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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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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轎車在城市邊緣急速穿梭,發動機狂躁的音訊,彷彿在催促著夜行動物收起那飢渴又骯髒的面目,躲回林中深處的老巢。一場沒有計劃的狂歡,在野獸飛禽慌亂的逃竄中,拉開了序幕。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廢棄的爛尾樓前,車上兩個年輕的女人快速下了車,幾步便鑽進了樓裡。

那兩個女人中身穿運動裝的叫李若盈,勿島郝氏集團的的實際掌權人,另一位穿著白領套裝的是她的助理。她們開啟了爛尾樓內的密門,乘坐電梯來到了一個地下監控室。監控室覆蓋了整個勿城,此時監控室內主屏上正播放著一段血腥的鬥毆事件,主屏前一個穿著白色大褂,帶著厚厚眼鏡的中年男子,正專心地分析著影片裡鬥毆人員的行為,全然沒有發現早已站在身後的兩個女人。

影片結束,男人正要重新播放時,李若盈的助理才打斷了他:“趙教授,什麼情況?”

“這三位就是那包樣品的買主,行為上基本上符合預期推算。”

“你兒子的問題解決了嗎?”李若盈用冰冷犀利的聲音問道,她做事總是這樣細緻入微,不留一點犯錯的空隙。

“都怪趙某教子無方,任由他遊手好閒,四處鬼混,居然讓他把NCN樣品當成致幻劑拿出去販賣了。我已經把他交給公司,只希望李總能網開一面,留他一命。”

“放心,只要此次藥物能夠達到預期效果,留他十條命都行。”

NCN藥物的研究,起源於趙教授研發腦瘤靶向藥物過程中的一次事故,助理弄錯了原料的比例,導致藥物可以使大腦產生一種新的神經活動,而兩個同時產生這種新的神經活動的大腦可以直接進行意識交流。

為了更好的闡述NCN藥物的具體作用,趙教授再次播放了那段鬥毆影片。鏡頭下,兩個男子將另一個男子從酒吧門口拖進了旁邊的深巷裡,由於是在晚上,攝像頭不能清晰地記錄三人的臉部輪廓,只能從髮色和服裝區分三人。拖人的一個是褐發,瘦高,穿著一件黑色機車皮夾克,另一個頭發是灰白拼色,矮胖,穿的是一件棒球服;被拉拽的男子,圓寸髮型,一身精緻的西裝。

“吳優,你,你,你他媽,解釋,一下,什麼叫,‘趨炎,附勢的狗’,來,來,來……”已經被酒精和藥物侵蝕的矮胖男子,抓著圓寸男子的領口,努力控著搖晃的嘴和嗓子,兇狠問道。

“文均,這都是藥物搞的鬼!都他媽說了,一起玩了這麼久,都是自家兄弟!”

“兄個,屁,的弟,你就是,一直,把我和,江曉晨,當成你,身邊的狗,兩隻,陪你玩,的狗!你,腦子,裡的,那些想法,現在,都在,我腦子裡!”說完,叫文均的矮胖男子就用另隻手,重重地給了吳優兩拳。吳優也不顧自己是否處於弱勢,順勢也踹了文均一腳,由於距離太近,並未使上力氣,只讓文均後退了半步。

“沒有人來救你,吳少爺,你那高高在上的爹,估計正和你年輕的後媽給你造弟弟呢!別他媽在腦子裡想明天怎麼收拾我倆了,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說著,江曉晨拎起了一個酒瓶就砸到了吳優的頭上,鮮血從短髮下一道長長的傷口,一湧而出,沒等吳優做出反抗,文均又拎了兩個酒瓶砸了上去。迷醉的兩人在吳優沒了抵抗能力的情況下,又狠狠地踹了幾腳,然後把手中碎裂的瓶口插在了吳優身上,最後攙扶著,搖晃地走出了攝像頭的拍攝範圍。

看完整個影片的助理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身體在不受控制地顫慄,顯然在她的生命裡,還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真實場景。而一旁的李若盈依然鎮定自若,一陣深思後,說道:“酒精是不是會對藥物作用產生影響?”

“李總觀察很仔細,跟之前那次意外相比,這次三人發生意識交流的時間,確實長了很多,並且三人的意識連線也很穩定,意識的透明情況和交流速度也有所增強。酒精或許可以增強藥物的作用效果,但具體機制還需要進行後續研究才能得知。”

“嗯!”李若盈點了一下頭,對趙教授的結論表示了認同後,繼續說,“NCN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不要再讓無關的人接觸這個藥物。具體的人體實驗,我會安排,不過,你也不需要有心理負擔,都是死刑犯。”

李若盈對監控室內的工作人員交代好任務後,正打算帶著助理離開,便看見了姍姍來遲,喘著粗氣推門而入的黎強。

“盈盈,這麼大的事,也不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們警局裡不是有監控嗎?”旁邊的助理急忙反問道。

“我還沒看見,就被刪了,警局裡全是文市長的人!要不是郝叔通知我過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我先提醒你,別衝動,不要摻和這件事,現在機會還沒成熟,貿然行動,只會功虧一簣。要想擊垮吳、文、江三大失利,就現在郝氏的情況而言,只會兩敗俱傷。”李若盈說道。

“可以將這段影片交給吳氏,讓他們內鬥,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真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收到影片後,你覺得吳氏是先對提供影片的人動手,還是先對文、江兩家動手?還有,他們必然會調查影片的來源,如果這樣,我們所有暗地的行動都會暴露!”

“李總高明呀,確實是黎某人愚鈍了,但能否讓黎某人看一眼那壯烈的一幕!”黎強明白了李若盈的憂慮,換了一副嘴臉,油腔滑調地說道。

“不行,你的嘴要漏風,從小到大,你什麼秘密守住過?”李若盈說著就把黎強往外推,自從黎勇來了之後,李若盈就脫下了之前的高冷外衣,也不顧旁人的目光,拳打腳踢,加上言語攻擊,將黎強趕出了監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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