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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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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有點後悔這麼晚選擇回家了。

母親讓她送點吃的給祖母,路不遠,經過兩個莊子和一座不高的山就到了。眼看天色漸晚,祖母留她住一晚,她非犟,現在看到樹林裡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樹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月光慘淡的灑在大地上,像是鋪了一層霜,陸瑤看著地面感覺自己身上都冷了幾分,邊走邊嘴裡唸叨“才初秋怎麼就這麼涼”。

挎著竹籃經過小溪旁時,隱隱約約看到好像有個人影躺在旁邊,她頓時汗毛立了一身。

“不會是人死了丟在這兒了吧……”她心裡這麼想著,頓了一頓,越想越害怕,撒腿就跑。然而沒跑幾步,似乎聽見那人微弱的咳嗽了幾聲,她停下來側身聽了一會兒,又聽見了幾聲咳嗽聲,雖然不大,可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陸瑤站在原地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看看,萬一沒死呢?生逢亂世,能活著都不容易。

陸瑤小心翼翼的走到“躺屍”跟前,喊了一聲:“喂,你還活著嗎”

沒聽到回答,她蹲下來就著月光看到躺著的人穿的白襯衫上有一大片刺目的血跡,臉上也有一些,看不太清面目。她緩緩把手放在鼻口處,察覺到還有氣息,她推了推,“喂,你醒醒。”

可誰知下一秒,眼前的人猛睜開眼,一把拉住她翻了個身壓到了身下,歪著頭一雙丹鳳眼睨著陸瑤,緩緩開口:“老子還以為今天會折在這兒,沒想到閻王還不捨得收我。”

說罷,一隻手摸了一下她的下巴後抓著她的手扣在頭上,另一隻手就開始解她的盤扣。

陸瑤不敢相信,邊掙扎邊連忙開口:“你……你放手!我好心過來救你,你居然……你放開我!”

“你現在不就是在救我?”他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兒沒停,隨著最後一顆盤扣解完,陸瑤的裡衣被一扯,紅色的肚兜便暴露在空氣中,她打了個寒顫後開始發抖,不知是冷得還是嚇得。

待陸瑤看到他把一隻手放在自己腰帶上的金屬釦子上時,她使出渾身解數掙扎不停,眼淚兇猛的掉,“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你就當沒見過我好不好……”

可無論怎麼哀求,男人手勁是一點兒沒松。他只是笑睨著她,不出片刻身上已經不著寸縷,滾燙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任由陸瑤踢打喊罵,對男人沒有半分作用。

寒夜漫長,寂靜的溪流旁散落了一地的旖旎。

初秋的天,枯葉無聲的落在地上,陸瑤的心卻涼到不能再涼。她空洞木然的眼神望在穿衣服的男人身上,指尖摸到了他散落衣服袖口處的短刃。她支起身子,緩緩拔出短刀,一臉決絕的向他刺去。

可他的反應比刀還快,回過身一把擒住陸瑤的手腕,向下一折,陸瑤吃痛便鬆開了手,滿目恨意得看著他。

“小爺我難得好心饒你一命,別自己找死!”說完扔開她的手,穿上衣服拾起短刃別在袖口處站起來後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卻是在思量著什麼。

“罷了,放你一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瑤怔怔的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好久好久才回過神,心中滿是寒涼。她低頭望著紫色色襖裙上不顯眼的血漬,眼淚卻越發洶湧,哭了半天后吃力的穿好衣服撐起身子慢慢走向回家的方向。

不知何時,天空中烏雲密佈,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大雨,本就冷的夜更是添了幾分刺骨。

陸瑤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著,等看到有些破敗的家門時,望著屋裡微弱的油燈光亮,想到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孃親,委屈和心酸一瞬間湧上心頭。她走上前拍著門:“娘……”

回屋後的陸姚瑤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洗了好幾遍澡,身上都搓紅了也不停手,陸母端著飯碗一邊哭一邊勸。

等到了第二天傍晚,陸瑤終於開啟了房門。她身著一身月白色斜襟收腰襖裙,齊腰的長髮半扎著攏在身後,沒有多餘的裝飾,鵝蛋臉旁的碎髮襯得她尤為好看,只是臉上的表情讓人怎麼看都心碎。

“娘,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陸母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把飯端進去放在桌子上,轉身捧著陸瑤的臉:

“我苦命的兒啊……你吃口飯,好好的,不是你的錯……都會過去的……啊。”

陸瑤抱著母親,撫了撫她的背,直起身子摸著孃親說道:“娘,沒事的,別擔心我,以後你要好好的。”

說罷,便坐下端著碗小口吃著飯。吃完後對陸母說道:“娘,我吃飽有些困了,想睡覺,你也早點休息吧。”

“哎!好好!囡囡早點休息,娘這就去睡。”

看到陸瑤肯吃飯,陸母鬆了口氣,端著碗出去合上了門,擦了擦眼角的淚便去收拾,洗完碗筷出來看到陸瑤屋裡的燈滅了,便徑直回屋歇息。

第二天早上,眼看著日上三竿,還不見陸瑤出來,陸母便去敲房門。奈何敲了半天也不見開門,陸母心裡一陣不安,連忙推門進去,入眼卻的是陸瑤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地上流了一大攤血。

陸姚割腕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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