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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彩禮的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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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成功迎娶自已心愛的女人,父親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速度和決心。當單位釋出第一次節日放假通知時,他毫不猶豫地連夜趕回家裡,一心想著與爺爺商議婚事。然而,當他回到家時,卻驚訝地發現我爺早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望著熟睡中的老爹,父親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前往另一個房間就寢。家中的兩個姐姐都已經出嫁,正好騰出了一間房,足夠父子二人好好休息一番。

次日清晨,父親醒來時,爺爺早已幹完農活回來。此時此刻,爺爺正在餵驢子吃草。父親迅速洗漱,讓自已清醒過來,隨後喊住了老爺子。\"爹,我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老爺子聽到聲音後,只是悶哼一聲作為回應,接著就去洗手了。走進屋裡,他坐在炕上,目光凝視著眼前的二兒子,直接問道:\"怎麼了?難道薛家姑娘沒看上你嗎?\" 聽到老爺子如此直白的話語,父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的,人家說了有時間兩家坐在一起嘮一嘮彩禮的事兒。”父親說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接著問:“爹,我大姐二姐嫁人的時候彩禮是咋談的啊?”說到宋家大姐二姐,老爺子眼中似有迷濛之氣,猶如隔著一層紗,停頓了許久才說。“你大姐嫁的是個抬棺匠,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也窮著嘞,也沒多要,估摸是幾千塊錢吧。你二姐倒是嫁的可以,但也不是頂有錢的,大抵是在一萬左右。不過,還是要和女方商量商量的好。”聽了老爺子的話,父親心中有了一些譜。老爺子見父親還在思考,起身出了院子,往村裡的支書院子走去,他覺著還是把自已的兩個姑娘叫回來一起商量商量。至於為啥去支書院子,支書家可是村子裡唯一一戶有座機的戶家。

下午的時候,嫁得近的大姑娘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些新鮮玩意兒。那年月,姑娘回孃家能不空著手就算是家裡條件不錯的了。“爹,咋啦?二小子要娶媳婦啦?”宋大姐(宋蕊霞)知道自已嗓門大,進了老爹的屋子才開口。看著自已這個最小的弟弟要成家了,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二小子,快跟大姐說說,你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宋大姐才不會讓自已弟弟閒著呢,開口就問他:“人家姑娘是怎麼個想法啊?”還在思考的父親,被這問話砸懵了。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笑盈盈的臉,先是一呆,而後驚喜得像個孩子一樣跳了起來。“大姐,你回來了?咋回來的?是不是姐夫讓你生氣了?我去給你撐腰。”說著就要轉身出門,卻被宋家大姐一手拉住胳膊。常年勞作的宋大姐手上的勁兒可不比父親差,簡直像鐵鉗一樣。

“你回來,不回答我的問題,倒是會扯開話題了是吧?”被自家大姐拉回來的父親,只得老老實實的,家裡四個孩子,眼前的人最大,從小把自已拉扯大,他可是最怕這個姐姐了。看了看,自家大姐還是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模樣。嘟囔了幾句,開口說道:“早些日子,跟著單位的工友出工的時候,路過一個村子,有個姑娘好看得像朵花,還勤快得像只小蜜蜂一樣。”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傻笑就沒停過。宋家大姐看著從小跟在自已屁股後面的小娃娃,現在長的比她還高,又有了自已喜歡的姑娘,內心感嘆小弟長大了。

“大姐,你結婚時候,彩禮是怎麼要的啊?”插科打諢了一會兒,父親問出了自已的糾結。宋大姐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先是直勾勾的看了他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回憶道:“我當時出嫁的時候,年景也不是很好,當時你大姐夫拿出的錢也是自已的全部家當了,也好在這些年我們沒有紅過臉。”聽了大姐的話,父親沉思著,大姐是最早嫁出去的,一想那年景能拿出好幾千也是不錯的了。“我去給二姐打個電話問問去。”說著就起身往屋外走去,還沒走出門就被喊回來了。父親撓著頭疑惑的看向自家大姐,像是在問“幹嗎叫住我?”

“別去打電話了,我估摸著你二姐也動身了。你二姐畢竟是遠嫁他鄉,回來一趟確實很不容易,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話,那就等她到了之後再問吧。”話音剛落,她便不再理會自家弟弟,自顧自地站起身來,開始忙碌地收拾起這間並不大的院子。過了好一會兒,父親才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突然怪叫一聲,緊緊黏著自家大姐不放。“大姐,你今天下午還回去嗎?如果不回去的話,我去抱些柴禾過來給你燒熱炕頭,怎麼樣?”宋家大姐想起自已離家時對丈夫說過的話,於是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地理會二小子。等到家中的男人們全都外出後,宋大姐這才有閒暇心思環顧四周,打量起自已出嫁前居住了多年的家。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唉,這個家啊……自從老大娶了新媳婦之後就完全變了樣。老大總是認為爹爹偏袒二小子,但實際上每次受委屈的都是二小子啊!而且二小子也是個死腦筋,一點都不懂得靈活應變。”說完這些,她便動手開始收拾兩個單身漢留下的爛攤子。

時間已經臨近正午時分,太陽高懸在天空中,灑下熾熱的光芒。宋家大姐正在院子裡忙碌著,突然聽到一陣響動從院外傳來。她抬起頭,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影正緩緩走進院子。仔細一看,原來是家裡的二小子,他剛剛出去抱柴禾。

宋大姐皺起眉頭,看著天色,心中不禁有些惱怒。她放下手中的活兒,板著臉走出屋子,徑直朝著二小子走去。走到跟前,她伸手揪住了二小子的耳朵,語氣嚴厲地問道:“你出去抱柴禾,怎麼抱到現在才回來?嗯?你自已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

二小子被大姐揪住耳朵,疼得咧了咧嘴,但還是小聲嘟囔道:“我……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足夠的柴禾……”宋大姐一聽更生氣了,打斷他的話說道:“找了好久?你不知道早點回來嗎?這大晌午的,大家都等著用柴做飯呢!”說著,她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些。

二小子疼得直求饒:“大姐,輕點輕點,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注意的……”看著弟弟認錯的樣子,宋大姐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她鬆開手,語重心長地說:“知道錯就好,做事要有個度,不能只顧自已,也要考慮到別人啊。趕緊把柴禾拿進去吧。”二小子連連點頭,趕忙抱著柴禾往屋裡走去。宋大姐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去忙自已的事情了。

下午歇晌起來,大家聽到了院門口的動靜。老爺子出院子看了看,畢竟屋裡頭還有自已的二小子和大姑娘,就是嫁了也是自已的大姑娘。老爺子快走到門口時,看清了發出動靜的人,正是自已遠嫁的二姑娘。上前把院門開啟,說是院門其實就是個柵欄。“爹喲,我說這柵欄啥前兒才換成門啊,我這拿著東西開都不好開門。”清脆的聲音在老爺子耳邊響起,雖是在抱怨,可老爺子就是聽出了二姑娘話語裡的思念。“二姑娘,別說叨爹了。來了就趕緊進屋,在大門口像啥樣子?”一道不滿的女聲從屋內傳來,被叫做二姑娘的人縮了縮脖子,衝著老爺子苦著臉,悄聲問:“爹,你也沒說大姐在啊?”

老爺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但他並未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接過二姑娘手中的一部分物品,分擔了她的負擔。二姑娘則顯得有些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地跟在父親身後。然而,當快要走進屋子時,她卻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重新振作起來,展現出一副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模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屋裡的人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進到屋子裡的二姑娘,這才發現原來不光是自家大姐在這裡,就連二小子居然也在這裡呢。她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種很不友善的語氣向二小子發問:“二小子,你剛才在那裡傻笑個什麼勁呢?”

二小子只顧著自已傻笑了,完全沒有意識到是誰在問他這個問題,等到他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只聽見二小子大喊道:“二姐,你快鬆手啊!我才不怕你呢,嗷……你趕緊鬆開我的肉呀,疼死啦!!!”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充斥著年輕男子慘絕人寰的喊叫聲,甚至把房頂上的鳥兒都給驚得飛走了。

“二姑娘,你快點放開二小子吧。”大姐出來打圓場說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二小子馬上就要定親了,你可千萬別把他那張本來就很薄的臉皮給扯下來了喲。”聽到大姐這麼說,二姑娘和二小子兩個人都停下了手,不再打架,但卻各自把頭轉到一邊去,誰也不願意看對方一眼。這時,老爺子輕輕地拍了一下父親,然後對二小子說道:“二小子,還不快給你二姐賠個不是。”二小子雖然心裡還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對二姑娘說道:“二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笑話你了。”

好半晌,二姑娘才驚叫了一聲。“大姐,你說啥?你剛剛說啥?”轉頭看了看面前的弟弟,又看了看一旁的老父親。見到他微微點頭,二姑娘覺得更不可思議了。圍著他轉了好幾下,隨後一屁股坐在炕沿上。“那這是?要商量給人家姑娘那邊兒多少彩禮?”三人點了點頭,都看向二姑娘。“這彩禮啊,多少其實在心意,跟人家姑娘家商量了沒?”二姑娘想了想問道。“二姐,還沒呢?我今早問爹,你和大姐出嫁時的彩禮都是多少錢?這不爹才把你們喊回來的麼。”二姑娘點了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這樣吧,咱家雖然不是太富裕,但是也不好拿太少的錢。老大成家的時候,拿了多少彩禮?”這話是問向老爺子的,老爺子看了看三人,慢悠悠地說:“一萬多點。家裡還有點兒積蓄,夠二小子娶媳婦。”兩個姐姐先是沉默了一瞬,後看向這個小弟,二姑娘眯了眯眼眸,問向大姐:“老大啥時候和爹鬧得分家?”“成了家有一年吧。”大姐微微嘆氣,看向還年輕的小弟,心中有些心疼。後來還是二姑娘一錘定音定下了彩禮數。“二小子,家裡給你拿一萬塊錢的彩禮,你就和人家姑娘在城裡安家吧。爹還精神著呢,用不著新媳婦伺候。我趕明兒去一趟老大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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