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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這三天,我們默契地沒有提過往事,過得極為平淡。
由於是在校園居住的緣故,她早上起來得格外得早,走之前每次都會把裝睡的我叫醒:“起床起床,早餐在桌上,必須吃了。”
我每次都會裝作睡意朦朧,在迷糊中答應著她。
中午回來做午餐,但我知道她原來的習慣,她是一個能在學校解決餐食的就會在學校解決,因為上完課總是很累,怎麼還有做飯的雅興呢?
現在不僅午餐回到家做,就連晚餐也是,會買很多菜回來,擠放在冰箱裡。
然後在飯桌上,讓我猜嘴裡的食物是什麼。
今天是第四天,儘管我的臉皮再厚,我也不願再當一條蛀蟲,留在家裡啃食謝若昀殘餘不多的金錢。
早晨,我沒再裝睡,而是起的比謝若昀還早。
煮四個雞蛋還是難不倒我的。
開火之後,謝若昀可能聽見了異常,快步從臥室出來了。
她接過我手中還沒蓋上的鍋蓋,把我的手拿在她手中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這才稍微放鬆,問道:“你失眠啦?”
“嗯,有點。”其實這三天我都在失眠。稍微有點聲響,我都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檢視,儘管什麼也看不見。
“這些事不著急,等你眼睛好了,再煮吧。”
我笑了笑,想起什麼:“今天是不是又該去送貨啦?”
“嗯……對呀,所以我都早起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起得早。”
“我想散散心,我也去。”
“嗯……也可以,那我們一起去吧,剛好今天的貨可能不多,有你的位置。”
……
我吃完早餐後,我們一起下樓,坐上了她的小電瓶車。
謝若昀拿出一頂黑色頭盔給我,隨後裝模做樣地扭動著右手的油門:“Ong!坐穩了,抱緊我。”
她明明都二十多的年紀了,卻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出發之前發出轟動油門的擬聲詞。
但是,一個女孩子在前面騎車,還要我抱住她,是多麼看不起我?
但很快,我沒有出息的手便伸過她的細腰。她開的不算慢,彎轉得又很急,不得已抱上了她。
她在前面怕因為風聲讓我聽不見她的話,所以說的很大聲,幾乎是用喊的:
“我一直很想騎摩托車,但一直沒去認真學。”
“什麼感受!”頭盔裡藏著我的笑意,也用喊聲回應她。
“一種特別的瀟灑!就是承載著你去遠方的感覺!”
我沒再隱藏我的興奮,因為她現在的想法,也是我騎著那輛二手機車時在心中所想的。
“菜市場也算遠方嗎?”我隨意問道。
“當然,放在心上的都是遠方。”
“什麼鬼邏輯?”
“哈哈哈……我覺得留在心中的都是遠方。不管遠近都在追尋。”
“哦……”她倒是給了我一種新的思維。
“到你眼睛恢復了,我給你一個驚喜。哈哈哈……”
“好,那我也還你一個。”是什麼驚喜我沒想好,只是謝若昀這麼說時,我不願意讓她就這麼單方面付出,所以我毫無準備地答應了。並思考該和她體驗一個怎樣的過程,才算作一個驚喜。
“你還挺會來事兒啊。”
我摟在她腰上的雙手似乎被風吹得麻木,分不清她的肉體是否是真實的。
只覺得滿滿的不可思議。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菜市場,按照我心中的時間計算,現在應該沒有六點,沒想到市場裡已經嘈雜起來,還有很多較大的貨車聲音。
“到到到……停!”
“劉老頭,今天的貨新鮮,連夜摘的!”
“張大姐,先借下你們的稱!我家那個數字顯不清楚。”
“快快快……搭把手……”
“來了來了……”
在我耳中,市場裡只有清晨忙碌的聲音和鄉土氣息。
幾乎能聞到新鮮蔬菜散發的清香味。
“嗯……我帶你去裡面坐坐,我很快就回來。”
“哪啊?”我有些社恐,關心著她帶我去哪。
“一個婆婆的攤位裡面,我和她很熟的。你在裡面坐著等我……”謝若昀略帶著著急的語氣哄我。
“嗯,你先忙,我丟不了的。”
“哼哼,你最好是!”賭氣般說道後著急忙慌地走了,“好啦好啦,待會兒來接你。”
我坐在小凳子上,好在背能靠。
靠下去後,才覺得我一個盲人留在這裡沒了違和感。
你說我來幹什麼?什麼也做不了反而是個累贅。可能我的突發奇想,無形之間,就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在這個攤位上聽見有東西放下的聲音,本以為是謝若昀回來了,沒曾想又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朝著我這邊喊道:“奶奶?嗯?又去幫別人了?”
我問聲動了動,突然就開始尷尬。
那女人被嚇了一跳:“哎喲!變態啊!”
突然的大叫,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心想大早上得哪裡來的變態。
我也下意識得轉頭,可沒曾想自已什麼也看不見。
誰都害怕變態,我也不例外,我驚慌之下站起身,奈何沒有站穩,一個踉蹌。
接下來,我的臉就受到一個軟東西包裹著硬物的打擊,應該是書包。
這變態怎麼就挑了一個瞎子欺負?我非常惱怒。
抓住書包想要還手,卻不知扔向哪個方向,乾脆往地下一扔,露出一股兇狠的模樣。
無助感、無奈感,我想我當一個廢人待在家裡有什麼不好?偏偏跑出來受這種罪。
接下來我便被兩個人架住肩膀,準備把我拖走。
不是,老子坐著好好得,怎麼就突然被搶劫了一樣?
我一路努力地抽著自已被牢牢夾著的胳膊,嘴裡大喊著:有沒有王法。
架著我右邊胳膊的人加重了力氣,弄得我一陣不絞痛。他說道:“你還說王法?我們就是你口中的王法!”
“?”
左邊的男人稍微溫柔點:“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大清早穿成這樣還好意思要王法?”
“不是,你們誰啊?”
“看不見我們胳膊上的袖標嗎?”
袖標?我記的這種東西代表的是某種身份或者是責任象徵。
我還是有些疑惑,但沒了怒氣,因為心底隱約有了猜測:“剛剛那邊不是有變態嗎?不抓變態來抓我?”
“少廢話!進去!”
我被推進了一個房間裡。
……
我把我知道的事都交代了出來,再加上後面趕來的謝若昀、肖曲還有阿婆才把我“贖”了回去。
得知真相的我又氣又惱,哭笑不得。
我說怎麼今天早上穿鞋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原來我是穿了一套女生的衣物出來的,而原本就知道一切的謝若昀,現在在我旁邊低聲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