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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秋一通長篇大論說下來,都有些口乾舌燥了。
可壽王的反應,依舊冷淡。
“不必了。”
“嗯?”
蘇清秋打量著他。
壽王轉了轉椅子:“綠枝並非我的侍妾,只是叫她幫著打理後宅而已。”
蘇清秋一雙眼睛倏地瞪大。
等等!
這句話的意思是……壽王沒睡過綠枝?
綠枝雖說比壽王大個兩歲,但長得不錯,看起來也是溫婉嫻靜的樣子,壽王居然一直都不動心嗎?
對於權貴人家來說,收幾個貼身侍女,是很常見的事。尤其是這種從小服侍長大的,如果年歲差得不是很大,那最後都會是房裡人。
壽王二十多了,都沒個房裡人嗎?
這王府的下人,男多女少,丫鬟們大多和杏果一樣做些雜活,很少能近壽王身邊。只有一個綠枝是例外。
結果綠枝只是個丫鬟兼女管家?
這壽王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蘇清秋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她搞不懂,既然綠枝不是壽王的侍妾,那昨晚上洞房夜,綠枝那麼明顯地親暱舉動,壽王怎麼不制止?
難不成,壽王默許,就是為了不洞房?
蘇清秋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
她想起了之前的猜測。
原本蘇清秋就有些懷疑壽王是不是不能生育,可沒想過壽王可能是不能人道……
這二者之間的差別可大了。
她的眼神越來越怪異。
幾個呼吸的功夫,蘇清秋的腦海裡就想到了許多。
她覷著壽王的神情。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此刻壽王神情格外落寞。
蘇清秋眉頭皺緊又鬆開,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王爺既然這麼說了,那綠枝的事,就此作罷。至於那碧草,若是不管,貴妃娘娘那兒恐怕不好交代。妾身已經安排她住進後院,叫人看著,不會讓她生出事來,也不會讓她打攪您,王爺放心。”
壽王有些奇怪,怎麼王妃說話忽然就軟和了下來,還攬過了碧草的事。
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這是覺得誤會了綠枝之事,所以心懷歉意?
壽王忍不住多看了蘇清秋幾眼,確定自已沒有感覺錯。
既然對方都退讓了,壽王也不打算僵持著。
橫豎那些人都已經轉移了,這王府也沒什麼秘密。
思及此,壽王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片刻後開口。
“這些事,你自已看著辦就行。至於府裡的中饋,也都交給你打理。”
蘇清秋高興起來,面上露出歡喜的笑。
她朝壽王屈膝一福。
“多謝王爺,我一定會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王爺只管放心吧!”
壽王擺了擺手。
“以後若再有事,讓下人傳話就行了,王妃就不必親自跑一趟了。”
這話蘇清秋聽懂了,意思是叫她沒事兒別過來。
聽聽!
這像是新婚第二天的新郎官會說的話嗎?
壽王身體肯定有問題!
蘇清秋應了聲是,轉身離開了書房。
走在正院的路上,蘇清秋有些發愁。
不知道這秘密,有多少人知道。
按她的想法,有病,那就治,不管是找太醫,還是找民間的名醫,都可以試試。
可看壽王那樣子……估計是諱疾忌醫,不太肯的。
這可不行。
壽王要是一直這樣,豈不是耽誤我做太夫人?
雖說過繼也是一個選擇,但那是最後的辦法。最好,還是有個壽王的親生孩子。
“真愁啊!”
蘇清秋長嘆一聲。
白霜跟在她身旁默默坐著,聽到這話,不由開口問道。
“小姐……是在擔心明日回門嗎?”
蘇清秋愣了一下。
她都忘了這事兒了……
實在是這兩天事情太多了。
她一拍腦門,腳步一轉。
“得提醒王爺一聲。”
話一出口,她突然又停下了。
方才壽王都說了沒事兒別煩他,算了,叫個人去傳個話吧!
蘇清秋招手叫來了個僕從,叮囑了他幾句,讓他往書房傳話。
僕從樂顛顛地一路小跑到了書房。
“王爺,王妃讓小的來傳話。”
書房門並沒有開啟,只是從裡頭傳出一個低沉模糊的聲音。
“何事?”
“王妃說,明日三朝回門,不知王爺能否抽出空來陪她一起回去?”
裡頭沉默了好久,才有聲音響起。
“晚些我會叫人回王妃,你先下去吧!”
僕從沒有多想,行了個禮後就退了出去。
這一天,書房的門一直沒有開啟過。
直到入夜後,蘇清秋才接到壽王讓人傳來的回話,表示會一同回門。
下人來傳話時,蘇清秋正帶著丫鬟們整理宮裡送來的賞賜。
請安是早上請的,賞賜卻到了下午才送到。
不過,除了皇帝給的,還有不少后妃們給的,東西也算是不少了,都是些名貴又好聽的擺件和吉祥物。
“宮裡賞賜的東西,都是中看不中用,還不能送人,只能自已放著看。”
正在抄冊子的丹菊忍不住嘀咕,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向蘇清秋撒嬌。
“小姐,您再找個會寫字的丫鬟唄?奴婢一個人可寫不過來啊!”
“你這丫頭,乾點活還不耐煩了?”方媽媽板起臉來,“還有,說過多少回了,該叫王妃,怎麼還能叫小姐呢?”
丹菊不以為然,趁著方媽媽轉身拿東西的功夫,朝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白霜和杏果憋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快要忍不住了。
蘇清秋適時開口。
“會寫字的丫鬟不少,可像丹菊你這麼忠心的,我去哪兒找啊?”
丹菊一聽這話高興極了,下巴抬得高高的,似乎手也不酸了。
“倒也是。”
白霜抿著唇輕笑了一聲:“等你抄完這頁,我來替你。我的字雖說不如你的好看,但也勉強湊合。”
丹菊外向,有著嫉惡如仇的性子,卻寫的一手好字,比起蘇沐夏這個正經二小姐都不差。
白霜手腕勁兒小,會寫字,但寫得沒丹菊好看。
丹菊嘻嘻一笑,一把抱住了白霜。
“還是白霜對我最好了!明日我叫我娘做些你愛吃的糯米果子。”
丹菊是家生子,爹孃都還在蘇府。她爹頗得蘇輔看重,如今是鋪子的二掌櫃。
白霜和她不同,她是孤兒,不知道被誰賣給了人牙子,轉了好幾手,被賣到了蘇府的。
也正是因為兩人身世的不同,性子才會如此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