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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山只可遠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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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校長大手一揮,新的班級整體搬到後面的樓上去,等到地方時,鶴陽看著對面的辦公室呆了,十班呢?千算萬算,而沒想到九班在二樓最東邊,十班在三樓最西邊,文科班在一樓。怎麼跟想象中不一樣,原來校長臨時改了,說一樓是辦公室太集中了,不方便檢視學生動靜,把一樓辦公室分散到了每一層的教室對面,一樓住文科班。鶴陽抱著一沓書本心裡很難過,她以後見他的機會更少了。

曲然拎著一袋零食從樓梯間走過來,看到她看著辦公室發呆的樣子,一把扭轉過她的頭說:“好了啦,過幾天英語老師要集中授課,我跟他兄弟關係賊好,到時候一起”

“真的?”

鶴陽和曲然一起走進去。曲然搬著書就扔到了教室第一排,而且是專人專座位,鶴陽失笑:“曲然。你怎麼坐這裡?”

“還不是我老爹,跟班頭講,說我話太多了,太影響其他人了,給我特意安排的座位。”

“然然?”趙子歡從側門進來喊,看到鶴陽在曲然旁邊,他尷尬的收起笑容。

曲然看到鶴陽別過臉的樣子,覺得這兩人十分好笑,於是從桌子上跳下來,邊鬧邊笑:“好了,好了,子歡你找我幹嘛?”

“給你物理週考複習資料,我剛抄的,你抄完放桌子上,我晚自修來拿。”

鶴陽跟趙子歡的淵源來自,有一次身為語文課代表的鶴陽去收找子歡的作業,結果找子歡沒有寫,他就沒給,鶴陽抱怨了一句,他是第三次沒有交作業了。找子歡對其他科目還是比較認真對待的,對語文不大上心,於是兩人吵了一句被曲然拉開了。後來有一回鶴陽趴在窗臺上望風,剛剛打完球上來的找子歡看錯了人,從背後一下跳到鶴陽背上,童鶴陽氣慘了,趙子歡一看人不對,一溜煙就跑了,還好沒有人看見。於是就有了今天兩人的尷尬場面。

自從父親過世,母親憂鬱了一段時間後,對鶴陽倒也寬容了許多,也不會再對她說之前惡毒的語言了,反而讓她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她就 可以輕鬆些了。

季寅禮最近學習好像很忙,很少來找她玩了,經常有次鶴陽買了一個蛋糕去送給他的時候看到他趴在位置上睡著了,於是就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就走了,還留下了調皮的字條。

每天跟在課間就跟曲然混在一起,兩人嘻嘻哈哈的,鶴陽覺得自己對未來很有希望,有一天她終會離開這裡,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會正真的強大起來,變得更加勇敢和有力量。

以前隨時都可以看到田野,一抬眼就看到,現在一天都看不到。鶴陽經常同曲然去衛生間上廁所,路過他的教室,會側眼看一眼,有時候會看到他有時候看不到,她就會很失落。有一天,她突然想自己喜歡他這麼久,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自己?

於是鬼使神差她寫了一份情書:

你好,田野同學!

我是高二九班的童鶴陽,非常感謝你上次對我的幫助。我不是一個幸運的女孩,我遇到過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你的出現和幫助給予了我莫大的鼓勵。

於羞澀和忐忑之中寫下這份信,並不想打擾你的學習,請你放心。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喜歡你,每次看到你的身影,我從最初的欣喜到現在的十分難過,我知道你或許不是很在意我,我也數次告訴自己要剋制自己的感情。後來我又想,如果我不告訴你,我真的快難受的要哭了,希望這封信不會影響你的生活和學習,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有更好的選擇,不必因為這件事困惑,再次感謝你的出現。

你真的,真的很陽光,也在很多個時刻將溫暖落在我身上,謝謝你。

童鶴陽

然後曲然就拿著這封信去找田野了,她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笑得十分得意。鶴陽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託錯人了。

晚自習間的陽光打在潔白光滑的白瓷磚上,金黃而晃眼,有那麼一瞬鶴陽覺得她離他近了一點。

曲然拿著信件跟田野交流的時候,鶴陽坐在角落裡,心臟都快驟停了,少年側著臉半弓著腰側耳傾聽的樣子牢牢記在了鶴陽心裡,不知過了多久,曲然送完信後笑著走過來了。鶴陽看見田野從教室門裡進去,關上了門連同露出的光一併隔絕在門那頭。

“嘿嘿,他懵了,說你名字他都沒想起是哪個。”

“他,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嗎?”鶴陽的眼神慢慢暗下去,一股心酸湧上心頭。

“哎呀,沒事的,沒準一會看了信就想起來了。”

次日早上鶴陽特意路過田野的教室,門口幾個男孩一看到她就開始吹口哨,甚至還有幾個還是揶揄,幾個男孩半推著將田野推出來。

田野似乎生了氣,他滿臉憤怒的掙扎著,從朋友手裡掙脫。然後掃了鶴陽一眼就進教室了,順帶很用力的關了門。鶴陽屈辱的心一下被人看透了,甚至還被拿到檯面上來觀摩玩笑,她忍著淚水穿過嬉笑喧譁的人群,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遞給他的信會被大家知曉,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公之於眾,要知道昨晚她幾乎一宿未眠,等來的卻是當眾凌遲。

她從樓道穿過,看到林靈和幾個女生就站在隔壁抱著手臂看著她:“寫情書給男生,虧她想得出。”

“就是,賤不賤啊,自己往上貼,還勾引寅禮哥哥,她也配?”

這些話不堪入耳,她跌跌撞撞的走進教室,趴在桌子上委屈的哭了。

這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在講詩詞鑑賞,鶴陽並沒有聽進去,零零散散的聽見語文老師說了一句。語文老師說,“這個選項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它不符合題意。”

是啊,不符合題意,就像她本身的喜歡是沒有錯的,只是不合他意。

課後,季寅禮來看她,瞥見鶴陽哭得紅腫的眼睛,責備的話不忍出口,他拿起習題集看見畫得凌亂的線條,開口道:“理科課程還跟的上嗎?”

鶴陽慢慢抬起低著的頭,紅著眼圈說:“要是我喜歡的人是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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