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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開始了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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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沒說話她以為是我沒有聽到,再次重複了一句,聽著她有些期待的語氣,我第一次鼓起了勇氣,將我在農村讀書的事說了出來,可我背對著她看不到她眼中是什麼神色。

洛阿姨卻沒有說什麼讓我感到難堪自卑的話,反而是誇獎我在農村那麼艱辛的生活下還能那麼努力的學習,還很好奇我在農村的生活。

我跟她說起了我與奶奶平靜又枯燥的生活,上山背柴,下河摸魚,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將我心裡的話都傾訴出來,結果她卻跟我說,這些事她以前也經歷過。

她說她以前要背柴火,但她喜歡把揹簍用小樹枝插得滿滿當當的,結果卻要含著淚揹回家,她也最喜歡在稻田裡摸魚了,經常跟夥伴一起比賽,結果有一次被水蛭爬上了小腿,她再也不下稻田裡了。

原來農村的生活哪怕不是同個年代,經歷的事情卻也出奇的相似。

我的故事像是開啟了她的話匣子,她也跟我聊起了農村的事情,話語中都是對農村生活的懷念,她說那是她再也回不去的童年,我的負面想法被她全部分散了。

沒有一個小孩天生敏感不自信,有的時候只是缺少一句簡單的鼓勵,她的話像是一根線,將我內心那條叫自卑的裂縫一點一點的縫合起來。

我覺得難以啟齒的過往卻是她嚮往的過去,是我在城市待久了終究還是被這繁華迷了眼。

我第一次走出大山,第一次見那麼多的繁華,相比起期待,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自卑與敏感一直縈繞在我的周圍,我用盡全力得到的東西只不過別人生活的常態。

如今一個本就在繁華生活中的人羨慕起了,農村那恬靜安逸的日子,她用最平凡的舉動給了我昂首挺胸的勇氣。

生活在農村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生活環境只是限制了你的生活質量,它不能評價你本身的價值,它是你的起點,卻不是你的終點。

我轉身看著洛阿姨,真誠的對她說“洛阿姨,謝謝您”

洛阿姨擺擺手說是一件小事,讓我好好休息就離開了,關門時還將床邊的小檯燈開啟,關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才轉身離開,這時候我才肆無忌憚的打量起了房間裡的陳設。

房間乾淨又整潔,床頭櫃上擺著一盞小檯燈亮著橘黃色的光,紫色的窗簾透著神秘色彩,身下是的被子也是帶著紫色花紋,剛剛看到洛阿姨腕間帶著一根紫色的手鐲,看來這都是洛阿姨喜歡的顏色吧!

床墊很有彈性,比我的那個木板床好的千倍不止,我還記得秦舒的床也是這樣的床,我不止一次看到她在床上蹦蹦跳跳的。

因為背上有傷所以我只能趴著睡的,枕頭傳來淡淡的香味,我見過是薰衣草的香,崔阿姨也買過這種味道的洗衣粉。

第二天是洛阿姨一家人一起送我回去的,到了家門口,洛阿姨還很詫異說他們就在對面的那棟樓裡。

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有人開門,開門的人是爸爸,看到他我下意識的朝洛西洲的背後躲了躲。

洛叔叔說明了來意之後,爸爸又掛起他常有的微笑,將我們迎了進去,我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爸爸看到我也沒有說什麼,洛阿姨將昨晚我在她們家的事解釋給爸爸和崔阿姨他們聽。

我知道洛阿姨的舉動是不想讓爸爸他們擔心,心裡卻不以為意,比起擔心我,他們更擔心還是秦舒吧。

他們聊得很開心,我就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秦舒也一直圍著洛西洲說著話,那活潑可愛的模樣哪裡像昨晚她剪掉我布偶的樣子。

熱鬧的客廳中,我卻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我獨自回了我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還是昨天的模樣,灰撲撲的兔子還是躺在角落,殘破的的小熊肚子裡的棉花散在整張床上。

臉上的還是它不變的微笑,我將地上的小兔子撿起來拍了拍它身上的灰,上面還印著幾個不大的腳印子。

所以壞人真的是不分性別,不分年紀的。

我將所有的棉花都用袋子裝了起來,打算用針線將它們都縫起來,哪怕不能恢復原樣,也不想看到它們現在的模樣。

中午洛阿姨一家在家裡吃了午飯,從我做飯之後第一次在家吃到不是我自己煮的飯了。

吃完飯他們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洛阿姨還抓著我的手,讓我常常去他們家玩。

生活又迴歸了平靜,洛阿姨他們離開之後,爸爸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崔阿姨自顧自看著電視。

他們都做著自己的事,完全把我當成了隱形人,我將廚房的碗洗了之後,就回了房間。

心裡突然想到洛阿姨的話,我鬼使神差的走到窗戶前,將窗簾拉開之後,我數著對面的樓層,果然在四樓我看到了那間掛著紫色窗簾的窗戶。

心裡的小雀躍掛在臉上,我就靜靜地看著對面的樓,從一樓開始一家一家的比較。

有的房間用著不同的顏色,白色的,粉色的,灰色的,十層樓比較來比較去,我竟然還是覺得四樓的紫色窗簾是最好看的。

我趴在窗戶上仰頭看著,朝旁邊瞟了一眼,突然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衣襯衫和牛仔褲的少年側靠著欄杆看著這個方向。

明明是很遙遠的距離我感覺我能看到他微笑的面容,嘴角下意識的翹起,少年應該是看到我遲遲沒有轉頭看向其他地方,所以抬手向我的方向搖了搖。

我也不客氣的抬手回應著他,洛西洲謝謝你,也謝謝你的母親開導了我,謝謝你讓我遇到了她。

…………

九月,

我抱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嚮往,又踏上了新的旅程,同時我也正式結束了兒童的身份,換上了少年這個名稱,最明顯的表達應該就是上了中學後就沒有了兒童節這個節日了吧。

新生註冊了之後,就隨意的分了班級,一群懵懂的孩子,正襟危坐的坐在新的教室裡,聽著老師講述著學校的光輝歷史,以及往年學姐學長們創造出來的榮耀。

晚上的時候學校又安排了一場考試,試卷還是六年級的升學考的試卷,我抱著好奇的心態,完成這次測試,考試成績沒有公佈出來,但周圍的學生開始被安排到其他班級。

我也從原來的教室三樓搬到了四樓,聽到別人的談話才知道,原來這次考試是就是為了將成績好的學生和成績差的學生做了分類。

我這時也才知道什麼是實驗班,什麼是普通班,中間有條非常明顯的分水嶺,實驗班裡成績下降過了這條分數線幾次後,就會被分到了普通班,同樣的普通班成績好的學生,老師也會幫她尋找良好的環境學習。

鐵打的班級,流水的學生,有了壓力也就有了動力,在每個人看來,出了實驗班就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所以每個人都是加把勁的往前衝,不敢鬆懈。

分好了班級之後,新生也開始了炎炎夏日的軍訓,調皮的男同學在教官不在的時候就會瘋狂的求著下雨,下雨,結果有一次被教官聽到了,教官說“你們求雨還不如求我,我開心了還能讓你們站在樹蔭下呢!”

不知道是後排的哪個男生突然插一句“教練,你得懂得憐香惜玉,瞧瞧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別把她們都曬成黑妹了”

此話一落,頓時引起男生們的鬨堂大笑,女生們都害羞的低下了頭,我也低下了頭,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為了難堪。

黑妹這個外號終究還是影響到我了,雖然在暑假的那段時間裡白了很多,但是面板還是有些黃,站在女生群中也還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所以我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事實證明我們這個教練是個直男,將男女平等的品德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還怕太陽照得不均勻,時不時的喊著左轉右轉的,我原本白了很多的面板軍訓三天又黑回來了。

班級裡出現了不少的抱怨聲,覺得教練太殘酷了,後來一次休息的時候,教練用自己的手機放了一段影片給我們看,那時我們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訓練,真正軍隊裡是訓練,是我們這個立正左轉右轉不能比擬的。

教練說的一句話一直猶然在耳,他說“你們穿上校服,是溫室裡的花朵是未來的棟樑,是我們保護的物件,但你們穿上這一身軍服,那麼你就要扛起它所帶來的責任,軍服在身的那一刻你們不再是溫室裡的花朵,你要有保護自己和保護別人的能力。”

從那次之後班裡不再有怨言,報數的聲音都比之前的響亮,軍姿也比其他班級認真很多,這樣的行為自然有不少學生嗤之以鼻,但我們不在乎。

可能教練也心疼我們的認真,休息的時間總是比其他班級多休息兩次,而且都是讓我們在大樹下乘涼。

因為我留著厚厚的劉海,又有帽子的遮擋,所以我發現額頭長了密密麻麻的痱子,我更加沒有將劉海掀上去的勇氣了,因為上次的布偶事件,家裡的剪刀就被崔阿姨收了起來。

我的劉海已經長到了下眼睫的位置了,有些影響到了視線,打算等到了雙休就買一把小小的剪刀放在我的房間。

中學加了好幾門學科除了語文數學,多了英語,政治,歷史,地理,生物,副科還是音樂,美術,和體育。

其他學科都很容易上手,獨獨英語,每次我都會被英語老師叫起來練發音,因為我的發音特別的不標準,方言太嚴重了。

就這樣變成了全班老師重點關注物件,久而久之我就變成了班裡獨立的存在,我也從一開始還是很丟臉到後面的麻木,英語老師都對我不抱希望了。

自己練習了好久舌頭還是不會繞,變成了只會寫不會讀,在同學中的嘲笑的嘴臉中,內心的自卑感越來越深,甚至有種跟樓下那些班級裡的一些學生,英語單詞後面加漢語諧音了。

但那些爹死,罵死的,要是真的寫出來了,哪天被老師或者同學發現了,那不得鬧更大的笑話了,天無絕人之路吧,我遇到了拯救我的大神。

學校組織了加入青少年團的入團活動,班裡每個人都寫了入團申請書,說了入團宣言之後,副校長就帶著所有入團成員,我們拿著掃帚等打掃工具去了烈士墓。

我也在烈士墓再次看到了洛西洲,市實驗的學生們也是因為入團所以到了烈士墓來打掃衛生,原來這不止是我們學校的習俗,而是所有學校之間的默契。

每個學校都穿著各自學校的校服,明明是個側影,我卻一眼看到了那個默默在掃著樹葉的少年,落日的餘暉灑在少年藍白相間的校服上,顯得如此的歲月靜好。

少年低著頭認真的做著自己手裡的事情,左手拿著膠掃把,右手拿著鏟子,周圍的人時不時的嬉笑打鬧卻沒有影響到他,看著他我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我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的時候,沒想到他突然抬頭正打算朝我這個方向走來,抬眸的瞬間,我們的視線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在空氣中交匯。

我愣住的同時他也停滯了一瞬,也就一瞬便朝我的方向走來,明明是手拿著掃帚和鏟子的模樣,我卻感覺他像是帶著光朝我走來。

“秦知意”

清冽如泉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瞬間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微笑的看著他“那麼巧,你也來這裡”

洛西洲點頭,又問我“你也入團了?”

我點點頭,我們就在一起打掃著落葉,幾個老師已經走到一旁談笑風生去了,所以大家也都沒有那麼拘謹。

也有不少兩個不同學校的同學聚到一起,甚至也有三四個不同學校的人集合在一起的,我和洛西洲就沒有那麼顯得突兀了。

我們聊了一些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或者學習上的事情,沒想到他竟然說要教我學英語,心裡真的很感動。

洛西洲也算是我在這裡交的第一個朋友了,因為他是第一個不會嫌棄我是農村來的土包子,他也是第一個在我落魄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如今是二次了。

“左撇子竟然也有朋友了”

左撇子?是了難怪會覺得不同,因為大多數人都是用右手,左撇子那就是個另類被瞧不起的存在。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拿著掃把的手,僅看了一眼我就立馬轉移視線了,我不希望我的舉動會不會讓他感到不開心。

幾名穿著藍色校服的男生走到了我們面前,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掃把被他們扛在肩頭,一副嗲兒郎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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