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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顧言就被市長長長的舌頭舔醒了,他不耐煩地一巴掌拍在狗頭上。劉姨走過來把被子一把掀開,習慣裸睡的顧言瞬間清醒。
瞥過一眼後,劉姨很自覺地把頭扭開轉身去拉窗簾,仁和市的燈光仍然星星點點證明天還沒亮。
‘’哎呦劉姨你幹嘛~~太陽公公還沒上班叫我起來幹嘛呀!”顧言幽怨的聲音傳來。
“你還好意思說,昨天不說好的去打太極嗎?你給忘了?”劉姨故作生氣,叉著腰著實有點莫名的可愛。
既然已經醒來,再睡下去就不禮貌了。顧言慢吞吞地套上衣服,臉上寫滿了一萬個不情願。
早飯就不用吃了,不然顧言害怕一天都精力過於旺盛。
顧言剛坐上跑車副駕駛,又是顧言沒想到騷操作,劉姨打算徒步帶著他走到山腳。
劉姨揹著手走在前面神采奕奕,市長新奇地在道路上左聞聞右探探,顧言則跟在最後面慢騰騰地晃悠,哈氣連天。
要不這年輕人給你當算了,顧言暗暗佩服劉姨取之不盡的精力,難道是昨天晚上”佳餚“吃多了?想到這顧言”噗“地笑出了聲。
不知不覺便到了山腳,繼續向山上進發,坡度變得陡峭,腳下筆直堅實的柏油大道也變成了崎嶇蜿蜒的山間小路。
終於捱到半山腰一片空曠的竹林,這時太陽剛好露頭。清晨的露珠,沿著蒲公英和三葉草的夢境滾落,濺起一片片飛射透明的陽光。第一縷晨光穿透山間的薄霧,在葉的明晰晦暗中交雜生花。
人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正是因為早晨有最旺盛的陽氣;百妖夜行,彼時陰氣氤氳,不適合人類外出。
“顧言,你好好吸收一下這天地靈氣。此時此刻它們是最活躍的。”劉姨又在對著空氣說著莫須有的東西。
顧言裝模做樣地大口吸氣吐氣,這清晨山間的空氣除了有些許新鮮清涼溼潤,流動性比較強也沒有劉姨說得這麼玄乎。
“汪汪汪 !”市長好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突然狗叫起來。
只見一陣沒來由的風颳起,好像憑空而至,無聲無形。只有竹林微顫,隨後這股力量抵達土地上,新葉舊葉一齊被捲入其中,卻沒有被吹得滿天飛揚。而是有兩股剛柔並濟的巧勁,一股將其推向外,一股將它們還復來,以此來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最終,風止,而樹不停,地上新舊兩種葉子竟被完美分成兩份,形成了一個八卦的影象。
顧言的表情就像螢幕前的你們,張大了嘴巴,大氣不敢喘,看的呆住了,如同一尊石像一動不動,時間彷彿就停留在這一刻。
回過神來,顧言才轉身望向劉姨,她已經開始行雲流水般打起了太極。
正是:手撥雲霧呈天日,陰陽運動踏平川!
“媽耶!劉姨你還會氣功,師孃我想學這個!”顧言上前抱住劉姨大腿滿臉期待,哪還有什麼睏意,就好像孫悟空見到了菩提老祖,郭靖遇到了江南七怪,令狐沖碰上了嶽不群,蕭何月下追韓信......
劉姨微微一笑,證明自己的武功還是有些魅力的。
“注意看好了!集中精神,我做一式你學一式。”說罷劉姨已然閉眼凝神進入心流狀態。
沒有絲毫懈怠,顧言立馬端正起態度,論學功夫顧言可是認真的。
“放鬆全身,吐納自然,思想集中。”劉姨兩臂翻動,雙手背朝天,自下而上徐徐抬起,頭與腳分別與天地形成對拉之勢。專心引導著他的每一步。
只覺置身於蒼茫天地之中,漂浮於茫茫大海之上,翱翔於凌霄之巔。身邊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入他耳,心如止水,萬念俱空。顧言逐漸進入狀態。
”將意念集中放在腳底,全身上實下虛,上陽下陰,當意念往下走,手會自然往飄起。“劉姨引導的聲音已經出現在顧言的腦海中,用“神”去會“意”,是太極中至關重要的一點。
顧言欣喜地注意到自己深深領悟到了這一招,但是這時劉姨比了個手勢讓他不要出聲,靜是修煉第一課。
傳說高山之上是仙人修煉的最佳地點,竹林的空地中,師徒二人,一左一右,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雙雙修煉。
幾個小時的太極打下來,雖然不似詠春拳、少林功夫那般剛猛有力,但是仍然叫人覺得酣暢淋漓。隨著汗水浸透了前胸後背,顧言的臉色也逐漸恢復紅潤,有了往日的神采。
最鮮明的感受當屬自身體內兩股激烈對抗的血液似乎突然平靜了下來,莫名的躁動逐漸平緩趨於空無,血管深處:鮮紅與淡藍色的液體水乳交融,匯聚成了新的紫色血流。這並不是一方基因戰勝,另一方基因妥協的結果。而是兩族基因協調平衡的狀態,二十年過去顧言總算做到了。
這便是太極調和陰陽的成效,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動一靜,互為其根。
驀然間竹林深處傳出一聲急促的猿嘯,幾隻猴妖正快速遊走在茂密樹林間,興沖沖地看著送上山來的美味佳餚,發出“桀桀桀”的怪笑。
想必是被此處旺盛的陽氣所吸引,那就正好拿它們小試牛刀。顧言與劉姨意念合一,同時擺出陣勢聚氣凝聚於腳下,氣血翻湧間,同時打出兩道”氣“,只不過一道是無形無聲的氣,另一道則是附加了顧言些許妖力與法力的氣,暗紫色與赤金色的能量團盡數打在了妖猴身上,旁邊的樹葉竟然紋絲不動,可謂將氣俱為一體沒有絲毫浪費。
顧言剛剛的表現著實驚豔到了劉姨,她剛張開了嘴話又吞了回去,輕聲誇讚了一聲:”不愧是那個男人的兒子!“
就連顧言自己也不可思議地張開雙手思量著,以後怕是要用這雙手來打天下了。
自那以後,顧言每日勤勤懇懇地跟著劉姨上山修煉,幾天下來,太極招式便悉數領悟。現在的他也有獨當世界一面的能力了。
在家的這段日子顧言格外珍惜,父母的合照顧言拿起又放下,擦乾淨又擺正,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揹包。因為不確定自己這一趟何時才能回來,或者說能否活著回來。因為不久之後他即將踏上一條不歸路。
很快,是時候向這個家道別了,也向過去無憂無慮的生活正式告別。
顧言帶上麥可兒打車踏上了屬於自己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