時候他似乎是六歲,母親剛剛過世,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易安來找他了。

小小的一個人,在寒冬裡,抱著食盒朝他奔來。

他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冷眼旁觀易安的熱切。

孩童臉上的天真與關心不容作假,可易書心裡卻只有綿綿無盡的恨意在滋長。

易安頂著成片的鵝毛雪來到了他的跟前,他舉手時眼裡亮閃閃的,像天上的繁星,美麗多彩。

他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哥哥,不要不開心了,吃糕點。”

易書看著眼前這張粉雕玉琢的笑臉,想起了溫清玥失魂落魄的臉,易忠興高采烈捧起他的場景,一氣之下揚起手拍開了食盒。

雪地裡傳出了清脆的破碎聲,糕點散落一地,易安驚愕又傷心的神色都深深映照在易書心裡。

他忽然心口一痛,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可他依然冷著一張臉,高傲的神情,“滾,滾出去。”

易安驚慌失措的模樣讓易書極其不舒服,他便加大了音量,嚴厲的道,“聽不懂我的話嗎?滾出去。”

最後是易安紅了眼眶,垂頭喪氣,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出了院子。

易書硬著臉,可心裡依然不好受。

他想到了這,又想起了晚上易忠回府,知道易安在自己這受了委屈,趕著夜色也要拿著戒尺來打他。

黑夜裡,紅燈籠扎眼,易忠手上的戒尺卻寒人心。

他甚至沒有給易書開口的機會,也沒有思及他幼年喪母的難受,便拿著戒尺,噼裡啪啦狠狠地抽打在他身上。

孩子的面板本就嬌嫩,哪裡受得了這種打,不一會兒便見了紅,可易忠依然不解氣,還在不停的打。

易書也是脾氣硬,硬生生忍著沒有叫出來,任由易忠抽打他。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站在門口的是一臉嚴肅,眼裡卻滿是心疼的易老夫人。

她看見滿身傷痕的易書,硬是眼含淚花,顫顫巍巍朝易書走來,一把推開易忠,小心翼翼的輕輕把易書摟在懷裡,卻也沒觸碰他的身體,心疼道,“我可愛乖巧的寶貝孫兒哦,你受苦了,祖母來遲了……”

易忠侷促不安的站在旁邊,囁嚅道,“母,母親……”

“逆子,給我滾,”易老夫人不客氣的吼道,“滾回去,今晚去祠堂給我跪著,不準起來。”

易書想到這,忍不住閉上了眼,心裡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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