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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總編到家後睡不著,一直在看信。
越看越覺得信裡寫的全是真知灼見。
路妻名叫關青華,翻了個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看小情人寫的信呢。”
“情人寫的信,哪有這個看得帶勁。”路總編隨口回答。
關青華蹭地一下坐起,睡意全消:“真有小情人?”
路總編戰術性後退:“話題不是你起的嗎?”
“到底有沒有,今天得給我說清楚!”關青華拎起枕頭。
“別胡鬧,閨女兒子都睡著呢。”路總編把信遞給妻子,“你是高中老師,你看看這封信。”
“要真是小情人寫的,我就用枕頭悶死你!”關青華哼了一聲,接過信。
剛看了兩行,關青華亮起她這邊的床頭檯燈,湊到檯燈下看:“這是哪個教育家寫的?”
路總編看了一下信封:“中南省,雲岫(xiù)地區,常青縣……方新亭。”
關青華不再說話,而是認真地看起信來。
路家的檯燈一直亮著,直到天亮。
關青華和路總編轉頭看向外面的青蒙天色,一起嘆息:“又失眠了。”
“今天週日,睡覺!”路總編被子矇住頭,一翻身就睡著了。
“寫得真好!開學我就試驗一下。不行,我得抄寫一遍。”關青華拿著信走到書桌旁,認真地抄寫起來。
……
早上醒來,發現商城又在閃爍:牡丹煙1條,用1個桃李點買下,放下隨身倉庫。
今天週日,方新亭要去找老牛頭買君子蘭。
心裡卻有些發愁。
他現在手裡也沒什麼錢了。
也不知道君子蘭是什麼價。
實在不行,就只能把自己以前存的像章賣掉了。
簡思齊快出月子了,現在白白胖胖,面色紅潤。
閨女方意凝的身體也極為健康。
前世,閨女可是在月子期間去了兩趟醫院,幾乎每週都要不舒服。
現在仔細想想,其實就是月子裡簡思齊沒吃好,奶水太少,又沒有奶粉可以補充營養……
歸根結底,閨女就是餓出來的病。
江彩雲說起了戶口本:“我這幾天一見到張雙蘭就罵她,可她寧可被我罵也是不肯還戶口本,真是朵奇葩。”
“戶口本我已經補過了,在派出所也掛失了!但是媽千萬不能告訴他們。就天天追著他們嚷,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偷我戶口本了。”方新亭在等著機會。
九月上旬開始,上交犯罪份子是強制性任務。
杏花嶺在前世也接到了任務,要求上交三個人。
完不成任務怎麼辦?
那就湊數。
江彩雲現在天天追著張雙蘭要戶口本,天天吆喝方覺民是小偷。
等到杏花嶺湊不夠人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想起方覺民了。
這個時候,他可不能急著處置方覺民。
現在偷竊是小罪,等到九月,就是死罪。
江彩雲誤以為方新亭不在乎戶口本,萬分著急:
“你別以為你補了戶口本就沒事了,萬一他們拿著你戶口做壞事推到你們身上,你不得替他們坐牢嗎?”
江彩雲哼了一聲:“他們是啥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一屋子垃圾貨。我不能讓他們害你們,我天天追著她要!”
方新亭就笑:“一切聽媽的。”
鬧得越狠,方覺民栽的跟頭就越重。
“明天我出月子,也能做針線活了,給你做件襯衫吧?”簡思齊說起外面的那些布料,“那麼多布料,你準備怎麼處理?”
“先放著,回頭給爸媽做兩件上衣。”對於布料,方新亭另有打算,說完站起來,“我得去學校了,和老牛頭約好去看君子蘭。”
“買啥花啊。”江彩雲低聲嘀咕一句。
到了學校外面,老牛頭已經等著他了:“方老師,現在就去?”
“走著。”方新亭遞給老牛頭一盒煙,順手戴上一個大帽子。
老牛頭笑著接了:“方老師就是大氣。”
沿著街道走了一個多小時,進入一條破舊的小巷子。
一戶人家裡,院中站了五個看花人。
老牛頭和屋主打招呼,卻沒說方新亭的名字:“我領人來看看你家的君子蘭。”
屋主看了一眼方新亭斜挎著的皮包,裡面鼓囊囊的:“隨便看。”
方新亭蹲下來仔細地觀察君子蘭,發現老牛頭這個朋友沒糊弄人,花苗都是很健康的花苗。
苗土都是精心培育出來的熟土。
按現在的價格,一盆賣到兩百塊,不算貴。
方新亭看了一會,目光落到一盆幼苗上面。
這盆幼苗,以他多年養花的眼光來看,多半就是郭鳳儀在82年培育出來的能換一輛皇冠轎車的後世也能賣到上千元的新品種。
鳳冠君子蘭。
只不過現在剛剛露出一點綠芽,看起來其貌不揚。
方新亭指了指這盆花:“我們到屋裡談。”
“那盆苗子,五百。”屋主直接報價。
方新亭開啟皮包,將像章盒子拿出來:“我用這個換。”
看到方新亭拿出一個像章盒子,老牛頭的眼睛微微瞪大,卻並沒有說話。
屋主也愣住了,不解地看著方新亭。
方新亭開啟盒子:“你看看貨。”
像章最上面蓋著一個很大的偉人像,正是現在最搶手的那款。
下面,大小小放著幾十個。
如果拿出去賣,這麼一盒子差不多也能賣個二三百塊錢。
和他的心理價位三百塊錢也差不多了。
而且,他還是挺樂意以物易物的。
比錢安全。
“不能換的話,那就算了。”方新亭作勢要把像章盒子裝到皮包裡:
“我也是替你著想的,如果我一下子拿出幾百塊錢,你看看你院裡的那幾個人,不害怕嗎?”
屋主也瞄了一眼,發現院中的那幾個人正在緊緊地盯著他們,又朝屋裡走了走,“保真嗎?”
方新亭遞給他:“你可以檢查一下。”
屋主一個一個檢查,然後咬了咬牙:“換了。”
方新亭並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出去抱著花盆,朝外走去。
老牛頭默不作聲的跟著他。
走出小巷子,和老牛頭道別,走到無人拐角處開始把東西往倉庫裡扔。
等他再出現時,花盆、皮包、帽子全部消失不見。
就連襯衫也換了一件。
方新亭今天特意拿皮包和帽子就是想給人一個刻板印象,這樣他換裝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注意他了。
幾個男人從小巷子裡跑出來:“人呢?去哪了?”
“沒有抱著花盆斜挎著皮包戴著帽子的人呀。”
“可能是跑得快,追!把他君子蘭搶過來,再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黃貨。”
他們說得黃貨,指的就是錢。
幾個男人追上了方新亭,又越過方新亭朝前跑。
方新亭招手喚停公交,跳上車。
公交車和這幾個男人擦肩而過。
幾個男人茫然地站在街道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