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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突發奇想才想到伊之助的。當年他從那麼高的山崖摔下去,現在估計連屍首都要被野狼給吃了,又怎麼可能留下什麼線索呢?
本來我想編個名字的,這樣會更好,但一時半會沒編出來,腦子裡就這麼蹦出了伊之助的名字。不過應該沒什麼事,畢竟一個沒上過戶口的死人名字,又和我編出的名字有什麼區別呢?
粉綠麻花辮的女孩單純地相信了:“這樣嗎?”
“嗯,他是我過世的好友的兒子,說是被野狼叼走了,不過都只是猜測,終是失蹤了。小傢伙當時只有幾個月大,現在如果還活著,大概也就比你小個兩三歲吧……”
我胡扯了一通,儘管我覺得我說出來的有夠不著邊際,但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對我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他一定還活著!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蜜璃振奮地甩著麻花辮,開襟的前胸露出了不堪入目的藕白光景,隨之上下顫動。
天啊,這個年代是如此地傷風敗俗!我簡直眼睛上都快長針眼了。
根本不能直視這個小姑娘。而且她粉色的頭髮和猗窩座很像,這也讓我很不舒服。
粉色的腦袋,只要有一個就可以了。
剎那間,一股不知名的負面情愫在我胸腔裡翻湧、沸騰。我攥緊了被褥,竊狠狠地盯著蜜璃天真無邪的笑臉,腦海中卻在演練著將她凍成冰雕的畫面。
蜜璃傻乎乎的臉還在對著我左搖右晃:“雪,雪?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嗯?”我回過神,“沒……”
我輕搖頭。
剛才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心裡忽然油然而生一瞬殘忍的想法。明明這不是蜜璃一個人的錯,明明應該是這個不知羞恥的時代的錯,我心裡也很清楚。若她生在平安時代,斷不會穿這種服飾。而且髮色也不是她想要的,剛好和猗窩座撞色了罷了,粉色也不是猗窩座的專屬。
我為我剛才的所想而感到不該。
但理性是一回事,感性又是另一回事。雖心知如此,我卻對她生不出好感來。
“我要走了。”說罷我便掀開被子下床,在床下找著我的木屐。
蜜璃遺憾不已:“欸?這就要走了嗎,可是煉獄先生他……”
“是我自己要走的,你就說你攔不住我。”
“不是啦,煉獄先生倒不會怪罪我,只是他交代了……”
蜜璃握著小拳頭置於胸前,黑色的細眉蹙起,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
這幅忠誠模樣,倒令我忍不住想發笑。
我調侃:“你還挺聽他的話。”
“欸?”蜜璃花痴地笑了笑,“煉獄先生人超好的,人也超級帥啊!”
她現在的樣子,和墮姬說起無慘的樣子一模一樣。那是包含了崇拜、敬佩,甚至還有一絲憧憬的希冀。
這是我不能理解的。
我沒什麼憧憬的人,而且我一直認為,憧憬是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
下級崇拜上級是很常見的事,幾乎所有的鬼都很崇拜無慘。猗窩座是一個例外。他只是循規蹈矩地完成無慘釋出的任務罷了,並沒有多餘的想法。童磨就不是那樣了,他為了無慘甘願自割雙目,我都覺得好誇張。
但這些想法,我並不打算說與蜜璃聽。我和她又不熟,而且人鬼殊途,還是少交往為妙。
穿好木屐,我不顧蜜璃的數次挽留,堅決地走入了黑夜的寒冬裡。
……
那次我一走到沒人的地方,第一時間便聯絡了無慘。
無慘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他還是問了猗窩座。可惜的是,猗窩座趕不過來。
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趣了,好在有些地方可以碰得到鬼舞辻無慘麾下的一些雜魚鬼。那些雜魚鬼並不認識我,也不清楚我是什麼水準,一個兩個都當我是搶食的,瘋了似的朝我發起攻擊。
我這下總算找到了新鮮好玩的事——那就是將他們的腿打折,再看看誰恢復得快。但這種遊戲並沒有持續太久,沒一會兒他們便紛紛向我磕頭求饒,大叫著是他們有眼無珠,讓我放過他們。
他們好像忘了,明明是他們先開始的。
真是玩不起。
有一次,我還遇到了一隻下弦鬼。說來也好笑,那隻下弦似乎是剛被提拔上來的,他的血鬼術也很奇怪,四肢和腰部都有鼓。一旦進入到他的鼓之屋,他便會透過敲擊鼓面而翻轉房間。
我就進去了。
“砰砰砰!”
到處都是打鼓聲。
我所在的房間就跟魔方一樣翻來翻去,不過這個速度挺慢的,我倒覺得沒什麼影響,就是有點煩吧。
這種程度的血鬼術,和鳴女的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我玩膩了,將他的整座屋子全部凍住後,他的屋子便再也不能翻轉,他的本體也被凍成了雕塑。
我又把他的屋子打塌,慵懶地走出來,順便將他也一併拎了出來。
“現在的下弦已經落後成了這樣嗎?幸好有鬼殺隊的傻隊員陪著你一起天真。”我由衷地發表感慨,在廢墟周圍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又踏著木屐朝他走近。
我特意將他頭部的冰雪解凍,以讓他可以回答我的話。
他的身子動彈不得,只剩下一個愚蠢而醜陋的腦袋在不停顫抖著。
“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蹲下身友好地問。
他的嘴唇上下翻動:“響……響凱……”
“好的,我記住了。”我馬上與無慘接通了聯絡。
這可能是我這麼多年來難得一次與無慘說正經事,無慘應該會很高興吧。
我簡單地說了響凱很弱的事,並建議無慘多多找尋有潛力的人類,成為新的十二鬼月。
無慘答應著,說已經透過響凱的視野看到了和我的戰鬥,簡直是慘不忍睹。雖然說被我秒殺是很正常的事,但響凱也著實有些太不堪一擊了。並且他告訴我,響凱之前已經吃了很多的人,但是他居然吃不下了,而且實力也沒有任何提升。
吃不下我可以理解,我也吃不下,無慘自己也食慾不振。但實力提升不了這就很糟糕了。
和無慘通完話,我和善地對響凱笑道:“你以後還是多多努力吧。沒有實力,尸位素餐,這可不好。”
響凱的眼裡決堤地傾瀉出了淚水,但是卻只敢低頭啜泣著,連一個不甘的眼神都不敢給我。
看來這等禮貌他還是有的呢!
我擺擺手,繼續尋找下一個可以一起玩的鬼。
……
一晃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月。
這幾個月,我都沒有吃東西。
上一次吃東西,還是在響凱的鼓之屋裡撿了幾個小男孩吃了一下。那幾個小男孩也已經有些殘缺了。
還有小女孩,我沒動。
我不吃小女孩。
我白天呢,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發呆;晚上便出來晃悠。
不知不覺,我居然又到了城市裡。
夜晚的東京真的很繁華,燈光晃得像吉原遊郭一樣,直刺眼睛。
我帶著從童磨那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又買了一件有暗紋的漂亮和服。
這次我換了個顏色——我買了銀灰色的。
在店裡換好新衣,將原來的衣服丟掉。原來那件衣服沾染了血汙,但賣衣服的老闆並沒有生疑,他只當我是來癸水了,不好意思。
我又找了一家賣簪子的店鋪,在店裡盤了漂亮的髮髻,開開心心地走出門。沒想到在路邊一個轉角,我居然又遇到了上次遇到的那個髮色鮮豔的鬼殺隊上下級。
我記得他們的名字——煉獄杏壽郎,還有甘露寺蜜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