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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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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眠只是淡淡道:“不是我男朋友。”

陳淮揚眉:“真的?”

晝眠有意擺脫麻煩:“的確不是。”

陳淮笑了一聲,有點意外亦或是嘲笑:“那你告訴我你男朋友姓什麼,我幫你查檢視是不是家世清白,有沒有糾纏不清的前女友。”

面對攻擊性這麼強的話,晝眠卻輕嗤:“如果你背書有這麼用心,怎麼都不可能落後。”

陳淮一句話叫住了她:“還是說,是時妄?”

晝眠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那麼一瞬間是想給這個小屁孩一拳的,但片刻後顧念是甲方的兒子,她唇線微動:“我和他沒關係。”

他太冒犯,晝眠直接拉開門出去,讓旋轉樓梯下的傭人帶路把她帶出去。

而她離開後不久,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探頭探腦,肉嘟嘟的扒拉著陳淮的門。

陳淮露蹲下來看她。

小女孩笨拙地用手語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哥哥,那個姐姐呢?”

她說完,還不好意思地捂臉,肉肉的臉蛋柔軟地鼓起。

陳淮蹲下身,忽然感覺有些抱歉,用表示頭髮很漂亮的動作指代晝眠:“她說下次再來。”

小女孩害羞地扭扭胖胖的身子。

時妄乘坐的飛機剛剛落地,他關掉飛航模式,立刻有電話打進來。

是外公的秘書。

他接起電話:“喂。”

那頭的秘書單刀直入:“小姐自殺了,請您回來看一看可以嗎?”

只是瞬間,周遭空氣似乎凝結了。

時妄的聲音略低:“原因?”

那邊的秘書恨鐵不成鋼:“時仲敬又有了新歡。”

時妄陡然覺得自己可悲。

果然,不可能是因為他,只可能是因為那個男人。

他竟然還有那麼一刻希望是因為他。

但她的生死從來都只和時仲敬掛鉤。

他語氣冷靜:“情況呢?”

秘書:“救回來了,但這次傷到根本了,剛好檢查發現她身體裡有個腫瘤,不過是個良性。”

時妄已經看她玩過太多次這種把戲,自殺永遠控制在能讓人覺得可憐卻死不了的程度。

他鎮定道:“知道了。”

直接掐斷了電話,絲毫沒有猶豫和停留。

晝眠回到家裡,感覺那些資料餵了狗,但也不至於被這點小事壞了心情。

她脫掉運動鞋和外套,洗乾淨手,換了一身家居服,從冰箱裡拿出早分裝好的材料。

她提前炒好了糯米粉,打好了綠豆沙,現在拿出來只需要調味塑形蒸熟。

她連綿白糖的量都加得很剋制,還往裡面加凍過的玫瑰花瓣和桂花糖,細緻地揉散揉勻。

蒸出來是噴發著清香的,晝眠把它們一一封好,用漂亮的盒子裝起來。

而時妄趕到病房外的時候,秘書提醒他:“今天買了您最喜歡吃的那一家老字號的綠豆糕。”

時妄很少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那家的綠豆糕是其一,從小到大都是。

不僅僅是中秋,平時也會經常去,只是他去唸大學之後,回來得不頻繁,很久都嘗不到這個味道。

時妄淡然道:“等會兒回來和外公一起吃吧。”

秘書點點頭:“我轉達給家裡。”

時妄推開病房的門,楊娥靠在床上往窗外看,一張臉慘白,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剛醫生說她是割腕自殺,流了很多血,現在還是虛弱狀態。

而楊娥一看見時妄,有些驚喜又不敢靠近:“兒子…”

時妄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然而楊娥一開口就是:“求你,去找你爸爸一趟好不好?”

時妄甚至都沒有走到她旁邊,而是站在門邊問她:“你這次又怎麼求他?”

楊娥掙扎著坐直,一雙清亮的眼睛祈求著:“你爸爸很疼代薇的,肯定是你拉黑薇薇,讓他不高興了,你約薇薇出來吃個飯好嗎,媽媽求你了。”

時妄實在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只是冷淡道:“他找小四小五,和小三的女兒有什麼關係?”

楊娥卻卑微道:“就當媽媽求你了,好不好?”

時妄那雙柳葉眸寒涼,像雪掩埋深青,聲音卻平靜如死水:“我有喜歡的人,你也要強求嗎?”

楊娥很詫異,因為時妄從小到大,哪怕是青春期都沒有表現對異性的好感,她顫聲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時妄只是站在門邊,靜靜看著她,審視著她的所有。

楊娥開始哭泣:“就當是幫幫媽媽,不可以嗎,只要你不說,你喜歡的人肯定也不會知道的。”

時妄已經能做到冷眼看著這一切:“所以,時仲敬也是閉口不言,就可以背叛你,復婚之後你容忍代薇母女的存在,允許他在外面還有一個家,他出去玩你就當不知道。”

楊娥被刺激到,不住地流淚。

時妄冷漠道:“他到現在都沒意識到,要決定相守就只能和一個人相守,要麼別開始,如果不能百分百對伴侶做到忠誠,就沒有開始的必要。”

楊娥哭得聲音斷斷續續:“就只是吃一頓飯。”

時妄依舊未上前一步,只是遠遠看著她:“我雖然姓時,但我不是時仲敬,我會斬斷所有可能讓喜歡的人誤會的關係。”

楊娥歇斯底里起來:“為了外面的一個女孩,你就要看著媽媽死嗎!”

時妄皺起眉頭,冷冰冰地道:“設身處地對你來說就這麼難?你有喜歡的人,可以拉我們所有人去陪葬,我心有所屬,你就勸我犧牲,對你自己大方,用我們撐你的大度。”

楊娥忽然拿床邊的擺設砸他:“你滾,我不想見到你!你一心要媽媽難堪!”

時妄微微側身,檯燈砸在他身側,但濺起的玻璃碎片卻劃破他眉上,留下一道血痕。

時妄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開門離開。

秘書還等在門口,看見他眉上的傷口,略顯震驚。

時妄淡淡道:“看著她,別讓她再發瘋。”

秘書小心翼翼道:“那您還回去吃團圓飯嗎?”

時妄一瞬間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但只是面無表情:“我回滬城,讓外公不用等我了。”

晝眠把綠豆糕放好,給辜清許發訊息問他幾點下班。

辜清許過了一會兒回覆她:“今天有點忙,不過六點前應該可以。”

晝眠估摸著六點差不多。

她看了一眼鍾,現在一點半。

同時,港城內,管家將幾份報紙放到一個年輕女生面前:“小姐,麻煩睇下這個。”

鍾詩拿起來,看見辜清許和晝眠照片的時候一愣:“我只知他在內地有玩,唔知玩得咁過分。”

她挪開大拇指,發現還有一個人影在後面。

居然是時妄。

她本來沒打算做什麼,但看見時妄那刻,連拿著報紙的手都僵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Departure長孫?”

管家應聲:“系啦。”

鍾詩立刻站起來:“給我訂現在的機票,我要去滬城。”

快到點的時候,晝眠在衣櫃裡翻,找出一條肯豆半身裙,風格簡約冷淡,顏色是莫蘭迪色系的藍,配更淺一點顏色的襯衫。

她換上短裙就會露出膝蓋上的疤痕,顏色不明顯,但只要看見她的腿就會注意到白玉微瑕。

晝眠已經習慣用遮瑕膏遮住這個疤痕,塗遮瑕的時候,她總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但只是瞬間。

她整理好著裝和妝容,提著那盒綠豆糕出門。

五點四十,她現在去應該剛好。

晝眠關上門。

她穿過長廊,提起那盒包裝精緻的綠豆糕,絲帶隨著她的動作微飄。

高跟鞋篤地的聲音隨著她的步子響起,卻有另一道腳步聲響起。

一道女聲叫住她:“晝小姐。”

晝眠一頭霧水地回頭。

對上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

那個女孩微微笑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吃飯,我是鍾詩。”

晝眠眸露不解。

高層餐廳裡,落地窗內的裝潢簡約高階,倒吊在桌上的鳥窩燈盞散出淺黃的光。

鍾詩一向先禮後兵,笑著將一個絲絨盒子推到她面前:“晝小姐,第一次見面,不知送你什麼合適,挑了一條項鍊送給你。”

晝眠淡淡道:“不知道鍾小姐為什麼一定要見我,還想法設法調查到我的住所,我並不認識你。”

鍾詩卻淺笑:“你知道他有未婚妻嗎?”

晝眠不解:“什麼?”

雖然對面的年輕女孩美得讓人生寒。

但鍾詩仍是盡在把握:“不好意思,我國語講得不是太好,我看新聞說你是廣府人,我就和你說粵語了。”

不等晝眠點頭,她就開口:“我同他只是商業聯姻,感情也只是按部就班,他結婚前在內地怎麼玩,其實我不會太在意,不過你之前知道清許有未婚妻嗎?”

晝眠心一沉。

辜清許的未婚妻?

而鍾詩也看出她的僵硬,懶懶地笑笑:“你不用緊張,我一向對他的女友很友好的,只不過這次鬧上新聞了,還是港媒的新聞,鍾家很沒臉面,我知清許當天九點之前就手段強硬地撤掉了所有訊息,但這些事情不是這麼好瞞的,已經有多事者來問鍾家了。”

鍾詩的Chanel鑽石耳環閃得像白熾燈,態度鬆弛,甚至還帶了笑:“他找你,都算眼光不錯,我是女人都覺得你從樣貌到氣質都很正,應該不缺男士追求,但畢竟這是我的未婚夫,實在抱歉,請你另擇良人,需要幾多錢補償,我可以籤支票給你。”

晝眠的胃一時間都翻江倒海起來,卻始終維持體面,冷淡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你誤會了。”

鍾詩看穿她的故作堅強,微笑道:“不用挽面子,需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鍾詩拿出支票簿,簽名之後隨手簽下一個數字,食指和中指夾著遞給晝眠:“八十八萬,夠不夠?”

晝眠卻站起身欲離開,不想理她。

鍾詩卻叫住她:“他一定沒在你身上花過什麼大錢吧。”

晝眠動作微不可見一頓,而鍾詩遊刃有餘地笑笑:“不過應該有很多很用心的禮物。”

鍾詩淡定地切著牛扒,露出百分百的熟悉:“他不會輕易給女人花錢的。”

鍾詩還揚起笑臉,看著她那張讓人自卑的臉:“倒不是孤寒,也不是沒錢,而是因為他從搞法律的家族裡出來,知道所有東西一旦牽扯到錢,就是糾紛,他不想和女人有什麼糾紛,等到沒感情了,事後就難了結,所以不會送貴重的禮物,留對方糾纏的希冀。”(孤寒在粵語中意為吝嗇。)

鍾詩盡在把握道:“你對他來說,和其他的女人完全沒有區別。”

晝眠的眼前恍然是辜清許送過的禮物。

平安牌,志願服,銀戒。

沒有一樣是值錢的,但的確用心。

鍾詩帶著居高臨下的優越感,還想教她道理:“如果有男人一來就在你喜歡的東西上砸幾百萬,或者毫不猶豫為了你破財消災,那才是真的喜歡。

她細細切著牛排:“清許的喜歡很世家子弟,他愛人很純情,亦很有章法,他絕不會在外人面前稱你是女友,很可能說你是好友。”

她託著臉抬頭淺笑:“因為還有我的存在,我還沒死。”

晝眠往回走一步,鍾詩以為她回心轉意,想拿支票撈完最後一筆就滾蛋,略微得意地看著晝眠。

卻沒想到下一秒,晝眠直接拿起桌上的冰檸檬水潑向她。

剎那間頭髮全溼,鍾詩難以相信被這個看不上眼的網紅潑了,瞳孔都微微放大。

周遭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看到女人潑女人,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正宮潑小三。

嘖嘖。

正宮比小三漂亮這麼多,這男人怎麼想的。

而晝眠面色冰冷地把玻璃杯擱在桌上:“既然如此,就管好你的男人,別讓他出來丟人現眼。與其指責一個無辜的女孩,不如好好想想,你未婚夫不是什麼好人,被他騙的女孩卻實在可憐。你也丟人,因為不能向他發脾氣所以來我這裡扮威風。”

晝眠提起自己的東西直接離開。

而餐廳眾人的視線都凝聚在鍾詩身上,小聲議論著。

鍾詩這一刻就是個落湯雞,她惱羞成怒道:“看什麼看!”

周圍人紛紛移回視線。

而晝眠站在電梯裡,卻恍然間思索起了所有的細節。

他口口聲聲說為了她學粵語,學的卻是港城口音,她是南城人,他學什麼港城口音?

無論是偶然撞見華總還是面對時妄,辜清許的回答都沒有承認過她。

她都說了那些港媒訊息對她來說無所謂,她的工作就是要接受輿論,他依舊花大價錢撤港媒的訊息,原來是因為未婚妻住在港城。

晝眠拿起手機,撥通辜清許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就直接道:“你下班了嗎?”

辜清許溫聲道:“剛剛忙完。”

她淡淡道:“你就待在公司別動,我去找你。”

辜清許還以為她來找自己是要去約會,但晝眠直接掛掉電話。

電梯光滑的鏡面上倒映出晝眠的臉。

依舊冷豔,卻沒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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