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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走出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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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晚秋閒逛在大街上,此時的縣城道路狹窄,巷子縱橫,許多棚戶區也還沒有改造,街道上還不時有端著麻花、油餅推銷的小商戶。

走到一拐彎處,許多人圍在牆邊指指點點。晚秋擠上前,牆上貼著一張招聘廣告,服裝公司急聘數名模特,要求女性,二十五歲以下,高中畢業文憑以上,身高一米六五以上,相貌端正,溝通能力強。

晚秋反覆地看要求,沒錯,這些條件,她的發小小夢完全夠資格。眾目睽睽之下,她走上去“唿”地撕下告示,直接揭榜,見圍觀的群眾驚異的目光,晚秋說,我去應聘。

走出人群,晚秋心裡那個高興,她得馬上回鄉通知小夢。

晚秋坐上了回村的大巴車,車子緊搖慢搖地到小鎮又是中午了,她來不及在鎮上吃午飯,隨便在手錶電商平臺購買了一點麵包和牛奶一邊往回趕一邊吃。

臨近家門口,想到很久沒有給弟弟購買過食物了,又在手錶購物平臺購買了不少食物,這一次,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拿東西回家了。

東西太多,臨近家門,累得氣喘吁吁,還沒到家門,她就大聲喊“魏穎,魏穎……”

魏穎聽到聲音歡快地跑出來,看到姐姐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也興奮地喊起來“爸爸,媽媽快來看哦!”以前魏穎是害怕姐姐的,現在姐姐一改往日的驕橫跋扈,魏穎也感受到了姐姐翻天地覆的變化,蹦蹦跳跳地迎上去,同時跑出門的還有晚秋的爸爸,媽媽。

晚秋把東西遞給魏穎和爸媽,還沒來得及進屋,就說:“我有一點事情要去小夢家,你們別管我。”說著頭也不回地又往小夢家去。

來到小夢家,好巧不巧,正碰到媒婆在給小夢父母做工作,晚秋向小夢父母打過招呼,就被小夢一把拉進屋裡,隔著門簾聽著媒婆在屋外和父母交流,媒婆說:“那五萊要人才也有人才,要工作也有工作,他哪裡配不上你家小夢了?”

小夢母親嘆了一口氣:“哎,小夢她就不同意,她沒相中這個人,這不聘禮錢都退回去了。”

媒婆繼續說道:“孩子不懂事,你們當家長的也不懂事嗎?那五萊工作好,收入高,你家小夢嫁過去還不是享福。”

小夢母親說:“這孩子沒那福氣,好說歹說都不聽,沒辦法,任由她吧!”

媒婆還是不甘放棄:“那五萊自從見了小夢,就茶不思,飯不想,誰家姑娘都看不上,就看上了你家小夢,這樣說吧!你們要多少錢才肯同意這門婚事?”

聽到這裡,小夢一下衝出去對著媒婆吼叫:“多少錢都不願意,又不是買賣婚姻,你們這些媒婆就是亂點鴛鴦譜……”小夢劈頭蓋臉一頓罵,把個媒婆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小夢母親也無可奈何地說:“看吧,孩子不願意。”

媒婆一甩手,惋惜地說:“這孩子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哦,既然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了。”媒婆一邊說一邊灰溜溜地走了。

送走媒婆,小夢才想起問晚秋:“你不是在縣人民醫院上班嗎?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的?”

剛好小夢的母親也在,晚秋就把在縣城看到服裝公司的招聘廣告說了一遍,而且特別強調,小夢是最適合的人選。

小夢聽了萬分高興,總算能逃離這個讓她壓抑的家庭,她摟著晚秋跳起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什麼都想著我。”其實她早就有心去縣城見見世面。

小夢母親卻高興不起來,她希望小夢能夠結婚嫁人,就嫁到近處,等她老了有個照應,這一去縣城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便不同意。

還是小夢父親開明:“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讓她出去長長見識也好。”

小夢母親哭起來:“她要走了,以後誰還管我老倆。”

小夢父親說:“這不還有我嗎?如果我不在了,我不相信她不管你。”

小夢也摟著母親說:“以後我在城裡有了安身之所,接你享福去。”說得母親破涕而笑。

回到家,已是夜深人靜,一家人都沒睡,等著晚秋。

晚秋將在城裡的見聞一一說給他們聽……說到醫院附近的萬龍學校時,晚秋有一個想法,眼下就要開學了,魏穎也讀六年級了,她想把魏穎接到城裡去讀書,受更好的教育。

能到縣城最好的學校,那是許多家長夢寐以求的事,可是魏建國沉默了,孩子們一一離開,家裡就冷清了。

晚秋母親堅決不同意,一個是晚秋還是個孩子不會照料魏穎,二個是魏穎那麼調皮會給晚秋惹事的。

大家把最後的決定權交給了魏穎,看他是想留在父母身邊,還是到縣城。

魏穎看著愁眉不展的父親,也遲疑不決。他當然想去縣城讀書了,想去看看那裡的世界,那裡的天空,但又捨不得離開父母。

還是魏建國幫魏穎做了決定,去縣城學習,孩子早晚要長大,早晚要離開父母,況且去縣城讀書也算不得遠走高飛,隨時坐上大巴車就回來了。

第二天天不亮,小夢就收拾妥當,跟著晚秋姐倆趕到小鎮,又趕上每天只有一趟去縣城的大巴車。

晚秋讓小夢把行李放到自己宿舍,沒住處前暫時和自己擠一擠。

魏穎則住另一間房,裡面有一扇玻璃窗,照得屋裡非常明亮;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零食,魏穎一下衝過去,摸摸蘋果,摸摸餅乾,興奮不已;屋中間還有一架床,魏穎往床上一撲,哇,還有彈性,好舒服,比家裡強一百倍,門一關,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獨立清靜,真是個好地方。

小夢的行李很簡單,穿著也極其樸素,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粗布襯衣,下身穿一條補了大圓疤的褲子,妥妥的鄉下女,把曼妙的身材都給淹沒了。

晚秋拉著小夢要去商場為她挑選裙子。

小夢扭捏著不去,兜裡沒有錢。

晚秋說:“去服裝公司應聘至少應該有一條漂亮的裙子,才能展現出你曼妙的身姿,被聘上的機率就高。”

小夢只得跟著晚秋來到附近的商場,選了一條天藍色的裙子穿上,走出試衣間的瞬間驚豔了眾人,小夢清純靚麗的面容,優雅脫俗的氣質一展無遺,整個人的風格都變了,眾人嘖嘖稱讚。

看看價格,九十元,我的個媽,這價格夠吃幾個月了,小夢堅決不要,晚秋卻執意要買,她幫小夢付了錢,因為招聘廣告上明確了的應聘者需形象俱佳,只要能聘上,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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