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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 如此誠意
路矢涵眼疾手快的奪過孟語的手機，強行終止她想要點單的想法，好心建議，“不急，不如，你先去冰箱看看再說。”
被拒絕的孟語也不惱，配合著向冰箱的方向走去，邊走還不忘邊叨叨著，“看也沒有用，我們家的冰箱我還不清楚，早在我們出發去找你之前就空了，別說菜了，裡面連個水果都沒有了，我根本都還沒來得及…”“補貨”兩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夭折了，開啟冰箱孟語愣愣的看著保鮮室內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各式商品，各種時令蔬菜、水果按大到小齊整的擺在一旁，雞鴨魚蝦、牛羊驢肉應有盡有，甚至為防止串味還單獨隔開…“你這是什麼時候弄得。”合上冰箱的孟語直接轉頭看向唯一擁有作案時間的路嫌疑人。
“今天，就你和孟熙睡著的時候。”
“你不是說你今天沒出門嗎？”孟語記得她之前好像提過，難道又記混了。
“我是沒出門啊，但我可以點外賣啊，生鮮同城急送，電話還是在你們家客廳找到的。不得不說，這家不僅效率給力，質量還不錯，你別忘了後面給人家個好評。”路矢涵很滿意，絕對值五星好評。
“為什麼是我，不是你點的嗎？”孟語不解。
“是我點的，但我用的你的電話。”路矢涵理直氣壯，來做客就要有客人的樣子，不可喧賓奪主，“這下滿足做飯的條件了吧”
“不會也順便用我的賬號付的錢吧。”知道好友為人的孟語合理的懷疑著，但看路矢涵心虛的傻笑，就知道自已的懷疑就是多此一舉，那就是事實。
“好了，菜有了，肉也有了，快去做吧，你再不開始，晚飯真的變宵夜了。”路矢涵拒絕回答，反而催促著。
“那總不能我一個人吧，來個人幫我打下手唄。”孟語需要一個助手，最好是給力的那種
“孟熙，還坐著幹嘛，去啊。”路矢涵毫不猶豫的指著孟熙，至於理由，還是那一個，客人的身份用爛了無所謂，好用就行，“畢竟這裡也是你家，我作為客人動手，還是不適合。”
“行，我去幫忙。”瞭解路矢涵意思的孟熙配合的起身。
看著孟氏兄妹先後進入廚房的路矢涵放鬆下來，直接癱在沙發上。
“師姐，我們吃外賣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孟語姐姐和孟熙哥哥做飯，又慢又麻煩。”方雅不理解，外賣多方便多好吃啊。
“別看你孟語姐姐大大咧咧的，她這個人容易多想，那腦洞常人理解不了，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雖然辦法已經想好了，但…所以，給她找點事做做，分散分散注意力挺好的。至於你孟熙哥哥，則是不放心你孟語姐姐一個人待著。”路矢涵耐心地解答著。
“那你為什麼不去呢，你和孟語姐姐不僅是最好的朋友，還都是女人，你去豈不是更適合。”方雅挪到路矢涵的旁邊，看向自家師姐的眼神中充滿疑惑和不解。
“你還小，不懂，在某些方面，有時親人的身份比朋友更有用。”路矢涵摸了摸方雅柔軟的頭髮，“好了，不說這些了，雅雅，你去找大寶小寶玩會吧，我簡單的休息休息，一會開飯了，我叫你們。”
“好。”方雅乖巧的應聲，起身離開客廳上樓。
此時的客廳只剩下路矢涵一人，她時不時的看向廚房方向，聽著裡面偶爾傳來的打鬧聲，始終擔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希望明天一切順利吧。
因為一些不可抗力耽誤些許時間的秦少清在下飛機之後就打車直奔約定的地點，但下車的時候還是晚了幾分鐘，好在提前打過招呼，付款後，秦少清匆匆走進餐廳，直到看見熟悉的身影才放緩腳步，時隔多日，在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位置看見想熟悉的人，一時各種複雜的情緒紛紛湧入秦少清的心中，感慨萬千，但面上一如既往還是掛著和煦地微笑，只不過比之平常，多了些溫暖，少了些鋒利。
再次婉拒了服務員的點菜請求的孟語正百般無聊的刷著手機，時不時看向門口的方向，好像在期待著什麼，如之前般再次抬頭看向門口的孟語突然愣住了，好在只是一瞬，就不自覺得對著來人換上了開心的笑。
“你遲到了。”雖是埋怨但孟語說話的語氣卻很輕鬆，前提是忽略其中的絲絲不自然和不自覺亂動的手指。
“對不起，天氣原因，飛機晚點了，為表歉意，今天這頓飯我請。”聽著耳邊熟悉的語氣，秦少清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自然而然的接過孟語的話題，熟悉的操作一如既往。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孟語看著選單抬手示意服務員，見秦少清還站在原地不動，帶著詫帶著玩笑異的開口，“不餓嗎？站著幹嘛？快坐啊，不是你請客嗎，怎麼著還得我這個客人邀請你。”
“哦。”看孟語看呆了的秦少清反應過來，看著孟語旁邊的位置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坐在孟語對面的椅子上。
看似認真點菜實則暗暗觀察的孟語將秦少清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看似淡定但實則同樣強撐著的心也放鬆了些許，嘴角的弧度不自覺的加大，選好後她把手中的選單遞給對面，再次開口的語氣卻明顯自然不少，“我點好了，你看看還想吃什麼？”
秦少清也沒有推辭，接過選單仔細的看了看，孟語是按照他的口味點的菜，他想了想，又根據孟語的口味加了一葷一素和甜品，隨手把選單遞給過來的服務員，“你好，麻煩再來杯檸檬紅茶。”隨後又看向低著頭擺弄手機的孟語“小語，你喝什麼？”
“我，我和你一樣就行。”突然被點名的孟語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動作，回想著剛才的問題，隨口應和著。
秦少清點點頭，叮囑著服務員，“那就檸檬紅茶，大杯的，我們自已倒。麻煩上菜快點，我們有點餓了。”
“好的，稍候。”
隨著服務員的離開，餐桌上一片寂靜，只有瓷器碰撞的聲音偶爾傳來。點好餐的秦少清因為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下意識追尋著服務員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同時心中默默給自已鼓勁，這才下定決心看向對面--自已心心念唸的人兒，忽略其中的顫意，開口的語氣自然而熟稔，“小語，好久不見，你最近在忙什麼？上次我打電話，你好像說你不在潞城。”
“上次？”孟語想了一下，“對，我那時還在陰山。”
“陰山？門派裡有事？還是那方面的嗎？”秦少清合理推測著。
“差不多啊。”孟語模稜兩可的打著哈哈，顯然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畢竟被人忽悠不是什麼好事，“別說我了，我就一閒人沒什麼好忙的。你呢，山城的事情你完全處理好了，這麼突然地回來會不會有什麼隱患留下。”
“不用擔心，沒有什麼隱患，我助理還留在山城，就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了，他完全可以勝任。”說起自已的本職，自信的秦少清不在意的擺擺手。
“那就好，那就好。”孟語放下心來。但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絞盡腦汁發現因為緊張，腦中一片空白，無奈選擇沉默，對面的秦少清顯然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話題繼續，同樣安靜下來，尷尬氣氛開始蔓延，好在此時服務員及時送來了飲料和茶點。
“嚐嚐，是不是還是之前的味道。”秦少清如獲至寶的舉著杯子，先給孟語倒上，然後才是自已。
“這才幾天，味道怎麼可能會變。”孟語好笑的看著秦少清，但還是配合的拿起杯子嚐了一口，“沒變，和之前一樣。”
“也是，看我。”秦少清反應過來，也覺得自已好笑。
“其實，我還是很感謝昨天晚上你沒有掛我電話，畢竟之前我的確挺對不起你的。”尷尬的氣氛一旦被打破，自然不能讓它再回去，孟語也不找其他話題了，直接說明來意，“就像我在電話裡說的那樣，我欠你一個道歉，我為我之前對你做的所有蠢事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秦少清看著坐得端正表情嚴肅的孟語，多少有點不習慣，但知道此時不是開玩笑的時機，同樣收起笑容，正襟危坐，“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原諒你了。”
“真的？那你這是原諒我了。”孟語語氣很驚喜，雖然已經想到這個可能，但從當事人的口中親自說出來，孟語還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對，我原諒你了，原諒你之前的種種所做所為。”看著急切尋求肯定答案的孟語，秦少清也不故意賣關子，給她下了定心丸，“所以，現在放心了嗎？”
“放心，當然放心。”被原諒的孟語自然感到開心。
“那我們可以吃飯了嗎？我可是一天都沒有好好吃飯，就指望著晚上這頓可以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已。”秦少清故作輕鬆的開著玩笑，對著剛剛擺好的一大桌美食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聞起來不錯呦。”
“自然可以。”孟語連連點頭，拿起筷子就開始往秦少清的碗裡夾菜，“你多吃點，今天辛苦了。”
看著忙活來忙活去的孟語，秦少清沒有多言，打算先吃飯，再談其他，當然不忘招呼孟語吃飯，“小語，你也吃，嚐嚐這個紅燒肉，入口即化還不油膩。”
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肉，你來我往，晚餐在一片融洽的氛圍中進行著。半飽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放緩吃飯的速度，看樣子最佳的聊天時機要到了。
秦少清放下筷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對面的人兒，連他自已都沒有發現，此時他的眼裡是滿滿的愛意，多日未見，他不得不承認只是看到孟語的笑容內心就會不知不覺的開心起來。正在低頭吃飯的孟語感受到了秦少清熾熱濃烈的視線，絲絲不自在湧上心頭，坐立不安，手足無措，甚至不敢抬頭，因為她害怕被秦少清看見自已羞紅的臉龐。感受到了孟語隱晦的躲避動作，秦少清默默地收回自已的視線，重新拿起一旁紅茶，給孟語空著的杯子重新續上，趁此機會，孟語邊喝水邊慢慢平復自已激動地想要大喊大叫的內心，看著對面動作自然流暢的男人，思緒萬千。
“你剛才為什麼一直看我。”不懂何為含蓄的孟大小姐。
“只是感覺今天的你，似乎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但其實想想好像也一樣。”沒有隱瞞的秦少清。
“我就是我啊，怎麼會一樣，又不一樣？”執著於答案的孟語。
秦少清沒有立即給出答案，而是停頓了幾秒，認真組織了措辭，甜言蜜語說來就來，“你當然還是你，只不過今天剛見面時你給我的第一感覺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現在想來，可能是你今天比以往更漂亮了吧。”
“真的？”被突然誇獎的孟語很開心，“看樣子你眼光還是不錯的。”
“那當然，我眼光一直不錯。”秦少清一語雙關，回答的很認真。
看著對面人認真的眼神，孟語的心在怦怦直跳，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看向遠處，心中各種想法頻出，不知不心緒覺飄遠，整個人發起了呆。
“怎麼了？和我說話就這麼無聊，沒有意思嗎？吃個飯都不忘發呆。”秦少清看著明顯愣神的孟語，並沒有覺得被冒犯，而是感到好笑，她還是和之前一樣，但口頭上可是發揮了自已律師的本色，得理不饒人。
“沒有沒有。”反應過來的孟語連連擺手，“和你沒有關係，我只是在想事情。”
“那看樣子我的魅力還是不夠，還能讓你分出心神去想其他事情。”秦少清半調侃半開玩笑，伸出右手拇指食指比劃著，“這麼說來，你這歉道的可是缺了那麼一點點誠意的。”
“瞎說，我可是誠心誠意道的歉。”說到誠意，昨晚被迫緊急補課的孟語表示不服，說起話來有理有據，“心誠的不能在誠了，你不就是感受到了我的誠意，才這麼痛快的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