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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感覺自己陷在一片柔軟中間,鼻間是若有似無的冷香環繞。
肩膀上的痛感襲來,她猛的睜開眼。
入眼的就是李乾宸清冷秀麗的眉目,她輕輕以手畫眉,比劃了幾下。
他似有覺察到什麼,緩緩睜開了雙眼,長長的睫羽忽閃兩下。
眸光裡充滿了期待和溫柔,“醒了?可覺得餓了?”
“不餓,給我些水。”染染聲音有些嘶啞。
李乾宸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慢餵給不染。
“乾宸,你怎會在那裡。”她潤了潤嗓子,繼而開口。
“好多天沒見,染染不想念我嗎?”
“你……”不染有些尷尬,她這兩天在忙著肅清小築內鬼來著。
“興慶坊是王府產業,我聽李掌櫃說起過你們這邊近況。”
“興慶坊坊主是你。”
他點頭,“染染,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小築是我祖父留下來的產業,我必須竭盡全力肅清內鬼,方才能安心。”不染目光炯炯地對著他。
“好,都依你,不過以後這些事都要與我商議。嗯?”他眼神耐不住的看向不染的傷口處。
“好。”不染又用手觸了觸肩膀。
“不準亂動。”
“知道啦。”她寵溺的衝他笑笑,後又道,“蘭德手裡的火炮很危險,據他所言,那些東西是李琰給的,只是大皇子的人怎麼會有火炮?”她記得上一世是二皇子帶人剿滅蕭家的,現在看來怎的這裡面更有曲折。
“火炮是機關世家不外傳的寶物。機關蕭家滅門,蕭子規就是機關蕭家唯剩的血脈。
這事表面上是李珏做的,實際上是皇帝幕後主使。
李珏應該還被矇在鼓裡,可是李琰城府頗深,恐怕也做了手腳,他得到的東西甚至比李珏更多。”
她回憶上一世,與這個時間段橫向相比,大皇子還並未現山露水。
後來到奪嫡重要時機的時候,他卻失足死亡了。
若然他真的有這般的本事,怎麼會輕易就自己了結了自己呢?
不染看向正在喂她藥粥的李乾宸,被封攝政王的時間也提前了,自己上一世並不知道背後對她多有照顧的興慶坊主就是他。
“這一世,總算是喝到你餵給我的粥了。”她嘴巴唅著粥,有些口齒不清。
“染染說什麼?”
“沒事。”她揉了揉李乾宸的頭頂,就像之前他對自己做的那樣。
唔~毛茸茸的手感果然不錯啊。
他拉過不染的小手,“染染,我方才發了個夢。”
“是關於你的,我那時就是像剛才那般餵你喝粥,吃藥。”靜靜訴說,時間都有了片刻停歇。
“可是後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得不離開我。”
不染眨了眨眼睛,乾宸莫不是夢到了前世嗎。
“染染,日後你去哪裡,便帶上我可好?”
“你可是慶國第一攝政,跟著我嗎?”她瞪圓了雙眼。
“嗯,即便不只是慶國,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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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溼的地牢裡,幾個超級大火盆立在四角,中間還有一個更為大一些的,一個手腕堪比三個嬰兒腿粗細的男人,裸著上半身,下身是粗布兜褲,手裡拿著烙鐵正在火裡淬著。
蘭德就被綁在行刑架上,炙烤的溫度已經讓人無法呼吸。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的橫肉把眼睛擠得幾乎成了一條縫兒。
還有幾個黑衣人被放在另一個囚室看押,這間囚牢比普通的都要小不少,偏偏這間的人數是最多的,不大空間裡面擠了大約十幾個人。
劉相和就在其中,他們都被扯下面罩,一個個潦草的或跪、或坐著。
他在腦海裡一遍遍,重複著自己以為殺死劉汝林的那一幕。
那時候他尚未束髮,與義父爭吵後並沒有聽他的話,跑出去後被一條毒蛇咬傷。
依稀記得有個人給他抱了回去,自己因為被毒蛇毒素影響而不能動彈,意識不清。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滿手鮮血,面前那人正是自己的義父。
蘭德剛好衝了進來,以此事威脅他做了許多事。
男子已經將淬好火的烙鐵舉了起來,“想好了沒有!交不交代啊?!”
粗曠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牢房。
蘭德本就熱的難受,又聽得這麼一問,渾身的血液倒灌,直衝天靈蓋。
“我招認,我都認。”
“呼,”那男人吹了吹爛鐵,撕拉一聲印了上去。
“啊~”淒厲無比的慘叫。
他又拿著把手往下按了按,猛地拽出來。
“我,不是,交代,嗎?”
“誰讓你不早放屁。”男人轉過去收拾刑具不再理會他。
過了沒一會,又有兩個人過來對他進行審問,一人記錄,一人問話,那個男生就守在邊上舉著各種刑具擺弄。
蘭德嚇得一直在顫抖。
這邊不染有被剛剛李乾宸的話驚住,自己上一世是如何錯過了這個男人,又一心撲向蕭晴兒的。
簡直眼瞎啊,上一世一直覺得雍王自從父皇母后仙逝便陰晴不定,性格大變。
按照規矩她是不便與已經封王的他見面,她有悄悄跑到幼時與他約定好的秘密基地尋找他,哪怕是他留下的一封信,一塊石頭。
她一直堅持去那些地方,小橋下,竹林中,桃花林。
漸漸的,她再不願意去了。
蕭晴兒那時候剛到京都,經常來侯府,有時候會勸慰她,有時候兩個人會一同去逛花會,遊湖。
那時候,自己以為她對自己起碼是有半分真心在的。
在她後來傾訴給自己那些愛而不得和經常寄人籬下後,自己也是想要拼了命的幫助她。
左右自己一輩子也就那樣了,她只希望身邊的人可以開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