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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萬宴清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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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宴清聽見聲響來到洞口,半跪在洞口焦急的詢問:“鹿呦呦,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回答我。”

“沒大事兒,只是一條腿劃傷了。”

萬宴清趴在洞口,向下探出半個身子,朝鹿呦呦伸手:“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鹿呦呦剛要伸手,一旁的張瑤也把手遞了上去:“萬宴清,你想不想知道我媽媽的心臟給了誰?你先救我上去,把我安全送下山後,我就告訴你。”

看著眼前同時遞過來的手,萬宴清頓住了。一番掙扎後,在鹿呦呦錯愕的目光中,他拉住了張瑤的手。“呦呦,你在這裡稍等一會,我等下就來找你,等著我,一定等著我。相信我,以後我一定跟你解釋。”

這一刻鹿呦呦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心中苦笑的自嘲著,看吧萬宴清再一次選擇了張瑤。雖然他每次都說以後會解釋,以後會解釋,但聽的多了就會煩。去他喵的以後,鹿呦呦失望的閉上了眼。

看著鹿呦呦緩緩的閉上的眼睛,萬宴清心中不自覺的害怕,總感覺自已要失去她了。

張瑤拉上來後,萬宴清脫下外套,扔進洞裡:“呦呦,你把衣服披上,等我回來。”

另一邊的江正和于晴見雨勢越來越大早早下山了,這會兒在山腳等著鹿呦呦他們。沒一會山下來了一輛又一輛消防車,詢問後才知道,過量的雨水導致山體部分出現了泥石流。

于晴擔心鹿呦呦,一直守在下山的路口,千盼萬盼終於盼來了腳步聲,林中瀰漫著霧氣,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身影,迎上去才發現是揹著張瑤的萬宴清。

“怎麼只有你倆,呦呦呢?”于晴抓著萬宴清神色焦急。

萬宴清把張瑤交給前來的救援的醫務人員。“還在山上,她跟張瑤一塊掉進了山洞,我沒辦法同時救倆人。”萬宴清也不解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確實是他把她留在那裡的。

“所以,你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洞裡?”于晴不可思議的後退兩步,全身早已溼透,髮梢不斷的往下滴水,即便如此也壓不住她的怒火:“萬宴清,你知不知道山上正爆發石流呢。你把她丟下,可有想過她的死活?”

救人要緊,這時候不是罵他的時候,于晴止住言語轉身就往山上跑去。

泥石流?怎麼會有泥石流?萬宴清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驚慌失措的抬頭,不安的望向山體。目光渙散,雙眼無神,不斷的自責著:“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山洞裡鹿呦呦閉上眼睛不願看他的模樣在眼前一閃而過,磅礴的悔意瞬間席捲而來,萬宴清轉身不管不顧的往山上衝,嘴裡自我欺騙道:“不會的,不會有事的…我囑咐過她要乖乖等我回去的。鹿呦呦,你不準有事,我這就來找你。”

這兩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江正一手一個拽住他們:“你們去了也幫不上忙,消防員已經進去救人了,別給他們添亂。”

“江正,你放開我,我要去救她。她要是出事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已。”

江正可拉不住瘋狂狀態下的萬宴清,眼看著他就要掙脫,還好有一旁的消防員在,他們見狀立刻上前幫忙,合力將萬宴清按倒在地。

“不要命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們只好把你打暈。”消防員的警告在耳邊響起。

萬宴清點頭,表示不會再鬧了,消防員這才把人鬆開。

萬宴清沒起身,僅僅是翻了個身,繼續躺在地上。他把臉朝向天空,任由雨水拍在臉上,將淚水隱藏在雨水裡:“我不是不要命,是她的命比我的重要。”

為什麼要答應張瑤的要求?那顆心臟到底給了誰,他自已也能查出來,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萬宴清越想越後悔,雙手握拳狠狠地砸向地面,地上的積水四濺開來。心中一遍又一遍咒罵自已:“萬宴清,你可真是愚蠢至極,蠢到被仇恨矇蔽,蠢到把她一個人留在山上。”

天氣本就陰沉,洞口又被雜草遮擋,洞裡黑漆漆的一片。

鹿呦呦的腿還在流血,感受著身體的熱度在一點點流失,鹿呦呦覺著不妙,她得先止血,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涼。

手機雖然沒訊號,但好在還能充當手電筒照亮。藉著光亮在洞裡巡視一圈,突然一種草吸引了她的視線。

小時候經常來外公家玩,外公會教她認識一些簡單的草藥。萬幸,這株草外公教過,可以用來止血。鹿呦呦摘下幾片葉子,碾碎了敷在腿上,沒多久血果然止住了。

走又走不了,爬又爬不動,只能原地等待。時間一分分流逝,在黑暗中待的越久就越害怕。為了轉移注意力鹿呦呦打量起周圍的植物來,哪些是外公教過的,哪些是沒見過的,漸漸的竟也生出些興趣來。

植物跟人一樣,穿不同的衣服,有不同的長相,若是你肯花時間去了解,還會發現它們的性格也各有不同。

鹿呦呦好像找到了自已的興趣所在,自言自語道:“以後我要是能認出所有植物的樣子,叫出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的用處,是不是也挺酷的?我這也算因禍得福,陰差陽錯的找到了自已的理想。”

這樣一想,鹿呦呦覺得好受多了,甚至還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但這笑聲越來越虛弱,失血過多加上洞裡又冷,身體撐不住了,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天氣惡劣,救援隊伍行進緩慢。等找到鹿呦呦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一點多了。高燒不退、失血過多、昏迷不醒,醫療隊連夜把她拉去了急診。

醒來後看見爸爸、媽媽、外公、外婆都還在床前守著:“外公外婆,害你們擔心了。放心吧,我沒事,快回去休息吧。”

外婆拉著她的手一直哭:“總算是醒了,你可把外婆嚇死了。”

鹿呦呦輕輕拍著外婆的背安撫著,又看向站在外婆身後板著臉的外公,一臉驕傲的求表揚:“外公,你有沒有看見我腿上的草藥,小時候你教我辨認過的,是止血用的對不對?我可還記著呢。”

“山洞裡還有一些可以禦寒和退熱的草藥,你要是把我教你的都記住了,根本用不著來醫院。”

“我保證以後一定比外公您認識的草藥還多。到時候讓你拜我為師。”

“好,外公等著。”

鹿媽媽打斷爺孫倆的對話:“呦呦,你同學還都在外面守著呢,要見見他們嗎?”

“不了,太晚了,媽,你告訴他們,我沒事,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吧。”

“行,我去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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