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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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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宇不由得一個激靈,這個老太婆與崑崙山的老前輩是一對有情人?聽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為他打抱不平,埋怨他收了一個沒用的徒弟。

“您就是我那未曾謀面的師孃?!”

陳浩宇趕緊套近乎。

“休得胡言亂語,他現在何處?即使躲到天邊,我也要尋他,與這個老東西好好說道說道,這些年來害得我苦苦尋找,蒼天不負有心人啊,想不到他的徒弟竟然誤打誤撞地送上門來了,終於讓我找到了.”

石開天一時竟然臉色有些羞紅轉爾成喜悅。

“實不相瞞……我……”陳浩宇此時說話已經舌頭麻木,說不清楚了。

“不好!傻小子!快別說話,屏住呼吸,待我與你療毒.”

石開天老婆婆分別點了陳浩宇的肩井穴、大椎穴和風門穴,然後提起陳浩宇的身體往前面的水潭走去。

啊?剛才她還唸叨著嘯龍,莫非這水下真的有條龍?那我下去豈不是又是羊入虎口?陳浩宇不能開口說話,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地有些忐忑不安。

“黑蛟,你出來,我有話與你說.”

老婆婆衝著水潭裡喊話。

只見地面震動,潭水漾起由小漸大的漣渏,水花翻動處,一條通體黝黑的狀如蟒蛇之物浮出水面,只見它眼似拳頭般銅鈴那麼大,額上一支觸角不象傳說中的鹿茸狀,而是一根長約尺許、粗若成人手彎的突起,尖窄的面部全讓一張獠牙大嘴給佔用了,渾身的鱗片不但沒有一點兒精氣神時,反而顯得有些暗淡無光,看它瘦骨如柴的模樣便知它也是在此受了不少苦,如若不言,就是經常捱餓所致吧,給人不是可怕而是有些可憐的樣子。

“作甚?”

一條瘦骨嶙峋的黑蛟有氣無力地緩緩看向石開天,碧水池中卻是泛起一股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嘔,雖然它只是在水面漏出一部分身體,也足足有三丈開外了,保守估計它的全身至少也該有五六丈長吧,只見石開天將陳浩宇向池中一扔,激起的水花讓嘯龍的眼睛霎時便有了些許的閃亮,終於可以吃到美味了……這就是黑蛟?陳浩宇渾身已經開始腫脹麻木,但眼睛還是管用的,他瞪大眼睛仔細瞧個夠,看樣子沒有傳說說的那麼威武呀?現在自己就在池子的一角,與它已然是一池之物了,如果此時黑蛟一個遊動挺身,就會將陳浩宇一口吞下,而此時,它正眼泛亮光地看著陳浩宇,也許它正在盤算著怎樣把陳浩宇變成自己的美餐吧?“你給我聽好了,他若有半根汗毛的損失,我定讓你命絕於此,不會留下一點情面的.”

石開天發話了。

黑蛟扭頭又看了看陳浩宇,身上的鎖鏈嘩啦啦作響,它很不情願地低吼了一聲,把頭低下,趴在池邊的地面上,在表面的臣服中閃動著一絲狡黠。

“他誤打誤撞中了毒,須在這碧玉池中泡去毒汁液,你若安分守己,或許有一天我會解除對你的禁錮,作為獎賞,今夜我會送給你幾隻仙靈山巨蝠犒勞你!”

石開天擲地有聲地說道。

“真的?!”

黑蛟轉動著黑亮的大眼,得到石開天老婆婆的首肯後,它想了想,回答:“餓了這麼久,放著這麼美味的大餐不食,還要等你卻捕捉巨蝠後再來犒勞,能不能捕得著還很難說呢.”

啊?這黑蛟怎麼還會說話?!陳浩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也許是自己中毒太深,已經出現了幻覺吧。

“我石開天說過的話有什麼時候不算數過?從今天起,每天你都會得到一隻以上巨蝠吃,免得你又生異心.”

老婆婆朗朗說道。

“好吧,再相信你一次.”

黑蛟潛入水中,一動不動,水面又恢復了平靜。

被扔下水潭中的陳浩宇雖然覺得渾身麻木,但泡在這寒冷的水中卻是刺骨地冷,過了許久才適應了裡面的腥臭味,難道這就是蛟身上應該有的味道?如果不是中毒太深,陳浩宇在這裡是一刻也呆不去,不過,那個叫石開天的老婆婆走後,他倒是覺得自己身體的麻木已經在慢慢地恢復知覺。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黑蛟耐不住寂寞,主動上前搭話。

“陳浩宇.”

“哦,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五百年前無崖山仙魔大戰中的黑蛟!”

它有些自傲地說道。

“哈哈——無崖山我沒聽說過,不過仙魔我倒是聽說過,但仙魔大戰中會有你?!那神仙是滿地跑的,魔法又是地裡種的吧?”

陳浩宇在譏笑它,就它,也敢吹自己的仙魔大戰中的一員?笑死人不償命,就這一身的枷鎖,走哪兒就叮噹作響,還仙魔大戰的成員呢,剛才石開天明明叫它黑蛟來著,想糊弄我?我沒那麼眼拙吧?“怎麼,不相信我?要不是我在那次戰鬥中受傷,也不會被玄元子等人鎮壓於我,不過,他的修行也不算怎麼高深,還是沒躲得過天地法則大道,化作一坯塵土,不留歲月痕跡,可是讓老太婆從一朵花兒等成一副老枯骨了,哈哈哈……”黑暗雖然一身枷鎖,嘴上功夫卻是不服輸。

“誰說他化作塵土了?”

陳浩宇反問黑蛟。

“難道玄元子……他……他還活著?不可能,他失蹤了這麼多年……”黑蛟有點顫抖。

看到黑蛟這麼忌憚玄元子,陳浩宇樂了,進一步嚇嚇它:“當然活著呀,我都拜他為師了呢.”

“那你說他在哪兒?怎麼拋下石開天玩消失?”

黑蛟也不笨,反問道。

“他不是玩消失,他另一個世界.”

陳浩宇說道。

“哈哈,另一個世界,除了這方天地,還有另一個世界?哈哈,你也真會編瞎話.”

黑蛟厲聲笑著。

“打不過就認輸,別再吹了,象我,沒什麼本事,但至少不去吹牛.”

陳浩宇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黑不溜秋愛吹牛的傢伙。

“算了算了,不與你計較了,我先施展一樣法術給你看看,省得你狗眼看人低.”

黑蛟見自己沒有唬住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它抖了抖身上的枷鎖鏈,從口中吐出一個紅色的珠子給陳浩宇看。

陳浩宇剛想上前接,黑蛟嚇得連忙縮回了爪子,把珠子又放入口中:“知道它有多重要嗎?有了它,我的生命才得以延續,哎!我也是中毒太深,當初如果不是仙魔老祖令我急著去搶那混元天階功法,我又怎會讓窮奇道人一記重傷飛至無崖山邊緣?也該是我命大,雖然我負了重任,但是卻躲過了一劫,當時那個慘烈呀,所有的仙魔無一倖免,誰讓我的主人是這世上手段最狠功夫堪稱天下無敵的魔祖呢,惹他老人家發怒,玉石俱焚都來陪葬!只有在無崖山邊緣處受傷的我中毒還算輕的,勉強可以撿了半條命.”

“算了吧,別吹了,我看你也沒什麼能耐,如果真的有什麼重要法術,又能保你續什麼命的話,那你身上的鐵鏈又怎麼解釋?”

陳浩宇又笑。

“我……我是受了重傷,才被玄元子與這個死老太婆擄來,還用水下那些靈黿來擺陣,如果單純是她一個人我倒也不怕,可惜,還有……”嘯龍閉口不言,情緒低落起來。

“石老婆婆為什麼擄獲你?”

陳浩宇問道。

“要不是為了他手中的那本秘笈,我才不會與他廝打起來呢,誰知道那一表人才的白面書生玄元子竟然是這個老太婆的相好的呢?不過,石開天當年也不醜,這麼背後誇她,她若是知道了該謝我呢還是該放了我呢?”

陳浩宇聽了這些,只是不停地點頭,所有的這些表現一直是在為自己壯膽,冷不丁遇到蛟龍,渾身還這麼黑,也夠磣人的。

二者不再言語,各自想著心事。

夜半時分,石開天突然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一隻巨大的血蝙蝠來到池邊:“黑蛟,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害我費了不少食材才誘惑到它,給你解解饞,我石老太婆也該歇歇了,這仙靈山可不同往昔嘍.”

她扔下巨血蝙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此時正在眯眼裝睡的黑蛟猛地睜開眼睛,抖動鐵鏈一個昂首,張開如簸箕般的大嘴,一下叼住空中拋物,津津有味地吞嚥著巨幅。

不能動彈的陳浩宇這才看到黑蛟騰起來的身體百孔千瘡,原來它真的是受了重傷,有的地方竟然露出森然白骨,那腥臭的味道就是從它身上那些腐爛的地方發出來的。

陳浩宇在這碧水池中泡了十多個時辰,渾身由腫脹麻木變得奇痛無比,幸好這水寒冷無比,他咬牙堅持著,愣是沒哼一聲。

“小子,你有種.”

吃了巨蝙蝠的黑蛟這才有了精神逗陳浩宇,“你剛看到我的眼神很害怕,怎麼你卻一點也不好奇我的來歷和身份呢?”

“一個池子中的兩個物種,雖然身份不同,名字不同,現在還不是同在一潭池水之中?”

陳浩宇沒心思與它打牙磨嘴。

既然回不到現代了,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歷史責任與小時候的仇恨,要給父母報仇雪恨,這是必須的,畢竟他們二人用自己的生命換來自己的安全,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與一條黑不溜秋的傢伙同處一池之中。

看到又處於沉默中的陳浩宇,黑蛟雖然有些不痛快,但它還是忍了,當初的仙魔大戰中,黑魔老祖見與眾仙不分勝負,命受傷很重的它在邊緣等待自己,結果七天七夜過去了,卻等來了魔祖與眾仙同歸於盡,漫天的毒氣讓本就受了重傷的它艱難地爬出了邊緣後,被玄元子與石開天帶回,把自己當成了她練習陣法的一顆棋子,這些年忍辱負重、苟延殘喘到今天,終於等到有人來了,再不及時轉換自己的身體,怕已難再存活下去了,它狡黠地轉了轉腦筋,目前這個小子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石開天這個可惡的老太婆對他這麼珍惜?為了救他,竟然親自屈駕去幾百裡外的仙靈山山洞捕捉巨血蝙蝠與自己來作為交換,嘿嘿,既然她這麼在乎這個陳浩宇,卻是給我了一個絕佳的反擊。

要想離開這裡,這是唯一的一次可以利用的機會了。

“哎,你能不能張口說話?我問你話呢?”

嘯龍見陳浩宇還是很少說話,它轉念一想,辦法有了,“哎,小子,你想不想學修行和上乘的功夫?”

“我都這樣了,身中劇毒,皮毛功夫都不會,從來也不敢妄想什麼修行與上乘功夫.”

陳浩宇打斷了黑蛟的話。

“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給你,”黑蛟偷偷地告訴陳浩宇,“每次老太婆出去捕獲巨血蝙蝠時,我們倆就可以開始練功.”

“你不怕她回來看到啊?或是有什麼感應知道你在煉功嗎?”

陳浩宇問道。

“你知道仙靈山嗎?”

黑蛟問。

“不知道.”

“這巨血蝙蝠是仙靈山山洞的特產呀,離這至少有幾百裡,來回至少也要大半天的時間,為了給你治病,怕我吃了你,這老太婆竟然會花費這麼大的靈氣與精神去仙靈山為我捕捉巨血蝙蝠,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救你,但凡中了碧血藤的毒必須用這碧水潭的水去浸泡,這水中不但有治癒毒素的靈氣,還有一種功能就是在抵禦寒冷的時候,慢慢就會運氣無形中便有了打通經脈之功效,這也是我久居於此才知道了這個秘密,我這是把你當作朋友才告訴你的.”

黑蛟很得意地告訴陳浩宇。

陳浩宇不相信,他於水中打坐,稍一運氣,居然發現自己居然經脈全通,但同時在丹田中聚集著一小股猶若蠶絲般細小的氣息,癢癢的針刺狀感覺,周圍有冒著泡的黑水在翻滾……“呀,你小子怎麼這麼快就領悟到了呀?!”

黑蛟吃驚地看著這個凡胎肉體的陳浩宇,看來這小子的悟性不淺,現在石開天這個死老太婆已經去仙靈山了,不趁此機會利用他一把,恐怕日後他毒性完全排除後,自己就難以控制他的身體和神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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