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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昔有舞劍公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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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話,女兒不同意。”

正府大廳堂內,坐北正牆上高懸著當今聖上所賜匾額御寶,東西兩牆上掛著四幅中堂畫,下頭一張極其光鮮亮麗的紅木八仙桌。

天光透過雕木梨花窗欞而入,照在宋安衾帶著不滿的面龐上。

蟠籠雕花大椅上坐著的身著青袍,腰間束帶,腰身纖細筆直如雪松的宋大人面色沉了沉,正欲說話。

宋安衾當即便打斷道:“皎皎並未做錯什麼,憑什麼要趕她走?就是因為我現在是什麼勞什子縣主?那我不當便是。”

宋大人大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發出巨大的聲響,語氣極為嚴肅道:“說什麼胡話?這是多少女子求不來的福分?”

“這福分給父親父親可要?父親願意當便當去吧,女兒拜見安寧縣主。”宋安衾起身賭氣地說道。

宋大人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吹鬍子瞪眼的樣子,最後一甩袖道:“不管如何,我不許看見你再學什麼武學了。”

“父親以為我會聽?武學我要學,我還要去買一把大刀天天掛在牆頭。”

“你,你……你這是要氣死為父啊!”

“安兒!怎麼和你父親說話的?”宋夫人走進門來,不滿地說道,使了個眼色讓她別說話了。

隨後她又走到宋大人身後,給他捶了捶背,在耳邊說了些什麼,宋大人的面色果然好了不少。

他目光看向宋安衾,語氣柔和一些道:“為父也不是說那姑娘不好,只是自小無爹孃教養,難免帶上江湖氣息,怕帶壞了你。”

宋安衾見母親朝自己使著眼色,便平息了一點怒氣,語氣平緩道:“女兒並不覺得,和皎皎在一起女兒很舒心,比父親說的那些貴女們好得多。”

宋大人定定地看了看宋安衾,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為父不管了。既然如此,便叫那姑娘與你兄長做個妾吧,日後你與她也能常常相伴。”

宋安衾面露驚訝的神色,不可置信地問道:“爹,你莫不是哄女兒的吧?皎皎清清白白的姑娘,為何予兄長為妾?休得再提。”

說罷,宋安衾便氣鼓鼓地走出了門。

“這位便是公孫姑娘了吧。”

公孫離正如往常一般去尋宋安衾,便聽一男子的聲音響起,她走過迴廊的轉角便碰見了一人——

他的眉目修長疏朗,一身青色竹紋長衫,面如冠玉,唇齒溫良,彷彿從古畫中走出來的文人墨客一般。

“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是何許人也?”

青衫男子揚唇一笑,彷彿春風拂面一般溫潤道:“姑娘說話真有意思,我是安衾的兄長,宋朝南。”

公孫離點了點頭,抱拳道:“宋公子。”

宋朝南被她俠氣的動作激地又是爽朗一笑道:“我還得去拜見父親,公孫姑娘請。”

公孫離點了點頭,錯過身自旁邊走過,走過後她驀地頓住,回過身看了宋朝南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教完宋安衾新的招式後,公孫離突然發覺自己落下了宋安衾給自己縫製的荷包,見宋安衾又懶懶地躺著,便走回自己的閣中取。

她一走進山月居便看見澄瀾正在擦拭梨花木桌上的梅瓶,看見公孫離後,澄瀾面露訝色道:

“姑娘怎這個時候回來了?”

公孫離徑直走到自己的床榻翻找一番,邊道:“澄瀾可有看見阿衾送我的荷包?”

澄瀾放下手中的東西,自一旁的箱籠中拿出一荷包道:“今早見姑娘落在榻上,我便替姑娘收起來了。”

公孫離接過荷包掛在自己的腰邊,看了眼澄瀾便出了門。

走到迴廊時,公孫離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扶了扶一旁的柱子,堪堪停住想緩緩。

“公孫姑娘?這是怎麼了?”

公孫離抬眼看見宋朝南,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公孫離再醒來時,只見屋子四壁掛著錦繡山水畫和顏公真跡,桌上擺著宣紙湖硯,還有數本書籍,屋角放著富貴竹,一瞬間公孫離便知道是誰的屋舍。

她的目光落在小几上魚嘴銅爐上,此時嫋嫋白煙,帶著香甜的氣味。

很快,宋朝南便走了過來,滿臉關切道:“公孫姑娘可是無事?”

公孫離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冷笑著說:“宋公子還真是用心良苦,先是串通我屋內的侍女,又在這屋裡下了迷香。”

宋朝南看著我公孫離迷離的眼神,慢慢靠近,語氣中帶著蠱惑道:“我一見到公孫姑娘便傾心不已,出此下策也全是為了姑娘。”

待他離自己只有一拳之遙時,公孫離猛地一個下勾拳打過去,飛騰起身,拔出頭上的銀簪,露出短刃抵著宋朝南的脖子,諷刺道:

“宋公子此話,我一字也不信。不過宋公子有一點忘了,我自幼長於江湖,什麼刀光劍影、毒草迷藥沒見過,那日你自我旁邊走過,我便知道。”

宋朝南也不氣急敗壞,只慢慢露出一抹笑意說:“我倒是低估公孫姑娘了,只是姑娘已是中了這屋內軟骨散,怕是走不了了。”

公孫離揚唇一笑,一腳踹飛那香爐,道:“忘了告知宋公子,我與旁人不同,區區霧迭香,若非我配合,公子以為能近我身?”

宋朝南面露驚異,隨後又是一抹苦笑道:“公孫姑娘好能耐,尋常物什竟奈何不了你。”

公孫離環視一圈,找到了自己的劍,隨後一把按住宋朝南將他綁了起來道:“現在我說你答,否則我便割肉放血。”

說罷她拿著劍威脅地比劃了幾下。

“為何要如此害我?別說是什麼一見鍾情的狗屁話,我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宋朝南的目光對上公孫離,他磨蹭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對公孫姑娘一片真心……”

話音還未落下,公孫離便拔劍直抵他的咽喉,面上像沾了霜雪般冷冷道:“我勸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

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很快門便被開啟,來人似乎是被驚住了,愣愣地看著屋內的劍拔弩張。

——正是宋夫人。

“你們在幹什麼?”

宋夫人質問出口後,連忙叫人給宋朝南鬆綁,一面擔憂地檢查著宋朝南可有傷勢。

公孫離看著宋夫人不滿的看著自己的眼神,收回長劍,語氣如同淬了數九寒天的冰塊一般道:“看來夫人也是預謀者之一,我不知何處得罪了夫人,還請夫人明示。”

宋夫人頓了頓,還是看著公孫離,但是她什麼都沒說。

公孫離冷笑一聲,隨後諷刺道:“宋夫人和宋公子還是不要費心思了,害我之前難道不曾打探過訊息?我如今業已嫁人,難不成這弦京還有一女侍兩夫的說法?”

宋夫人和宋朝南對視一眼,俱是驚訝不已,宋朝南當即便質疑道:“我看公孫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是嫁過人。莫不是哄我們的吧?”

“那宋公子多慮了,我不屑於為此作假。”公孫離傲然地抬頭,打量螻蟻般看了看兩人。

——只不過我現在是個寡婦。

公孫離忽然間又憶起幾日前看見自己的“亡夫”,煩躁地想:罷了,我權當他已然沒了。

“這次看在阿衾的面子上我既往不咎,若有下次,我先斷了你宋家香火。”撂下這句狠話,公孫離轉身便離開了。

見公孫離的身影已然是看不見了,宋朝南“籲”了一口氣,隨後無奈地道:“母親,看來著法子是不成了,可憐我這清風明月般的人,人家必定覺得我登徒浪子。”

宋夫人手裡死死絞著手帕,面上幾乎急得出汗,只道:“為了安兒,難道不值得?”

宋朝南拉著宋夫人在椅子上坐下,又拿來扇子給宋夫人扇著,一面寬慰道:“為了妹妹我自然是心甘情願,您讓我納公孫姑娘我也沒否定啊。——母親您先別急,一定有其他辦法的。”

宋夫人嘆了口氣,面上滿是悲哀:“你叫我怎麼不急?最多還有半月聖旨便該下來了,你叫安兒怎麼辦?這麼多皇親國戚,怎就偏偏挑中了我家安兒。”

“一開始我的確不喜公孫姑娘,可後來我想著她武藝高超,又和安兒要好,處處對她比安兒也是沒得差。”宋夫人忍不住對著自己的兒子倒苦水。

“可是母親啊,你對人家好本來就是帶有目的性的,怎麼能和妹妹比。”宋朝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阿孃,所以您才要這樣對皎皎嗎?”宋安衾自門外走進,面上十分黑沉。

宋夫人急忙拿出手帕擦拭眼角的淚痕,整理了一番衣服道:“安兒來了?到娘身邊來。”

宋安衾站在門口不動,眼神中滿是凌厲和悽痛道:“阿孃,您為何要這樣做?皎皎是我最好的朋友,亦是因為赴我之約才千里迢迢來到弦京。您非但不好好對她,還要這般害她,您叫我今後如何面對她?”

“安兒,我知道那是你的朋友,為娘每天都見你快快樂樂的如何不知道?可是再要好的朋友,在為娘這裡也比不得你啊。”

宋安衾愣了愣,想說什麼最後蠕動了一下唇,似乎是糾結了很久才道:“利害關係父親都與我講明瞭,我會承擔自己的責任,不需要連累別人!”

公孫離獨自坐在內室擦拭自己的長劍,她的手慢慢地撫過劍上蓮花的標記,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如同在和自己的老朋友說話一般。

“皎皎!”

公孫離將劍收起來,便看見宋安衾著急忙慌地跑過來,衣裳凌亂,額角還帶著亮晶晶地汗水,一看便是急衝衝地趕過來的。

公孫離拿出一方手帕替她拭額角的汗水,又倒了杯茶水給她道:“何事這麼急?慢慢說,彆著急,我在呢。”

宋安衾一把握住公孫離的手,幾近哀求道:“皎皎,我也不知道我母親和兄長會做出這種事,真的很抱歉。”說罷,她埋下頭眼淚便簌簌往下掉。

公孫離嘆了口氣,蹲下身又給她擦眼淚道:“傻姑娘,我自然知道你不會允許的,況且那是你的親人。”

宋安衾眼眶紅紅地看著公孫離,隨後一下子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大哭。

好半晌宋安衾才緩過來,看著公孫離語氣十分鄭重道:

“阿離,我為縣主,是要代嫁去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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