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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
秦五虎被人追殺,跌落'碧蒼涯'。
“嘶––”
秦五虎強忍著痛給自已草草包紮好傷口。荒郊野外,也不知道有沒有野獸。
“轟隆隆!”
打雷了,應該是要下雨,這種天氣待在樹林子裡不安全。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山洞,決定進去避一避。
裡面沒有野獸,反倒是有個剛滅了不久的火堆。應該是有人在這裡待過,看樣子是剛離開不久。
秦五虎顧不得其他,他找了個角落,倚著石壁緩緩坐下。
沒過多久
“啊!”
緊接著是東西散落在地的聲音。
秦五虎聽到洞口的驚呼聲,抬眼看過去,穿的破破爛爛的少女,蹲著身子慌亂的撿著地上的樹枝。
她見秦五虎受了傷,不由大膽起來,“你……你是誰……這是我的山洞……”可惜氣勢不足,聲音漸漸微弱。
秦五虎見狀:“在下被人追殺,跌落至此,看著天馬上要下雨了,不知在下可否在這休息一晚?”
秦五虎聲音雖然嘶啞,但是講話還算守禮,少女聽後點點頭,自已一個人坐在了離秦五虎最遠的角落裡。
這個人來歷不明,還是小心點好。
她拿出事先儲存好的火種,小心翼翼的點燃樹枝,感覺暖和了不少。
她看向秦五虎那邊,只見秦五虎臉色蒼白,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外面還下著雨,冷風從洞口吹過來,正好是秦五虎的方向。她有些於心不忍道:“你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要過來烤烤火嗎?”
秦五虎沒有推脫,強撐著身子走過來道:“多謝姑娘。”
她前兩天在山裡摘了些藥草,還沒有用完,“給,這藥可以止血止疼。”少女拿出了幾株草藥,“你要是不方便上藥的話,可以含在嘴裡。”
秦五虎嘴裡含著草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多謝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處,將來有機會一定重謝。”
說到此處少女有些惆悵:“我也不知道,我應該也是從山上掉下來的,可是我已經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秦五虎道:“名字都不記得了嗎?”
如果知道自已的名字,說不定在這附近還能找找看。
少女搖搖頭,“不記得了……”
秦五虎看見少女頭上彆著的蘭花草,鬼迷心竅道:“那不如叫蘭花草吧!”
“……”
少女原本揚起的嘴角垮了下來,“你才叫蘭花草呢!真難聽!”
秦五虎見她生氣了,立即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你別生氣,我就隨便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
她最後還是接受了'蘭'這個姓,只是叫什麼名字,她還沒想好。
她沒有過多在意從前的記憶,覺得前塵既已忘卻,便要重新開始才對。
他們兩人在谷底待了半個月,一直到秦五虎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才離開。秦五虎在蒼碧涯附近的村子裡找了許久,可惜沒人認識蘭姑娘。
好在雖然蘭姑娘忘記了過去,但是身上的本事倒是沒忘,認識不少的藥草。
七星谷離這裡不遠,七星谷谷主擅長醫術,正好又欠了秦五虎一個人情,於是秦五虎將她送到了七星谷,順便在裡面躲了一段時間。
兩人離別時,正是海棠未雨,梨花先雪。
蘭姑娘一身素裙站在海棠樹下,望著秦五虎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何她忽然大喊道:“明年這個時候,我還能見到你嗎?”
秦五虎牽著馬回身,笑的時候露出了虎牙:“當然!等我處理完事情,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到時候你一定是七星谷裡最厲害的醫師!”
蘭姑娘臉頰微微泛紅,不知是不是被秦五虎臊的,她覺得自已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好像信心滿滿,只覺得自已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__
但是秦五虎食言了……
又是一年春去,繁花落盡……
依舊是那棵海棠……
卻始終少了一個人。
三年後,江湖上多了一位大俠,他叫秦五虎。
蘭寄君沒想到,再次聽見這個名字,竟然是在別人口中。
一時間,蘭寄君不知道自已到底應該高興還是失落。
不久後,蘭寄君就在谷口再一次見到了那位響徹江湖的大俠。
“蘭姑娘!”
聽到聲音蘭寄君回身,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她先是愣了片刻,而後眼眶微紅。
蘭寄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清:“這位公子是誰?我們認識嗎?”為了不讓自已太過難堪,蘭寄君轉身便要離開。
秦五虎急忙道:“我!是我啊!蘭姑娘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三步並作兩步繞到蘭寄君面前,“當年在蒼碧涯……”
話未說完,秦五虎看見了蘭寄君的眼淚,一時間手足無措,“我……”
蘭寄君喊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這三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說著說著,蘭寄君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了。
第一次見面就是被人追殺,又是三年沒有了無音訊,蘭寄君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誰能想到眼前人還能這樣沒心沒肺出現。
沒一會兒,秦五虎的肩膀就被打溼了:“對不起……我之前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我不能連累你……”
蘭寄君哭了一會兒,聲音還是有些嘶啞,“那後來呢?我還是在別人口中聽到你的名字,才知道你還活著!你難道不知道給我寫封信報個平安嗎?”
秦五虎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我一路南下從未歇息,可那些事蹟傳得比我人還快,我也是沒有辦法……”
秦五虎本來就不善言辭,他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只能默默的等著,時不時說一兩句話,想著逗她開心。
等蘭寄君緩過來後,發現自已還抱著秦五虎,立刻收回自已的手把秦五虎推開。
秦五虎磕磕巴巴道:“我……我……”他雙拳緊握,似是下定了決心,最終他還是喊道:“我喜……喜歡姑娘,我不想和姑娘分開!”
秦五虎整張臉都是紅的,他看向蘭寄君,發現她低著頭,和自已差不多的狼狽。但是蘭寄君遲遲未開口,秦五虎不明白她的意思。
等了許久,蘭寄君說:“你……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然沒有了父母,你應該同我師父說才對……”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兩個人的心跳聲卻愈來愈大。
秦五虎興奮道:“那姑娘就是同意了!”
蘭寄君氣急敗壞,“你別說了!小點聲!”
秦五虎忽的想起什麼:“認識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
“蘭寄君,師父起的。”
蘭寄君騙他的,不過想他呆頭呆腦的,肯定什麼也聽不出來。
寄君青蘭花,惠好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