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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其風的日子,卻是波詭雲譎,他更是常常宛如在刀鋒行走。
離開之後,他經常懷念李如意家的籬笆院牆,懷念李如意做的家常飯菜,懷念在李如意家的那五個日夜。
他胸口的傷經過休養,已經完全沒有了後患,但是他的心,卻彷彿有些後患。
以前他沒有這樣的習慣,但是自從這次回京之後,他喜歡上了開窗眺望。
無論是書房的窗,還是臥室的窗,望出去,卻都沒有了那個身影。
……
三月之後,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季節,寒冬臘月的蕭瑟,會讓人心中偶爾悵然,也讓一些東西逐漸沉睡。
但是隻需要一把火,堅冰會融化,寒冷會褪去。
自從天氣寒冷之後,李如意就很少進山打獵,只偶爾會趁雪停的時候,去佈置的陷阱處檢視一二。
她早備下了過冬的糧食和肉食,地窖裡還存了許多的菜乾、白菜、蘿蔔等菜蔬。
閒來無事,每日最常做的事情,不是雕刻木頭,就是在堂屋燒著火盆,烤幾顆栗子,做做針線,偶爾抬頭看看院子裡的白雪。
這一日,在她又一次抬頭歇眼睛時,院中卻站著一個身著狐裘披風的男子,不知站了多久了。
“魏公子?”
“今日可有雞湯喝?”魏其風從院中慢慢走進堂屋,熟稔得彷彿從未離開過。
“魏公子今日出多少銀子?”
“十兩銀!不加山菌!”
李如意點點頭,伸出了右手示意他拿銀子。
魏其風邁了幾步走近她,在她手心放了一張銀票。
李如意暗歎自已除了民宿生意,竟然又做起了“私房菜”,不過她很爽快的去屋外取了凍成冰的野雞,又剝了兩把板栗,取了些幹筍,果真到廚房去做了不放山菌的雞湯。
魏其風跟著過去,就坐在廚房的灶前,看著李如意從容而熟練的處理食材、燒火、熬湯、悶飯。
聞著熟悉的飯菜香,他有一種,自已從未如此飢餓的感覺。
暮色來臨,兩人一起用晚飯,配著米飯,魏其風將一鍋雞湯一掃而空。
李如意收拾碗筷時,魏其風的人和目光也圍著她轉。
他知道,他不是懷念李家的院子和飯菜香。
他大概,是想念她了。
這很荒謬不是嗎?短短五日的相處,卻讓他這三月來,都念念不忘。
李如意家仍然沒有準備茶葉,兩杯白水,兩把椅子,他們圍坐在唯一的火盆邊。
炭火燒得很旺,似乎不止溫暖了身體,也熨帖於心。
兩人靜靜的坐著,眼看著夜幕降臨,兩人也沒有挪動位置。
“有酒嗎?”魏其風不知為何,有些想要大醉一場,對李如意準備的白水有些“嫌棄”。
李如意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從廚房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壺上好的烈酒並一個碗回來給他。
這還是她祖父以前留下的,他好酒但不嗜酒,偶爾喝醉了,也就是呼呼大睡,並不是個酒鬼。
魏其風將酒碗倒滿,卻沒有自已喝下,而是推到了李如意的面前。
他自已則抱著酒罐子,大口大口的喝下。
李如意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沒有掃興,端過碗喝了幾口。
“不問為什麼?”魏其風擦了擦唇邊的酒。
“你想說嗎?”
“不太想!”
“那就罷了!”
看著不知是因為那碗酒,還是因為被炭火燭光印著,臉頰有淡淡紅光的李如意,魏其風的呼吸不自覺的沉了兩分。
他伸出手掌,唐突而果斷的覆了上去,捧住了她的臉頰,他好像是靠近了些,再近了些……
李如意想,她應該揮開他的手,但是她卻沒有。
魏其風沒有給她太多猶豫的時間,兩人唇瓣相貼,房內的溫度陡然上升。
酒香混著灼熱的呼吸,打在李如意的臉上,她想自已“或許是醉了”吧!
他們親吻得似乎有些混亂,又有些纏綿,魏其風吮吸吞嚥著她的唇齒,急切而莽撞。
李如意的臉不再是火光映襯的紅,而是泛起了真正的紅霞,不知何時閉上的雙眼,隨著魏其風越來越深的親吻,微微顫動。
她的心中有一個念頭,鄰居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她當時把人撿回來,果然不僅僅是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是有些“為色所迷”了。
火盆被腿掃開的嘎吱聲響起,李如意被魏其風有力的雙臂抱起,放在了自已腿上。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又是一陣綿長而熱烈的親吻。
不知是誰的呻吟聲率先響起,旖旎而又動人。
魏其風覺得自已其實需要的不是酒,是她。
他想醉在她的唇齒裡,想醉在她的幽香中。
等兩人終於分開時,魏其風的喘息聲像是一劑催化劑,響在李如意的耳邊,卻催發得她的心和身體一起,柔軟起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