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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問父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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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執事帶著晴明與汐星駕雲來到一處傳出道道空間波紋的空間門前,那門如藍天一般絢麗,自然的融入天地間,門前有兩位仙人,正在此地守護。

來到此地,執事便主動降落散去雲朵,主動迎向那兩位仙人,隨著執事出示各種證明令牌後,兩位仙人拱手後各自退讓一步,執事做出請的手勢便先行一步進了空間門,大師姐晴明也跟散去雲朵主動拉著羞澀的小師妹汐星踏入空間門中。

這一踏便感覺天旋地轉,日月顛倒,小師妹回過神時,已經來到一片美麗桃林中,此地鳥語花香,樹木草屋,凡人再次安穩定居無人打擾。

小師妹抬頭望向大師姐,便看到那位執事卑躬屈膝的離開,大師姐身上也散去些許仙氣繚繞之感,入了此間凡塵,自是無能顯露仙身術法,打擾其他仙家子弟的家屬在此享受清福。

小師妹看著也想模仿,卻發現自已早已沒了那種仙氣飄飄之感......

還沒等她多想,大師姐便笑著牽著她走向這片桃林中。

此地遠看如世外桃源,近看卻奢華無比。

作為修仙者,自身清心寡慾住那茅草屋,不代表那凡間王家貴族的奢華物品他們沒有,隨著家屬意願,仙家可輕易變幻出對方需要的生活條件。

很快兩女便來到一間兩層樓高的樸素屋舍,房屋外牆是清心的藍色,門口與二樓陽臺種著幾株植物,門口貼著樸素的福字與對聯,其上仙氣繚繞赫然是仙器一件。

這是對聯有著安心凝神之效,福字帶有福源之效,兩者配合可讓其內男女主人可以睡的安心,福源深厚,輔以仙丹妙藥活過百歲不過平常。

而這百歲卻是這平均不到三四十歲的凡人奢求的「長生」。

大師姐看向身旁少女,鬆開牽著的手輕聲喚道。

“小師妹快去吧。”

小師妹聽聞也知道她到家了,但就在她準備推門而入前,她先是抬手反過來抓住大師姐的手,笑著與微愣的大師姐對視一眼後,輕輕推開房門。

『我這是不是也算見帶著大師姐見父母~』

“爸媽,我回來啦~”

一聲歡喜的聲音,屋內平靜的幻境被打破,還在炒菜的婦女手中舞動的鍋鏟一頓,隨即立馬捨棄鍋中半成型的菜餚,拿著鏟子出了廚房,與客廳放下茶杯的中年男人一同來到門口看到那笑容滿面的少女。

“你是......汐星?”

婦女拿著鍋鏟的手在顫抖,她滿眼都是不敢相信與淚水,她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女兒一眼,來此十四年,她不是沒有見到那些到死都在懷念子女的父母。

“是我,母親。”

汐星被婦女那份情觸動的喜悅緩和不少,化為一聲溫柔的回應。

“夫君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出幻覺了。”

婦女沒有立刻回應,反而扭頭眼角帶淚的看向自已夫君帶著些許不敢置信的哭腔。

中年男人抬手輕輕擦掉夫人眼角淚水,輕聲說道。

“是真的,快去吧。

別讓女兒久等了。”

“好好好~“

婦女聽聞也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擦掉臉上淚花伸手抱向主動靠過來的小師妹。

汐父看著小師妹一直不撒的手心中有些明悟,第一瞬間是為自已想法而驚愕,隨即便平和起來,笑看著母女相逢的美好畫面,他的心頭也不由因為喜悅有了想哭的想法。

“快讓媽媽看看,這十四年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這麼瘦,明明小時候肥嘟嘟,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飯了?”

“哪有,我有好好吃的好吧~”

汐母十四未見女人,相逢心中之話多到小師妹應接不暇,只能乖巧的聽著,任由汐母這看看,那摸摸,時不時在關鍵點上嘟嘟嘴反駁,母女之情顯然沒有因為時間的變化而減少。

旁邊母女喋喋不休,大師姐笑看著,汐父卻不敢如此,若是小師妹一人來,汐父一直看著都不會膩,但此時看到晴明被晾在那,他怎能任由自已妻子問個沒完。

無需多想,他便知與自已女兒來的應當也是仙家之人。

“誒,你們這是要聊到什麼時候,都說了吃飯,這都中午了還不快快去做,不能讓女兒餓著肚子陪你聊啊。”

汐父提醒一聲,喚來汐母的清醒。

“哦對,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女兒我今天做了你小時候最喜歡的東坡紅燒肉,保準讓你吃個飽。”

“好~母親最好啦~”

小師妹乖巧應道親密的撒著嬌,一點都沒有仙凡兩別之感。

“哦對了,請問這位仙家你......”

汐母抱了抱女兒準備去廚房前不忘看向晴明詢問忌口之物。

“大師姐她已經......”

小師妹怕大師姐吃不慣這凡間飯菜,準備主動說句“辟穀”幫大師姐推脫。

卻不料大師姐輕輕抬手放到她的頭上打斷她的後話同時,和藹一笑。

“那就勞煩伯母再添碗筷了,我沒什麼忌口的按照你們平時的來就好。”

“不麻煩不麻煩。”

汐母笑著擺手,轉身走向廚房繼續做飯,很快一頓豐盛的家常菜做好,汐父招呼著汐星與大師姐落座,汐母也卸下專門用來擋油煙的黑色衣服落座。

四方飯桌上,晴明汐星這倆師姐妹與汐星父母對坐。

“女兒,不知這位仙家是......”

汐父動筷前嘗試性的問道,在看出自已女兒並未因成仙而瞧不起身為凡人的父母后汐父也沒有什麼生疏之感。

“這是我的大師姐,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

小師妹下意識想說“最重要的人”,但想到自已父母后改口。

雖然心中地位不變,但換個話說避免傷透父母心。

“我看是最重要的人吧。”

汐母輕易拆穿小師妹的話語,隨後夾起一塊肉食到大師姐碗中笑著說道。

“我們家汐星勞煩仙家照顧了。”

“不麻煩不麻煩,汐星很乖的。”

大師姐溫和回應,謝了一聲便利落的吃起來,絲毫沒有因為這不過五穀雜糧便嫌棄,那一臉享受的模樣,看的汐母都有些自我懷疑。

雖然自信自已在凡間也是大廚水準,但與能讓吃慣仙食靈果的仙女露出暢快的表情她是有些茫然的。

一開始她還擔心仙人會吃不慣。

一頓豐盛菜餚被他們利落的吃完,不管是仙人還是凡人,都帶有些許相同習慣,那食不言寢不語,至今還在流傳。

來到客座,汐母正與女兒笑著交談,時不時大師姐回應一句,說出小師妹犯蠢的經歷,引起小師妹一陣羞怒的小拳拳與汐母的笑聲。

“對了,這次汐星迴來應該也有其他事要說吧。”

時過幾何,汐父還是主動點破了這份溫馨,汐母的表情一頓,有些生氣的拉了一下自已夫君衣袖,那看著汐父怪罪的眼神好似再說“就不能等幾天在問嘛”,卻沒多說什麼,小師妹聽聞則是抿抿嘴開不了口。

對仙人來說了卻塵緣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對凡人父母來說不要太過殘忍。

這了卻的因果可不是隨口一言,而是會映照前世今生,徹底斷了因果,哪怕記錄凡人的生死簿上,這對夫妻此生也是未生兒女......

小師妹有些求助的看向大師姐,而大師姐卻在這時已經踏前一小步主動說道。

“我帶小師妹來此,是主動斷了她的塵緣好讓她安心修仙。”

此一言算是把惡人身份定下。

“斷塵緣......”

汐母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斷塵緣」是仙家的詞彙,是她與夫君來到這片桃林才知道的,他們瞭解到在此的享受本身便是一種斷塵緣,不過斷的不徹底,生死簿上還有寫,因果之間還有聯。

而大師姐口中的斷塵緣卻是宗門不敢主動做的,這牽動太多隻有當事人做才是順應天道......

“不知我們要如何配合?”

汐父定了定神看向晴明,無視妻子的想法便主動答應此事。

大師姐心中鬆口氣,扭頭看向小師妹溫潤開口。

“小師妹去吧,像我跟你說的那樣。”

“說的那樣......”

小師妹喃喃一聲,小步踏前站在大師姐旁邊有些悲傷的說出方式。

“母親,父親,你們有什麼心願需要女兒去做的嗎?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女兒都願意。”

“住嘴,我們哪會讓你如此。”

汐母聽聞也顧不得悲傷,抓著女兒的手強忍住眼淚抱住女兒,臉蛋貼在一起,兩女之間的情緒在流轉,卻誰也無法在開下口。

“女兒,不知道你應該不記得了,今天是五月二十日,是你的生日,同時也是你媽媽的受難日,要保持開心的同時對媽媽好一點哦。”

還是汐父,汐父開口了。

“唔~”

小師妹有些沉默。

“你說這個幹嘛。”

汐母抬手拍了一下男人,讓他閉嘴。

但汐父反而更起勁了,似乎想到什麼抬頭望著天空說道。

“母親很強大,是最強大的人類。

她們在生育中獲得更悠久的歲命同時也會承擔萬年的更多痛苦。”

“你還說,孩子回來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嘛!”

婦女不滿的抬手拍打男人,隨後見男人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奈嘆口氣,提起笑容轉身看向自已女兒,抬手輕柔的大理對方的髮型溫柔的說道。

“我的乖寶寶,別管他,他天天就拿著自已年輕時記得東西炫耀,當初我都是被她給忽悠了,別理他。”

晴明則是在聽了汐母與汐父的話語後目光閃爍,她的眼中幻化出一副場景。

一位身為知縣的父親在考慮好不好生孩子時開始走街串巷調查生孩子對母體是否優益。

得出的機率性結果是,生育後的女性普遍會比未生育的女性活的久,但在生育後,活得久的母親,哪怕是在特定時間段,也比未生育的女性更容易得一些疾病,這種待遇會一直陪伴的女性死亡......

“能生下你這麼優秀的孩子,是媽媽的驕傲--傷痛不過是勳章。”

無視汐父的煞風景,汐母摸著女兒的腦袋溫柔的說道。

“傷痛就是傷痛,不要美化傷痛。”

汐父依舊那般出言破壞汐母努力營造的氣氛。

“你說那麼多幹嘛!”

汐母再三被打斷有些生氣的把汐父推出去。

“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說什麼喪氣話。”

“媽媽永遠不後悔把你生下來。”

汐母見汐父不抵抗不由鬆口氣,隨後繼續抱著女兒一臉喜愛。

晴明眼中畫面消退,看著全都是真情流露的夫婦不由心裡羨慕。

汐父一段話卻是把自已摘了個乾淨,顯然他猜出只會做一件事便讓給了自已汐母。

“此生能看到你與喜歡的人辦一場婚禮......我就滿心滿意足了。”

汐母也知道讓成仙的女兒專門來一趟的事必然對她很重,她就算不捨,卻也沒多糾結,此刻身為母親的決斷出現,便在看到女兒一直不願撒開的手後含著淚推了女兒最後一把。

凡人父母不知修仙者忌諱多情多因果,只想看到自已女兒嫁給自已心愛之人就好。

小師妹聽聞心臟一跳,隨後眼淚卻止不住流下。

她知道自已母親什麼意思,此刻她喊著淚水抓起自已大師姐的手心中卻無多少私心。

『大師姐和我成親好不好,哪怕只是演一場戲也行......』

小師妹拉著大師姐的手,滿眼淚花。

“我就是來陪你解決,成親自然可以。”

大師姐感受著心底的傳話,露出溫柔溫潤的笑容抬手拭去她眼角淚水。

“岳父岳母,我第一次結婚還不知何時定親比較好,

大師姐拱手對著

大師姐既然來了,就是來幫小師妹瞭解因果,瞭解因果的方式很多,天道還有漏洞,但......若是這般滿足二老心願自然是最好的。

大師姐想化作男人模樣,下意識就想到前世的男人,抬手就要用剪刀,不過被小師妹即時發現制止了,那散落的幾根細絲被她一臉心疼的收好。

雖然仙人可以控制身體繼續生髮,但最初的這些莫過於最好的。

大師姐這一頭已留了不知道多少年,其內沉澱的氣息哪怕斷髮細絲,靠近鼻尖輕嗅,也有幾分韻味,笑臉泛紅。

大師姐心中的悲情都被掩蓋,抬手摸了摸。

小師妹的道心已經被她的悲情震碎了,此時肯定不能在要

這次斷塵緣便是重新建立一個更堅定的道心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五月二十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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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修仙......”

一對凡人夫婦對視一眼看著忽然變成聰慧無比的女兒,沒有多問便帶著女兒走向了登仙之路。

母親拍板決定,父親放棄自已研究一半的學術,賣掉地產房屋,卸去一官半職,花光身上銀兩不遠萬里而來。

得知女兒天賦絕佳後父母親為女兒感到高興,但也忍不住落淚。

生活在修仙界,哪怕在排斥也知道成仙的兒女與父母這輩子無緣了......

哪有父母不愛自已子女,不想子女留在身邊的。

但那一句如兒童幻想般的聲音,讓一對父母捨棄一切帶著女兒踏上這條登仙之路。

他們沒有想若女兒不是這塊料以後咋辦,沒有問女兒成仙后是否還會回來。

他們只想讓女兒去追自已的夢。

他們看到陪伴女兒的仙女是當日仙師後明白。

女兒就差一步那就幫她......

他們拿出自已的因果去還了女兒一次春夢。

至此仙凡有別,來世永為路人再不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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