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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
趙瑾宸一進門便見季書予躺在床上，似是又睡了，小知意也被奶孃抱到了她身旁，睡得香甜。
他走到床邊的小凳子上坐下，細細端詳了一番床上的母子倆，這才發現，小知意只有四分像他，剩下六分都是像書予的。
像書予也好，他恨不能這孩子全是像書予的。
想著，他便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卻不想將床上的人吵醒了過來。
季書予方才逗弄了一下孩子，累了躺下歇息，睡意尚淺，這才一聽到動靜就醒了過來。
“怎麼不睡了？是不是吵著你了？”趙瑾宸給她掖了掖被角。
她淺笑盈盈，眉眼間還帶著一絲睏倦，“是啊，殿下在這盯著，我怎麼還睡得安穩。”她話音一轉，“殿下可是拿不準如何處置連翹？”
“所以這才來問問你啊。”
季書予正要回答，就見季芷菡帶著連翹到了這，隨之而來的還有替她診平安脈的大夫。
季芷菡立在一旁沒出聲，等著大夫診完脈。
那大夫面色凝重，鬆開手後輕嘆一聲，看向季書予的眼神裡多有可惜。
“那催生藥是猛藥，致使娘娘傷了身子，往後怕是不能生育了，且娘娘身子骨弱，經此一遭，以後也是多病之人。”
趙瑾宸一聽怒火中燒，看向連翹的眼神裡再次充滿了殺意，恨不能立馬一刀劈了她。
季芷菡震驚得不能再震驚，連翹也是一臉惶恐，掙開了身旁兩個小婢女的攙扶，直直地跪倒在地。
她們怎麼想得到皇后下的竟是催生藥呢，這種藥吃了，要麼一屍兩命，要麼去母留子。
而皇后自然是想要一屍兩命的。
兩人此時也不敢再求饒了，她們沒資格求別人放過自已。
季書予臉上浮現出傷心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如初，她握住趙瑾宸的手，示意他冷靜。
“罷了，想是我這輩子註定子嗣緣淺薄了，連翹起來吧，你一心為主才犯下大錯，我罰你去莊子上過話，你可服？”
她其實並不是那麼在意子嗣的人，一個就足夠了，何況身在皇家，孩子多了也是個麻煩事。
連翹沒起，淚流滿面的向她磕了個響頭謝恩。
“奴婢服，謝大小姐恩賞！”
她叫的是“大小姐”，因為只有大小姐才會對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仁慈，宸王妃是不會的，身居高位的人，心都是冷的。
季芷菡不好過多打擾，說了幾句話就帶著連翹走了，她若是再待下去，皇后怕是又要派人來敲打了。
趙瑾宸回握住了季書予的手，面上是掩不住的心疼與憤恨。
“書予……”
“殿下，我乏了。”她打斷了他接下來安慰自責的話語，閉上眼不再言語。
趙瑾宸嘴唇動了動，沉默地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掖好被角後才走出了房門。
他徑直走到書房，叫來祁連。
“你去把皇后在宮裡做的那些腌臢事都查出來，一個一個好好查、明、白!”
“是！”
祁連應聲出了書房，他搖搖頭連連嘖聲。
惹到殿下，皇后這下子是徹底完了。
趙瑾宸一走出房門，季書予就睜開了眼睛，她喊來桑落，吩咐道：“先前浮槎培養的那兩個丫頭，派她們入宮吧，必要時在江姐姐和皇后之間添把火。”
她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狠厲。
桑落應聲退下，找來了那兩個丫頭——小浮和小槎。
二人是季書予未出閣時買來的婢子，交給了浮槎教養，小浮善毒，小槎善武，皆是14歲的好年紀。
“桑姐姐。”二人齊齊向桑落行了一禮。
她“嗯”了一聲，遞了兩個小荷包過去。
“娘娘派你二人入宮，切記小心行事，這荷包裡是你們師父生前制的毒，必要時用出去。小浮去皇后那，小槎就去江大小姐那吧。”
“是。”
等兩人走後，桑落不禁發出一聲感嘆：“小姐果然還是從前的那個小姐。”
可以仁慈，但絕不放過迫害自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