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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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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老家位於縣城東南部,那裡山巒起伏、風景如畫;而母親則來自縣城西北部,那裡寧靜祥和。這兩個地方,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如果按照正常情況發展下去,他們本應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不會有交點。然而,命運總是充滿了神奇和不可預測性,它彷彿一隻無形的手,將原本不可能相遇的兩個人引領到了一起。

那次偶然的邂逅,成為了父親和母親生命中的重要轉折點。對於從未有過相親經歷的父親來說,這次相遇如同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瞬間點燃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和期待。從那一刻起,他心中湧起了一個強烈的念頭——想要與眼前這個特別的女子共度餘生。

與此同時,母親的生活卻並未因為這次相親而泛起絲毫漣漪。她依舊每天默默地幹活,彷彿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旁的大姨看在眼裡,急在心頭:“他這到底對你是什麼態度啊?總得有點表示吧!”從小備受寵愛的大姨有些憤憤不平,但母親卻異常冷靜,彷彿這場說親之事與她毫不相干。或許,只有見過更廣闊世界的母親才明白,真正的愛情並非一時衝動,而是需要時間和耐心去經營。

確實如此,曾經目睹過如同月光般絢爛奪目的光輝之人,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被米粒大小的微弱光芒所迷惑呢?母親之所以能夠保持鎮定自若、波瀾不驚,完全源於她內心深處那份堅如磐石的信念以及強大的自信心。她深深明白,自已渴望擁有的是一份純真質樸且情真意切的深厚情誼,絕非徒有其表的虛假繁華。在她看來,真正的愛情更像是一條源遠流長的涓涓細流,它需要人們用真誠之心去體悟感知,並精心呵護。

時間轉眼來到了父親與家人商議妥當後的第三天清晨。這一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彷彿預示著美好事物即將降臨人間。我的爺爺,還有兩位姑姑,加上我的父親一行四人乘坐一輛馬車朝著馬西坊村進發——嗯,這就是我媽媽居住的村莊名稱。由於之前父親曾親自護送母親返家,因此他非常清楚姥爺家的具體位置。此番前來,眾人除了我的爺爺之外,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份精緻的禮物,畢竟此行目的乃是商談訂婚之事,必要的禮節還是不可或缺的。只見老爺子伸手輕輕叩響了姥爺家那扇略顯古樸的大門,同時提高嗓音大聲問道:“家中可有人在嗎?”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在寂靜的小村莊裡迴盪著,似乎在向周圍傳遞著某種重要資訊……

在院子裡正抱著柴禾準備生火做飯的母親,突然間發現門口有動靜,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放下手裡的活計,慢慢地走向大門處。當她開啟門的時候,臉上的疑惑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容。原來門外站著的正是笑得合不攏嘴的父親以及我那溫和的爺爺,再仔細一看,我爺爺身後還跟著兩名年輕的婦女。

母親看到這種情形,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總不能一直把人堵在門外吧!於是她連忙將幾人迎進屋子,並迅速倒了四杯水遞給他們。就在這時,我大姨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臉狐疑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開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母親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也並不清楚狀況。

大姨的目光隨即轉向父親等人身上,當她看到他們手上提著的禮物時,突然間恍然大悟。她立刻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轉頭對母親說:“你趕緊去地裡把爸媽他們叫回來,這裡就交給我來招待吧!”母親聽後點點頭,轉身離開快步朝著地裡走去。

“老爺子,今天過來是有啥事兒啊?”大姨向來是個直爽的性子,最討厭與人兜圈子、玩心眼兒,於是開門見山直接詢問起爺爺的來意。爺爺先是看了一眼正在憨笑的父親,然後才笑眯眯地回應道:“我家的二小子如今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啦!聽說他看上了你們家那位姑娘。所以啊,我就想著過來跟你們商量一下這兩個孩子的事情。”

大姨聽完爺爺的話後,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隨即轉頭對爺爺說道:“好嘞,您老先稍等片刻,我已經讓我妹妹去叫我爸媽回來了。”接著她又看向眼前從未見過的兩人,好奇地詢問道:“那這二位又是誰呢?之前我和我妹妹去拜訪您時好像並沒有見過呀。”

還沒等老爺子開口,宋家大姐便主動接過話頭解答了大姨的疑問。“我是這二小子的大姐,站在我旁邊這位是他二姐。我們姐妹倆都已經出嫁了,這次聽說弟弟相中的是您妹妹,所以特意趕回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經過這一番解釋,大姨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在幾人嘮家常的時間裡,我姥爺一行人就跟著我母親回到家中。原來今天只有我三舅舅外出忙生意不在家,而三舅媽則回孃家去了;此時在家裡的便是我姥姥姥爺,還有兩個舅舅一同回來了,至於另外兩個舅媽,則留在各自家中照看小孩呢。“這位應該就是小宋的父親吧,我曾聽我家二姑娘提起過,說小宋對我這二姑娘挺有意思的。”我姥爺性格十分直率,由於父親與我爺爺在外貌上略有幾分相似之處,因此他便直接向老爺子詢問起來。

老爺子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已未來的親家公如此坦率豪爽,於是面帶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雖然兩個姑娘嫁人了,大小子也成了家的,但我這二小子一直還未曾相親過。前些日子我那二小子回家告訴我,說他看中了一位姑娘,卻不曉得人家姑娘對他究竟是什麼想法。我們之所以這麼晚才登門拜訪,也是因為正在跟幾個孩子商議,到底該給那位姑娘送上多少彩禮才算合適。還望老哥您不要見怪呀。”

我姥爺本就是個性格豁達、開朗豪爽的人,一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不禁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並說道:“哈哈哈,老哥哥您真是愛開玩笑啊!要知道孩子們的婚姻可是人生大事,一輩子就這麼一回,確實應該慎重考慮才行呢。我這個二丫頭在家排行老小,上面有三個哥哥已經成家立業啦,大姐也剛剛出嫁不久。眼瞅著這孩子都快二十七八歲嘍,家裡頭一大攤子的活兒全壓在她一個人肩上,險些兒就把這孩子給耽誤咯!”姥爺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我母親,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之情。其實,姥爺心裡很清楚,自已一直以來都是偏心大閨女一些,把大部分家務活兒都交給了二姑娘去做,但他並非不疼愛二姑娘。如今終於盼到二姑娘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卻沒想到她竟然相中了一個軍人,對方還急著結婚,這讓姥爺著實有些鬱悶和不快。接著,姥爺又轉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宋家二小子,只見那小夥子看上去與二姑娘年齡相仿。心想,這門親事倒也不錯,這樣一來,也免得家裡那三個兒媳婦總是揪著二姑娘不放了。

“老哥哥,你家二小子是幹啥工作的啊?”我姥爺這句話雖然是在問我爺爺,但他的眼睛卻看向了父親。此時此刻,父親的內心世界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波瀾壯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彷彿生怕自已的回答不能令在場的人滿意。

好在父親並沒有一直傻笑下去,他很快回過神來,坐直了身子,略顯拘謹地開口說道:“我啊,自已找了個單位,籤的合同工。那個單位呢,是個公家單位,能學到不少東西呢。”父親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在座的每個人聽清。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淡淡的自豪,似乎對自已這份工作還算滿意。

是啊,在那些年裡,能夠憑藉自身能力找到一份公家單位的工作,實在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情。這樣的成就不僅代表著個人的努力和實力,更意味著家庭的榮耀與希望。畢竟,公家單位往往意味著穩定的收入、良好的福利待遇以及廣闊的發展前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無疑是夢寐以求的職業歸宿。

不管屋中其他人對父親的評價如何,母親卻是沒有任何波瀾。就像之前說的,她見過了更好的,怎麼再能看的上這種普通呢。母親內心一嘆,時也命也。

臨近中午時分,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照亮了餐桌旁圍坐的人們。姥爺熱情地挽留著父親一行人一同用餐,大家圍坐在一起享受著豐盛的飯菜。

飯桌上,除了三舅舅家的人不在場,其餘家庭成員幾乎全部到齊。這時,姥爺突然想起之前大姨跟他說過的事情,於是夾起一口菜後,轉頭看向老爺子,好奇地問道:“老哥哥啊,我聽咱家大姑娘說,你今天過來是要提親的嗎?”

老爺子微笑著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我琢磨著趁著二小子正好休假在家,把這事兒商量妥當之後,就趕緊登門上你這兒來,跟老哥你念叨唸叨。”說完,他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在座的眾人。

此時此刻,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除了我姥姥和母親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在心中暗自思忖著什麼。尤其是二舅媽,她的眼珠子不停轉動著,這一舉動引起了二舅的注意,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母親臉上露出的那一抹笑容,彷彿透露出一種期待和欣喜。她知道,這意味著離她離開這個家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而姥姥的笑則更多地是源於對二女兒未來的放心與欣慰——她覺得自已的二姑娘總算是沒有在那個充滿變數的軍人群體中受到傷害或挫折。每個人的心思各異,但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下,似乎隱藏著許多未說出的話語和情感波動……

父親轉頭便看到了笑靨如花的母親,他覺得自已的心像一頭小鹿一樣,都要蹦出來了。愣了一下,在母親看向他之前,立馬低頭吃飯。期間兩個大家長把兩人的事兒定了下來,交換了八字,等兩家合完八字挑個日子先訂婚。

在與姥爺等長輩們商議完訂婚事宜後的半個月裡,兩家人又一次相聚一堂,共同舉辦了父親母親的訂婚儀式。儘管這場儀式相對簡約,但還是收到了許多人真摯或虛偽的祝福。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想法和目的,有些人可能是出於真心的祝願,而另一些人或許只是表面上的應和。然而,無論是哪種情況,這些祝福都讓整個場面充滿了溫馨與喜悅。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大家歡聚在一起,共同見證著這對新人邁向人生新階段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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