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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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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敏開著警車走了後,杜宏磊也上了方同傑的車,車開出一段從後車鏡看過去,人群仍然沒有散去,便問了一句:“現在你們小區的人,知道方文文走失的事情了嗎?”

“應該還不知道吧,我昨天從學校回來後,都是給親戚朋友打電話,也沒有向鄰里打聽。”方同傑對鄰居的圍觀也顯得很無奈。

車剛開了沒有多久,方同傑的電話響起來。他單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接了電話:“王總,我現在不在工地上,我家裡有點事情,這兩天請假了,您那邊有什麼事您說。好的,好的,我馬上來安排。”掛了電話,又在等紅燈時,給另外一個人打電話,安排了工地上的材料進出的問題。之後,又打了幾個電話,都是工程中對接的一些事情,杜宏磊在旁邊聽了都覺得方同傑的工作雜事很多,很多事情都要他去對接安排,即使家裡出了事情請了假,工作仍然丟不下來。

等方同傑打完了電話,杜宏磊有意無意的和他聊起了他的工作情況,這也是他自己的一種工作習慣。

方同傑目前是在本市的萬盛工程公司做工程經理,常年在工地上工作,現在負責在城南新開發的“新城國際”專案工程施工。前段時間專案趕進度,都是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還要住在工地上。他的現任妻子周曉娟則是在另一家開發公司做規劃報建,兩個人的工作倒是很對口。

杜宏磊剛想問問關於宋芳的情況,方同傑把車停到了一個破舊的老小區門口,老機械廠宿舍已經到了。杜宏磊把想問的問題又咽了回去,隨著方同傑下了車,向著這個宿舍社群的裡面走去。

機械廠宿舍是一個很老的廠區建築,每幢樓都只有三層,排布的很密集。紅磚外牆斑斑駁駁的說明至少有三、四十年曆史了,但是牆體看上去很牢固,並沒有出現開裂或者脫落。中間道路是用水泥鋪設的,除了幾個花池中種著針松之外,基本沒有什麼綠化。繞到第三排的時候,方同傑在一幢建築樓梯口停了下來。

他指了指樓上:“方文文外婆就住在這棟的二樓。”

說完帶著杜宏磊向上走去,很快就上了二樓。和現在的商品房不同,這種老的宿舍樓每層都有一個長長的過道,寬度大約也就1米5的樣子,連通著每家每戶。

方同傑向右手邊走到了一個門牌寫著213的房間門口停下來,頓了一頓,伸手去敲門,敲了有七八下門才開啟。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一看到方同傑,眼神裡馬上露出兇光:“方同傑,你們把文文搞到哪裡去了?我告訴你,要是你把文文搞丟了,我要你的命!”說完伸手揪住方同傑的衣領。

這時,這個男人看到方同傑身後的警察,揪住方同傑衣領的手不禁鬆了下來,但眼神中的怒氣仍然沒有消去。

方同傑稍稍拉了一下衣服,手摸了一下脖子。側開身對著杜宏磊說:“杜警官,這是文文的舅舅,宋強。”

轉頭對著宋強說:“這位警官是過來幫忙找文文的,文文找不到我比誰都著急,我昨天來媽這裡看文文不在,趕緊就報了警。”

宋強哼了一聲,聽他這麼說更加生氣:“你的意思,文文在我媽這裡不見的?”說完就又要準備上前撕扯方同傑。

杜宏磊走上前去一揮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警察的威嚴讓這兩個男人都沒敢動。杜宏磊看了一眼宋強,35歲左右的年紀,中等的個頭,大概有1米75,頭髮留得很短。扁扁的嘴唇倒是和方文文倒是有像,一雙不大的眼晴正惡狠狠的看著方同傑。

杜宏磊把他們倆晾在外面正要往裡走,從裡屋走出來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家手搖腳顫的走了過來,眼晴紅腫,急切的問道:“文文找到了嗎?文文找到了嗎?”

看到眾人搖搖頭,老人的眼神瞬間失望到了谷底。杜宏磊上前安慰道:“您是方文文的外婆吧?您不要著急,我們警察已經開始幫忙尋找了,現在正在瞭解線索,線索瞭解清楚就能更快的找到方文文了。”

外婆聽了杜宏磊的話,似乎又燃起了希望,忙把他們往裡面請。看到方同傑時眼神裡有一些埋怨,但是沒有說什麼。

杜宏磊在屋子裡簡單看了一下:這是一間二室一廳的房間,房屋比較老舊,內牆的牆皮有些已經脫落了,傢俱也都是很老的木製傢俱。客廳很小,連沙發也放不下,只放了三把椅子和一個餐桌,側牆是一個電視櫃,上面是一臺老式的熊貓彩電。

杜宏磊看了一圈向外婆問道:“方文文每次的來的時候,住在哪裡?”

“和我住一間屋,她來的時候一般只住個兩三天,都是和我睡。”方文文的外婆黯然指向一個朝北的房間。

外婆的房間裡只有一個老式木板床和一組衣櫃,床上用品也都很舊了,鋪得很整齊,大一小兩個枕頭放在床頭,靠窗邊上有一張小書桌,看來是方文文每次過來寫作業的地方。另一個房間裡卻很雜亂,男性的衣服、褲子胡亂放在床上,房間裡還有濃重的煙味。

“這個房間是誰的?”杜宏磊問道。

宋強忙回答說:“這是我的房間。”

宋強這麼大年齡還和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這在現代社會倒是很少見。要麼是宋強是為了照顧老人家沒有搬走;要麼是宋強並沒有其他房產,只能和老母親擠在老房子裡。

杜宏磊很快從外婆那裡瞭解到了相關情況。外婆最後一次見到方文文已經是22天前了,是在3月的第二個週末,週五方文文來到外婆家,住了兩天。週一早晨吃完早飯從外婆這裡直接去了學校,也沒有發現方文文有什麼異樣。在外婆家也就是陪外婆婆說說話,看看電視和寫作業,除了陪外婆出去買菜,都沒有出門,在這之後就沒有再見過方文文了。

上週五外婆沒有想到方文文會來,她以為她會和去年一樣在清明節前一天來,然後和她一起給宋芳和自己過世多年的老伴掃墓。直到今天中午方同傑忽然來到家裡,著急的問起方文文是否在這裡,才知道孩子不見了。

“方文文在這之前,有沒有說過自己在家裡或者學校遇到什麼事情了?”杜宏磊覺得如果方文文和自己父親交流的少,也許有些事情會和自己外婆或舅舅溝通。

外婆坐在椅子上,恍然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文文這孩子命苦,七八歲時就沒了媽媽,在自己家裡反倒沒有在我這裡輕鬆。”她看了一眼方同傑繼續說道:“她和我說她一定會努力學習考取大學,找到好工作,這樣自己就可以獨立了。她在學校裡也不怎麼和其他同學玩,有時候週末來我這裡,我讓她去找同學們去玩玩,她也不去。”

宋強一點也不在乎方同傑是否在旁邊,說道:“文文這個爸爸對我們家文文不管不問,文文這個年紀的孩子是最需要父母的關注。他倒好,自從我姐不在了,他很快就找了新老婆生了寶貝兒子,對女兒就沒有那麼上心了,還說是文文的監護人,我看他這個監護人還不如我媽。”

杜宏磊沒有理會宋強的怨言,繼續向外婆問道:“那麼近期您這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呢?”

這一問,外婆和宋強想了一會,都只是搖搖頭。

方同傑忽然說:“文文週五和我說,馬上是清明節了,要和她外婆一起給她媽媽掃墓。”

外婆聽到這裡,稍稍平復的心情又開始激起來,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當初瞎了眼要把我家宋芳嫁給你!芳芳過得好好的,突然就出車禍不在了。現在連文文也不見了,老天要是收我就早點把我收走,把我家的文文還給我!”

宋強趕緊蹲下半抱住母親,不停的安慰。同時,用眼晴狠狠的瞪著方同傑,嚇得方同傑連連後退。杜宏磊知道這時候什麼情況也瞭解下不去了,向宋強示意了一下,就帶著方同傑走出了房間,兩人就站在二樓的過道上。

方同傑有點狼狽,不住的嘆氣。杜宏磊打破了沉默:“方文文每年都要和外婆去給她媽媽掃墓嗎?”

“嗯,是的。這幾年清明節被國家規定為節假日了,基本上都是清明節當天去。前兩年我記得文文都是提前一天來她外婆家,第二天去掃墓。但上週五下午我見到她時,她和我說今年初三清明節要補課可能就不放假了,所以想乘著週末有空提前去。”方同傑慢慢的回覆道。

“那你每年都沒有去嗎?“,杜宏磊剛問出口就有點後悔,這屬於家務事,現在方同傑也從新結了婚、有了小孩。不去給前妻掃墓,並不能在道德上要求什麼。

果然,方同傑沉默了好一會,回答道:“宋芳剛剛去世那幾年,我是陪著孩子去的。但後來我又結婚了,有了第二個孩子,去的就少了。不是我對宋芳沒有感情,也不是我薄情寡意,只是日子總要向前看,而且周曉娟對這種事情還有點敏感,總不能為了這事情搞得家裡雞犬不寧。”方同傑越說越激動,眼晴裡甚至有了淚水,痛苦苦的搖搖頭:“她外婆說的對,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其實那天文文問過我,週末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給她媽媽掃墓。我當時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答應,也許是文文生了我的氣,才不見的。”說完蹲了下去,把頭埋進了雙手之間,拽著自己的頭髮。

杜宏磊看著這個痛苦的男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同樣身為父母,他能理解方同傑的這種自責,對於方同傑來說,生活確實沒有一帆風順,現在還承受著女兒失蹤、他人責難的壓力。

過了十多分鐘,背後房屋的大門從裡面開啟了,宋強一臉的怒色走了出來。杜宏磊先走上前去問道:“老人家沒事了吧?”

宋強嗯了一聲,盯著蹲在地下方同傑憤憤的說:“姓方的,你不要在我們這裡演戲,文文失蹤你稱心了,沒有拖油瓶就可以過你的小日子了。但是我和你說,文文要是找不到,我和你沒完!”

本來了蹲在地上的方同傑,猛的站了起來,指著宋強大聲說道:“宋強,剛才當著媽的面我不好說,你姐是怎麼出的車禍,你難道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你姐怎麼會在大雨天的出門找你,怎麼會出車禍!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和媽說起過。你現在倒好,什麼事都怪在我的頭上,你自己難道就沒有錯?”

宋強聽方同傑這麼說,掄起拳頭就要向他砸去,杜宏磊一個箭步上前,從後面拉住了他握著拳頭的右手,反手扭住了宋強,大聲說道:“都別動手,誰要是再動,我就先拷了他!”

宋強被杜宏磊制服得動彈不得,只能大聲說道:“警官放手,警官放手,我不動手了。”

對面的方同傑並不害怕,也是一臉怒氣的看著宋強。杜宏磊對著方同傑說道:“你先下樓在車上等我。”

方同傑一臉恨意,但還是聽了杜宏磊的話下樓了。杜宏磊鬆開了宋強,嚴肅的說道:“你想幹什麼?還想打人嗎?方文文失蹤你們家人著急我知道,但你不能因為埋怨方同傑,就想要動手打人。”

“是,是。警官我錯了。”

“剛剛方同傑說,你姐是因為你出的車禍,是怎麼回事?”

“他放屁!那是我姐,我怎麼會讓我姐出了車禍,這個方同傑出什麼事就想把事情賴在我們家人頭上。現在文文不見了,還賴是在我們家丟的。”

杜宏磊看著宋強左拉右扯的樣子,心裡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一些隱情,而事關宋強,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宋強伸出雙手握住杜宏磊的手:“杜警官,我姐出車禍走的早,現在翻這些也沒有什麼用。現在找到文文才是當務之急,我這個外甥女從小就沒有了媽,但文文一直很聽話,從小到大從沒有闖過禍。她外婆是從小看到大,一直是心頭肉,剛剛您也看見了,她外婆都急成什麼樣了。您這麼有什麼需我協助的,請隨時發話,我這邊也會動用所有的朋友和關係去找文文。您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先找我,我媽年紀大了,經受不了太多刺激。”

杜宏磊點了點頭,問了宋強知不知道方文文可能去哪裡,或者可能會聯絡誰,宋強想了半天都沒有什麼頭緒。杜宏磊把自己的電話留給宋強,讓他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通知他,不能輕舉妄動。

方同傑一言不發的在駕駛室裡抽著煙,看著前方發愣。直到杜宏磊上了車,他才把手裡的煙熄滅,放到車載菸灰缸裡。

杜宏磊開始也沒有說話,等了一會才開口:“剛剛你說宋芳出車禍,是因為宋強,這是怎麼回事?”

方同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本來我是不打算說的,但是剛剛您也看見了,這個宋強什麼事情都責怪我,好像我是千古罪人一樣,其實他姐都是因為他才出的車禍,生生的把我們家庭給打碎了。”

他停頓了一會,彷彿是陷入到痛苦的回憶中了,接著說道:“我和宋芳感情一直很好,對彼此的家人也都不錯。可她這個弟弟年輕時候就不安份,喜歡惹事生非。在我家文文七歲的那個夏天,宋強在外面和別人打架,把別人打到醫院去了。他給宋芳姐打電話,說是如果不賠償,對方就要報警抓人,宋芳這才急匆匆的去找她弟弟去處理這個事情。那天正好下著雨,宋芳騎著車在路上被貨車撞倒了,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就不行了。”

“你沒有陪宋芳一起去嗎?”

“沒有,那天我還在上班,宋芳當時也沒有和我說便一個人去了,估計她是不想因為她弟弟的事情再麻煩我。”

“這件事情,我也是在宋芳出事後,才透過調查得知事情的原委。我也沒和文文她外婆說,也沒有去找宋強理論,人已經不在了去做這些有什麼用呢。”

杜宏磊點點頭,覺得方同傑還是很理性的。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無論當時是誰的問題,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便也不再追問下去了。

方同傑啟動了車輛,開往了鼓樓派出所。到了派出所,方同傑又開始著急起來,追問杜宏磊怎麼才能找到她女兒。杜宏磊略思考了一下,從現在瞭解的情況看,方文文很有可能是因為方同傑沒有陪同她去掃墓,而生氣離家出走了。但方文文會能去哪裡?親朋好友和同學也都瞭解過了,並沒有去投靠他們。方文文還是一個未成年人,沒有身份證想住酒店也不行。還有一種可能是她還有什麼社會關係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她去了這個地方也是家裡和學校所不知道的地方。

杜宏磊讓方同傑先回去等訊息,方同傑開始不太願意,似乎非要給杜宏磊給一個繼續尋找的方案才罷休。杜宏磊只能嚴肅的說:“目前案件的線索還不清楚,我這邊也會給周邊的派出所發協查通知,也會向所裡申請增加警力去尋找,如果有什麼訊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我知道你著急,但是方文文失蹤已經四天了,現在要理清線索才能按方向去找,不然大海撈針,再多的人也找不到。你先回去,如果想到方文文可能去什麼地方、可能聯絡什麼人,你可以隨時聯絡我。”

方同傑聽了,只能失望的離開了派出所。

杜宏磊梳理了的訪談筆錄和觀察記錄後,已經接近8點了,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思考方文文失蹤的所有可能性。這時,胡敏敲門進來了,她剛把所長交待的事情處理好,便過來找杜宏磊溝通方文文的案件。她拿起剛剛整理好的檔案認真看著,杜宏磊把身體往椅子上一靠:“從我們今天白天訪談的初步情況,我們假設一下:如果是方文文自己離家出走,應該是因為清明掃墓而和父親置氣的可能性比較大,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其他什麼原因了。但是,問題在於方文文離家出走,她身邊所有的人竟然都不知道下落,四天了甚至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是,方文文被他人誘騙、拐賣,這個假設也有一個問題:在於時間點。誘騙她的人,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對其家庭情況也很清楚,正好在方文文去她外婆家的途中,雙方家長資訊不通的時候,將其帶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後一種情況最可能性最小,方文文在路上偶發性的遇到了意外。先不說時間點如此巧合,就是真遇到了意外,也不會到現在四天了連一點訊息都沒有,這在城市人口密集、資訊如此發達的今天是不可想象的。”

胡敏停下來看筆記,用手托住了下巴,認真聽著杜宏磊的分析,覺得按照白天獲得的資訊看,杜宏磊的分析很有道理,補充道:“如果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這個方文文有可能是因為掃墓的事情生了父親的氣,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了。不過她沒有聯絡任何親朋好友,她能去哪裡呢?住賓館的話沒有身份證是沒辦法入住的。還有,我今天在方文文臥室又看了一遍,總感覺有什麼不太一樣的地方。”

“哦,什麼不一樣?“杜宏磊想起來,胡敏有兩次去了方文文房間,當時沒來得及問,現在聽胡敏這樣說,馬上追問道。

胡敏回想著,看了看筆記說道:“首先,這個房間太乾淨了,乾淨得有點好像沒有人住,我甚至看了床底,竟然連灰塵都很少,其他地方更是被打掃的很乾淨,只有很薄的一層浮灰。說明這個房間在上週被仔細打掃過,但看客廳和主臥的狀態,不太像是周曉娟平時打掃的樣子。但如果是方文文自己打掃的,那說明她確實有點潔癖過了頭。”

杜宏磊心說自己當時帶胡敏去還真是考慮對了,只有女性會對這些細節這麼在意。

“其次,是方文文週五就已經不在家了。從她家裡其他房間的狀態可以看出來,家裡那個男孩一定是個鬧騰的孩子。方文文不在家的這幾天裡,她的房間還是保持如此整潔,這挺奇怪。除非這個房間是小男孩的禁區。”

“還有,就是畫在方文文房間裡的那個紅色的叉,從位置和圖形來看,應該是那個小男孩畫的,這就是和我說的第二點相違背了。如果這個房間是禁區,怎麼會被小男孩用蠟筆畫了一個叉。而且從痕跡來說,雖然被橡皮之類的擦拭過,不過還是可以看出這個痕跡的時間並不久遠。”

“最後,是我第二次臨走的時候發現的,就是方文文書架上書籍的排列方式,似乎有點不一樣。按理說,方文文作為一個成績優異的學生,理科的成績很好,邏輯能力不會差,我在學校看過她的作業,卷面整潔,字跡工整。但就是這個書架上的書卻沒有分類擺放,很多不相關的書籍放到了一起。”

胡敏說完這些,杜宏磊覺得她觀察很仔細,也出現了很多同矛盾的地方,堆疊到杜宏磊剛剛的分析,顯得更加的混亂了。兩人一時也找不到什麼頭緒,只能把這些分析和發現,寫在筆記裡。

走出辦公室,已經快9點了,派出所大廳卻有七八個民警在集合,分局統一安排的掃查行動馬上又要開始了,今天晚上的所裡是由指導員帶隊。杜宏磊和指導員打了一聲招呼,簡要說了下午有一個失蹤報案,如果有孩子失蹤或者發現和16歲左右女孩子相關的案件,無論多晚都要打電話告訴他們。指導員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杜宏磊和胡敏也不在今天晚上的行動之列,就各自下班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宏磊剛到所裡,值班民警說有一個男人在找他。他本以為是方同傑,結果來找他的人竟是宋強,一見面宋強問道:“杜警官,我們家文文失蹤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訊息了?”

沒想到宋強這麼關心方文文,昨天他生氣的狀態看來是真的看重這個外甥女,對這人外面有些粗獷的人,多了一絲好感,說道:“前天我們才接到的報案,已經出警在瞭解情況了,目前還沒有方文文的訊息,我們今天還會去調查,你不用太擔心。”

宋強點點頭說:“麻煩您了。我姐姐走的早就留下了一個文文,這孩子小時候沒了媽媽,她外婆一直很疼她。文文突然不見了,她外婆一直在哭,今天一早又去了南門寺去拜佛,請佛祖保佑早日找到文文。您這邊有什麼訊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啊,不然老人家可急得受不了。”

接著又說:“我們家文文從小就很懂事,不可能離家出走。即使是出走也是被她爸爸和那個後媽給折騰的,他們倆早就看文文是個累贅了。我看方文文她爸爸真不配做父親。”

杜宏磊覺得這個宋強總是把矛頭對著宋同傑夫妻,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盲目判斷,嚴肅的對他說:“宋強,現在案件還在調查中,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不要胡亂猜測。你那邊再你和母親溝通一下,看沒有方文文最近不太一樣的情況,要是有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宋強嗯了一聲就走了。看著他遠去的背景,杜宏磊感覺壓力更大了。找來了徒弟譚飛,讓他今天和自己一起出警,現在沒有特別的線索去調查,只能先找到方文文的去向。那麼,從學校到她外婆家一路上的監控,成為調查的重點。還有就是昨天整理出來的一些疑點,也需要去金江小區去走訪一下方同傑的鄰居、物業,看能不能從家庭關係著手,找到一些蹤跡。

正說著,方同傑和周曉娟一起到了派出所,一進門就問有沒有方文文的訊息。杜宏磊看著方同傑一臉的憔悴,看樣子這一晚上沒有休息好。但現在自己關於方文文的訊息也很有限,只能說:“早上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和你說了,現線上索太少了。我早上安排時間去調取沿路的監控,去尋找方文文的去向。”

方同傑一邊點頭一邊說:“麻煩兩位警官了。我們家文文是個女孩子,算今天失蹤已經5天了,我真害怕會出什麼事情。昨天晚上我印刷了一些尋人啟示的單頁,和曉娟已經在小區發給小主住戶、物業保安,還有周邊的人,都說沒有看見文文。”

周曉娟跟著說:“我們甚至到周邊的公園和超市都去發了,還問了很多人,但都沒有人說看到文文。”

胡敏聽方同傑說已經印了尋人啟事對外發放了,覺得方同傑的行動還是挺快的,雖然發放這種單頁還是和大海撈針一樣,但也有可能透過路人收集有用的資訊。便說道:“這個尋人啟事,你們到學校周邊也發一點,方文文是在學校周邊走失的,也許那裡會有一些訊息,如果有反饋的訊息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方同傑快速的點點頭,急忙忙帶著周曉娟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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