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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愛樂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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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陰陽亦兩齊,若還缺一不芳菲。

初開綠葉陽先倡,次發紅花陰後隨。

常道只斯為日用,真源返覆有誰知。

報言學道諸君子,不識陰陽莫亂為。

行復得了師命,一夜未睡,在心中演練術法,他把這‘神境通’細細推敲,明白了大概,心中又有別想。

他想到:這法門名頭頗大,我細體會時,又覺得諸多術法頗為雞肋,師父所說此是小道,到底是鏡花水月,果然不假,這諸多法術,一夜如何學得精細,我只揀其中利害的練便好,往後有難處時,再來學其他的便是。

當下把十餘種方便法門弄得清楚了,都是明眼之處能看的,等收拾明白之後,再起身,已是天亮。

行復出了禪房,早把行李收拾完備,用包袱裝了,都是經書坐具之類,提到禪堂中,兩個和尚已是坐在上方。

觀梅和尚看他收拾好了,說道:“倒是不戀家,像個走路的。”

言罷,從供桌上拿了一物來,是個木槌。

他拿著木槌,說道:“昨日把信交付你了,卻有一事忘了。你到地方遇到那老和尚時,給他信,他看了不言語,便沒甚事,若他為難你,你就用此物。”

行復接過木槌,不禁撓了撓光頭,說道:“師父,怎麼用法?”

觀梅和尚見他憨狀,皺眉不語,一把奪過木槌,照著他光頭上就是一下。打的行復呲牙咧嘴。

行復才醒悟,悻悻接過木槌,想到:那老師父一定和這禿驢有仇,就是棒喝,也不能如此重!我又是個晚生,如何能對前輩下手,權且收下,再做計較。

觀梅和尚走到他身前,說道:“我昨日囑咐,千萬記清楚,若無差錯,這一行必有機緣,出家人大戒萬不可破了。”

行復道:“弟子明白,路上一定遵守。”

觀梅猶不放心,還要叮囑,一旁觀德和尚出言道:“師兄,時候不早,讓他去吧。”

觀梅和尚聽他如此說,也不多言了,轉身入禪房之中,拿了一件無縫黑色海青,上有一串百八佛珠,說道:“此衣為師親手縫製,佛珠也是我伐梅樹而成,雖不及佛衣法袍,也權作你出家人體相,當個心念便好。”

行復心中感動,想到四年來觀梅和尚雖與他嬉笑怒罵,但待他甚好,處處用心,如今雖是暫時分別,卻也有些不捨之意。

觀梅看他愣住,說道:“倒不用如此掛懷,你走了,我院中用米還少幾石呢,也是與我們方便,穿上衣服下山去吧。”

行復又是一愣,轉而無奈,當下換了海青戴了念珠,提上行李,出了禪院,兩個和尚相送到門口。

行復站在階梯之上,回頭看見他兩個,雙手合十,說道:“師父們回去吧,徒兒不日就回來。”

言罷,頭也不回,走下山去,兩個和尚久久站在門前,眼見行復沒了蹤影,觀德和尚說道:“師兄如此,不是在白費往日辛苦嗎?”

觀梅笑道:“師弟不用介懷,我知天命,理應如此。”

...........

行復走在階梯上,感嘆道:“下山之路,我常常看見,如今卻是第一遭走。”

他回頭看時,已經看不見禪院了,便忍不住心裡悸動,不由得快上幾分,走到後來時,竟然用奔跳于山林之間,只圖早早下山。

跑了近半個時辰,也有些喘氣,還不見山下景色。

他疑惑道:“禪院在山腰 之間,山頂之距和山腳之距也差不了幾分,我平時上山用起力來,不過盞茶時間,如今跑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見山腳。”

他如此想著,腳下卻是沒有停歇,只顧奔走,不料一腳踩空,從樹上摔在草地中,跌得背面朝天,一臉泥土,他身軀是打熬過的,不見疼痛,卻也有些羞惱。

行復拍去身上泥土,正在思索,忽然恍然道:“必定是老和尚設法敲打我!他言不能用神通之便行路,我如今這番作為,應當是違了他的言,以此警示!”

他想通關節,便也不惱了,只是嘆道:“方便法門,與人方便,卻與己受罪!”

言罷,只得尋路走上山中石道,腳踏實地,一步步走下山去,不消幾刻鐘,就見到了山下景色。

他喜道:“果然是老和尚捉弄,在他地界上,還是需老實些。待出了這片,我再圖方便就是。”

他走下山來,周圍古木落葉飄零,道上有一人像,立在一塊青石上,他來時認得路,知道這是他師父之像,便上前作揖道:“師父,徒兒我下山了,你若有靈感,不要再捉弄我,師父之言,我心謹記。”

行禮完備,他拿出堪輿圖,認定方向,正要從山前村鎮上過,他喜不自勝,說道:“我在山上時,就常常觀望山下人煙,如今四年不見煙火氣,正好體味一二!”

說罷,便大踏步上前去,走過密林,行上大路,周圍都是田壟菜地,如今正值金秋,遍地金黃,只是時辰尚早,只有幾人在田中勞作,都低頭忙活,沒人管他,他也樂在其中,只管向前走去。

到了市口上時,一處牌樓,上寫鴰子集,行復點頭稱道,走入集中,卻見人煙見多,做買賣,幹營生的往來不絕,酒肆飯館吆喝聲大,行復面帶微笑,心中感概:我不見此景,如今已四年矣!

他走入市集中,行人商家都駐足觀看,只因他生的如玉砌一般,又是僧人打扮,雖著裝樸素,儼然佛子氣派。眾人都以為是高僧禪師,因此都來看他,嘖嘖稱讚。

村中女子,小家碧玉,不大避人,也多行與市上,見他樣貌,哪個不臉紅繞發,都輕聲喚友,竊笑私語,站在道旁指指點點。

行復見此,也有些臉紅,他四年來固守精門,也頗知其中之害,但曉得其中滋味,又是少年火氣,怎能輕易放下,如今見著異性,鶯鶯燕燕圍繞周邊,自是難以專心,師父勸導又在心中,實在是教人兩難。

他心中不難想到:實是父母生我這般形貌太好,豈不知做了和尚,如今也有些遭罪哩。

幸而街道旁一茶肆主人,在邊上叫道:“師父!想是行腳路遠,且入棚來,吃碗粗茶,我素信佛事,理當供奉!”

行復聞言,忙道:“不敢不敢!我等行腳僧人,擾了施主買賣,本就不該,怎能再受施主的茶水。”

主人笑道:“些許茶水,不算什麼,師父請入座吧!”

行復走至茶棚前,雙手合十謝道:“只如此,貧僧謝過施主了,只在外受施捨便罷,不敢入內擾眾鄉老談性。”

他見茶棚之內,俱是老人,都在高聲喧談,談性正濃,便不好入內,就在外等候。

主人家倒了一碗茶水,遞上來,笑道:“小師父哪裡來的?此處村鎮不大,來往俱是熟人,我便立此茶棚,權坐諸鄉鄰閒談之所,見笑,見笑。”

行復雙手接過茶水,先謝了主人家,說道:“我從大梅山上法常禪院來,奉師命往玉庭國山狐寺去拜謁尊師友人。”

店主人驚道:“你師父可是觀梅神僧?”

“正是尊師。”

店主人連忙下拜,說道:“弟子不知活佛降臨,觀梅神僧德行頗高,我處無人不敬,小師父是觀梅神僧之徒,一定也是佛聖人物,容我失禮。”

行復連忙扶起,說道:“施主折殺小僧!我師確有大法力,但小僧不及萬一,又無拔救眾生之舉,怎能以活佛居之!不敢當此大禮。”

行復力大,一把拉起店主人,再三解釋,不料那店家激動不已,對茶棚內眾人高聲說道:“都來看!都來看!這是觀梅神僧之徒!”

茶棚眾人聞言,都驚聲不已,棄了話頭,都跑到行復面前,稱讚不已,有誇其師功德的,有誇行復形貌的,更有人伏地拜祝。

行復應接不暇,街道外眾人聽了,也都來參拜,唸佛不止,把街道圍得水瀉不通,難以走路。

行復見此,怎生奈何,只得低頭唸佛,眾人見他如此舉措,都道是個得道的高僧,是以一傳十,十傳百,少頃,一鎮之人都堆在這條街上,具表虔心。

行復耳內混亂不已,心煩意亂,不由得怒從心起,便把手一擺,高聲喝道:“不要跪!”

這一吼,蘊含真氣,在眾人耳內炸響,都抬頭看他,一時間萬籟俱寂。

行復見眾人沒了聲音,高聲說道:“貧僧只是門中一沙彌,又無什麼大法力,如何能受你們如此大禮,我祖師言:世間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且不說我師父,就是真菩薩來了,也當不得你們這般!

爾等拜貧僧不過為物所求,為利所往,貧僧又有何能可以幫扶爾等,就是一碗茶水也還能救人急渴,我不過念念空經,有什麼濟事!爾等當中有高堂父母的,一生中不知費多少心思,權為兒孫,殫心竭慮,一輩子也不受你們幾拜,又如何至此?”

說吧,他似想起了往事,又有幾分淚意,又說道:“我輩因克父妨母,只能託身僧道之類,哪裡及得上你們,上有父母在堂,下有兒女待配,如此天倫享樂,我如何比得上半點,你們不明己身之優榮,反慕我這孤家寡人,當真愚不可及!”

酒肆樓上有一錦袍公子,聽見外面喧鬧出來觀看,正聽著行復說話,點頭稱道:“昔日見了諸多和尚,只有這個略有些味道。表弟,你聽見他說的話了麼?”

席上還有一人,大放胸懷,披髮而臥,正淺嘗杯中之物,聽見男子之言,卻不回話,自說道:“昔時來飲,不過四五杯就有醉意,如今喝了一壺半尚還清醒,一定是店家省了本錢!”

那公子聞言搖頭,仍舊看向窗外,說道:“那和尚說他是觀梅禪師的徒弟,我今日來,也是奉家中長輩之命拜謁禪師,表弟切莫不可以為兒戲啊。何不把他請上來......”

男子站起身來,走至窗前,與錦袍公子並立,笑道:“哥哥,我先前早已言明,山上那位活佛他來見人倒是常有,人去見他卻是難,一切都看緣分,況我自與他一別已有六年了,曾經也是機緣巧合之下......”

那公子擺一擺手,轉身對他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若事不成,絕不怪罪,只是家中事急,還望表弟盡力而為。”

男子點頭道:“哥哥不為難我唐文乙就是最好了,我一定盡心,只是.....”

錦袍公子連忙問道:“只是什麼?”

唐文乙哈哈大笑:“那和尚走遠了!”

那公子回頭看時,不見行復蹤影,無奈嘆氣道:“可惜了!只顧表弟,不想跑了這禿驢!”

.........

行復轉身就走,眾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阻攔,憑著他一路走出街市,待不見蹤影,才各自散去。

行復走在路上,悶悶不樂,說道:“就是我們宗門法旨也不似這般尋求,《金剛經》言: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如何這般痴迷?”

是此,他原本滿心歡喜,如今卻心中鬱郁,走在大路上,慢慢的人煙漸少,日午當頭。他忽然記起師父言語,曾道:化飯而行,過午不食。

連忙驚道:“我離大梅山不過十數里,老和尚有大法力,必然在哪裡看我,慢了他的教誨,又有麻煩,需找個人家化飯一缽。”

那路上又無人家,哪裡有施捨?他又想起鎮中事來,悔道:“早知裝一回活佛,弄桌齋飯也好,失策了。”

行復這般想,心中更加不樂,只管走路,想著前邊遇著人家便好。

如此又行過幾裡泥路,坑坑窪窪,極不方便,他不知怎地,怒火升起,一蹬腳,飛躍而去,雙眼一覷,正好見著個茅屋,炊煙升起,必是造飯。

轉瞬之間,怒火盡消,笑道:“是我的福氣,有個去處了!”

他快走幾步,上到茅屋門前,門扉半掩,不曾緊閉,他正欲叩門,又想:從未做過這事,以往出行車馬伺候,山中有師父看護,哪裡向人開口乞食,須得禮數周到。

想到此處,就在門前理衣服,整妝容,屋後一個小童正在玩耍,出來見到了,躲在一邊屋簷下看他,不覺嬉笑道:“和尚和尚,光頭浪蕩!”

行復聽此言,無名火起,轉眼看來人是個小童,更覺大怒,他心想:我整頓衣容,以禮相待,化到了飯食,任你笑話又如何,如今一粒米不曾吃你家的,怎如此嬉笑!

孩童見他怒容,還作笑言:“和尚和尚,光頭浪蕩!”

行復大怒,回道:“一個筋斗翻到你娘肚上!”

屋中有人聞言,把門一推,撞了行復一頭,退到門邊站立,屋中出來一個婦人,雙手叉腰,站立門首,怒道:“我家小子不過作耍,你為何出此粗言!”

行復正在低頭扯衣服,聽此女人之聲,心道:不妙,正是個女主人!

連忙雙手合十,低頭道罪:“娘娘,小僧不當真,實屬無禮了!”

言罷,才抬頭觀看,一眼看著婦人面目,當即痴了,正是

青煙生眉,杏眸流光,桃花綴面無雙。青絲盤頭,粉頸華霜,風拂玉庭留香。錦繡嬌容,盈盈腰肢擺;軟玉溫香,糯糯蘭胸晃。兩手叉,驚動白玉兩杆;裙衩浪,暗藏酥脂一對。唇口妖嬈,勾盡世上英雄魂:花眼嫵媚,禍亂婆娑眾生相!

行復兩眼不動,回過神來,連忙低頭,心中讚道:我從未見過如此貌美人婦,可惜!可惜!

那婦人見行復生的丰姿絕秀,氣韻非凡,也是不免神晃,也是連忙回神,不絕一陣羞紅。

行復看在眼裡,心中也有幾分自得,知她心中也有一分意思,隨即又嘆:罪過!罪過!

婦人規規矩矩,站在門內,不像前番,輕聲說道:“小師父是個出家人,怎能說出剛才那種話來!”

行復又是連忙告罪,說道:“小僧實是不對,娘娘切莫掛懷,實是化飯不著,心中憂急,故此沒頭腦罵了一句,罪過!罪過!”

婦人又說:“即是化飯,我家正好飯熟,可入屋內,我當供奉茶飯。”

行復道:“不敢,我出家人不入女眷之所,萬謝女施主施捨之恩,就在門外受施吧。”

天可憐見,撞見這番‘良緣’,豈能放過,只聽平地一聲雷,霎時烏雲皺起,眼見落雨,驚得行復一陣顫慄!

婦人見此,忙道:“天色不好,師父還是進屋吧!”

話畢,天即落雨,淋在門外行復身上,他站在雨中,門內婦人幾次相請,他咬牙切齒,嘆道:“也罷!小僧多謝了!”

............

“女施主,家中幾口人?”

“昨年丈夫外出未歸,也沒個書信回來,不知生死,只有我與小兒在此,平常與人做些針線謀生。”

“阿彌陀佛.....”

“屋裡沒個家長,平常冷暖哪個上心,我又走不得遠路,也沒個知心人在身邊.....”

“阿彌陀佛,外面雨大,怎不見令郎進來?”

“小子胡鬧,不喜待在家中,他自有處避雨。”

“這.....”

婦人捧過茶飯,放在桌上,對行復說道:“寒舍之中沒什麼可招待的,粗茶一杯,胡飯半碗,小師父莫要嫌棄。”

行復雙手合十,連忙稱謝:“出家人有一餐飽腹,便是上等了。”

言罷,把飯倒在缽盂內,就要受用時,那婦人親舉茶杯,躬身送至行復身前,說道:“小師父,先用茶。”

行復抬頭便撲鼻一陣清香,擾得心神不寧,眼看茶杯,卻觀茶杯之後洶湧異常,他喉嚨微動,兩眼迷離,那婦人淺笑嫣然,愈加銷魂,言下之意誰人不識。

婦人又是嬌聲:“師父用茶。”

她身姿曼妙,扭動腰肢,愈近行復,中間只隔一茶盞。

行復坐在椅子上,腦袋後仰,婦人面朝下,正對行復,兩人玉面緋紅,都羞作語。

行復一聲‘咕嚕’嚥下一口津水,先開口道:“夫人....”

不料婦人一個鬆手,茶盞跌落,正好撞在兩人之間,潑溼婦人胸口,婦人忙道:“哎呀!怪罪,怪罪!我與師父擦拭。”

婦人就要上手,被行復一把拉住,扯入懷中,婦人當下嬌笑一聲,極盡嫵媚之態,她偎在行復懷中,貼著臉皮,糯糯私語道:“小師父唸的哪般經?”

“失態!失態!衝撞夫人.....”

行復哪裡受的住,已經憋得兩眼通紅,就要撒手,不想那話兒已經抬頭,婦人早已覷見,一把抓住,在手中輕輕摩娑。

一陣酥麻上湧,行復直抖了三抖,似清氣上湧一般,他把手輕推道:“夫人!這個須判個死罪哩!”

那婦人任舊嬌笑,卻不答話,卻是蘭口噴氣,一隻手入了行復褲中,一手半解外衫。

行復又打個寒噤,死活也不管了,橫著抱起婦人,卻不料一陣頭痛,卻是內裡那尊光焰佛陀在內大放金光,攪得他心不安。

婦人亦是不悅,說道:“小和尚怎地不濟事!”

行復心中憤恨:這木頭如何壞我好事!

原來自得了法門,連日修行不曾懈怠,那神功行走坐臥之間皆在運轉,除非心念止住,不然絕無停息之可。

行復鎖了心念,只想著幹著眼前這事,不想那內裡光景,佛陀自然無用,如此,又抱起婦人,兩手用力,只管摸索,都往要緊處招呼,弄得婦人氣喘噓噓,行復道:“這手段許久不用,看得過去麼?”

婦人白他一眼:“死鬼如此性急,臥房不在那裡?”

婦人指了個方向,行復大笑,抱著婦人走去,一頭埋在花中,只顧亂拱。兩人情到濃處,乾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霖。

兩人抱在一起,都是白玉一般身子,共盡歡愉:

一個是失節村姑,一個是忘禪佛子。這個氣喘聲嘶,那個言嬌語澀。不穿羅襪,肩膊上露兩隻赤腳;倒溜金釵,枕頭邊堆一朵烏雲。未解誓海盟山,也搏弄得千般旖旎;並無羞雲怯雨,亦揉搓萬種妖嬈。

行復是打熬過的身子,一般凡夫比不得他,且自年少之時就頗喜此中之術,那婦人一力奉承,無話不應,又耍個花樣,似磨盤一般,輪磨套弄。

這服侍得她歡歡喜喜,弄得渾身汗沁一般,就此行復還不曾了事,只把她伏在榻上,如死了一般,拖起兩腿,任他施為。

也有兩個時辰方罷,外面雨不得歇,內裡欲也正濃。

婦人叫道:“心肝啊!弄得老孃好快活!”

就此,行復方才歇息,婦人扭個身,被那話兒一咯,嘩啦啦一地玉液流出,她笑罵道:“死鬼,不放出來,在裡面醃羅卜怎地!”

行復笑道:“常吃素齋,今日須得醃入味了才可,未請教夫人芳名。”

那婦人笑一聲:“我孃家姓陳,夫家姓李。”

行復聽她一句,笑道:“夫人到和我同宗!”

又才如夢初醒,說道:“完了!你丈夫不知生死,倘若歸來,做事精細,有些疑惑,卻怎麼好!”

李氏笑罵道:“好哇!和尚偷人都是一個模樣,吃幹抹淨走了便是麼?”

行復忙道:“卻不敢,必為夫人思個良方。”

李氏往他臀上捏一把,說道:“你且寬心,我那丈夫出去時,言五日便回,如今有一年有餘,同去之人也不知去向,無人尋他,多半是回不來了。”

行復嘆道:“阿彌陀佛,夫人命卻苦。”

李氏又是嬌笑一聲:“你看我怎地。”

“夫人樣貌乃是我所閱之中最上者,與夫人相處實乃人生樂事。”

李氏抱住行復,緊緊貼住,兩般那話兒慢慢摩娑,又弄得生鐵一般,說道:“這般就好,你不如蓄了頭髮,就在此處與我為夫如何?”

行復聞言,正是心猿高叫,不覺放縱,說道:“我亦有此意,作和尚四年,全不敢想此事,如今遇著夫人,實乃天幸。”

夫人聽他這樣說,笑道:“這樣卻好,我也中意你這般人物,做個長久夫妻,日夜不夠你吃嗎?”

說罷,要去洗浴一番,被行復拉住,說道:“夫人,即與我相合,何不共浴一番,全作新婚之賀?”

兩人任舊榻上姿態,緊密相連,一人在前,一人在後,慢慢走著,時不時嬉弄一番,燒了水,在浴盆中狂狼了一回。又回榻上說話。

行復說道:“今已是天將晚,怎麼還不見令郎回來?”

李氏嬌笑一聲:“你到是個精細人,與他不過一面,怎如此掛念!”

行復照她臀上用力一拍,惹起一聲嬌呼,說道:“不然我還去當和尚?”

李氏連忙照他嘴上親一口,兩舌交纏,半晌分離,李氏笑道:“還當麼?”

行復愣神笑道:“不當!不當!”

二人便相抱而眠,正待天亮,明日辦事。

..........

行復熟睡之間,內裡金佛不知為何,忽然現身夢中,金光大作,只是金佛眉心之上一點黑印,久久不散。

他恍惚之間,站在金佛面前,只聽得金佛開口道:“好個人樣畜生!乾的好事出來!”

他聽得清楚,分明是師父聲音,連忙起身驚呼道:“師父!”

他驚夢起來,往身邊一摸,不見李氏,周身黑暗,又看不清楚,便把窗戶開啟,藉著月光,正要尋找李氏。

那月光一照,映入行復眼中,神功自行流轉,法目清涼,周圍景象一覽無餘,他回頭看去,嚇得‘啊’了一聲,跌坐在地,掙扎不起!

只看得地上躺著一物,不知是人是鬼,披毛帶角,渾身光溜溜不著一絲,半倚在斷壁上,渾身滋滋冒著白煙。

行復見此,連忙呼喚:“夫人!夫人!”

那怪聽問,嘻嘻冷笑,說道:“和尚,不知我在這裡麼!”

行復聞言愣著,一手顫抖抬起,指著他,不能言語,只是說道:“你.....你.....”

那怪胸口處焦黑一片,分明是重傷在身,只能半靠在牆壁上,不能起身,她冷笑說道:“我已得你法體元陽,若不是你師,你元神法相盡歸我矣,可惜可惜!”

行復聽他言語,又觀她面目,哪裡不知,是當日渡劫之時五陰魔!

當即又驚又怒,憤恨出聲道:“孽畜!該死!”

言罷,提氣上湧,一拳‘天王布威’朝他打去,卻被那怪化一陣青煙躲過,不知蹤影,但聲音猶在耳邊,久久不絕。

“今日之會,來日定有分教!哈哈哈哈!”

行復聽此,一口心血逆上來,用力憋住,兩邊臉頰劃淚,哭道:“師父臨行之際百般叮囑,我怎麼能忘了呢?如今糟了邪魔手段,如何回去見師父?”

行復正在那裡痛哭流涕,不料有一夥人聽見聲響前來探聽,正撞著行復光著身子坐在地上,中有一個老漢上前執火,見是個和尚,便問:“你是哪裡的和尚,怎麼在這破屋之間哭泣?”

行復才覺有人,慌忙起身尋到衣服,穿了來見面,卻有些支吾,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觀梅之徒,便道:“小僧是個行腳的僧人,在此方歇息,只因有些煩惱,故此流淚。”

老漢聞言,笑道:“你出家人有什麼煩惱?這裡不是歇腳處,如今已過五更,我一家人向來敬重僧道,不如到我家去用些熱湯點心,小師父以為如何?”

行復心中憂鬱,心知師父必定知道自己所犯過錯,而今行不過百里,如此回山實乃無顏,待師命完畢,回去時也受輕發落些,只好說道:

“小僧多謝老施主美意,便厚顏麻煩了。”

老漢笑道:“不妨不妨,我家在南邊,離此不過十里,小師父可跟著我們。”

行復跟了一行人,路上老漢同他說些閒話,他都興致闌珊,敷衍作答,老漢見此,也不好打擾,就此一路無話,走入林中,不過幾裡,就見一處莊院,倒是已是天色微白。

行復見此地幽靜,莊院修的又是雅緻,邊上靈泉幾眼,涼亭一座,林外又見田壟水車,仍不免讚道:“老施主倒是個閒居的高士。”

老漢聽他說話,又是稱讚自己,高興道:“小師父謬讚,這宅院田地都是祖賜的,到我這是第四輩,我平時只喜作農種菜,書卻沒看幾本,當不得高士之言。”

一行人入內去,早有家丁僕役接住,各執燈火入了廳房之中,行復看院內裝點古雅,不由點頭,老漢請了坐,散了眾人僕役,吩咐點心上來,又問行復:“師父吃葷吃素?”

行復合十謝道:“小僧不敢揀食,老施主隨意施捨便好。”

老漢點頭,又問:“小師父用些酒麼?”

“小僧用些素酒,只不可多飲。”

老漢不消說,教人擺了一席,燙了一壺素酒,說道:“事情倉促了些,家裡不曾提防有客,昨日殺了一隻不下蛋的老母雞,只取了半隻上桌,剩下半隻停在井中,尚還新鮮,師父用些罷。”

行復看了席面,果有半隻雞在桌上,其餘皆是饅頭,發糕,湯餅之類米麵素果,合十說道:“老施主盛情,小僧多謝了。”

兩人當即入席,老漢請了幾杯素酒,暖了腸胃,說道:“老漢姓唐,只有一子,也重你這等方外人物,只有事外出,料想今日不久回來,請師父用過晌午再走可好?

行復又謝道:“卻不敢叨擾施主。”

唐老漢擺手說道:“一飯便罷,有甚麻煩,我那兒子論起來,還與你門中有些緣分哩!”

行復心神不穩,沒由來接住話頭問道:“如何說起?”

唐老漢談性頗濃,反問道:“小師父可知道觀梅禪師嗎?”

行復一聽觀梅名號,心中就有些悲意,只是人前不得發,遂說道:“觀梅大和尚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曾得見。”

唐老漢又說:“我兒六年之前及冠之時,邀了幾位朋友去往大梅山娛樂性靈,他素喜山水,貪景駐足,幾個友人都下山去了,他還在山間獨遊,不料天色將晚,卻下不得山了,只得屈身林間,不料一隻大蟒竄出,把他嚇的飛跑,這一跑,竟然讓他跑入了一處禪院之中,正是那觀梅禪師的居所!

禪師留他一晚住宿,吩咐他天明下山。我兒平時喜看狐怪誌異,禪宗公案之類書籍,怎能放過,央著觀梅禪師攀談,是此他二人起了興致,說到妙處,一夜未睡。據我兒言,禪師道他是:‘身內菩提立根重,堪破慾海半邊天。’只是因緣累積,難以修行,你道這豈不是有緣?”

行復因觀梅之意,這番話仔細聽了,罷了,點點腦袋又搖搖腦袋,老漢疑惑,便問:“小師父為何點頭又搖頭?這其中有什麼說法麼?”

老漢話音剛落,外邊有人叫道:“公子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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