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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穿著杏色的衣裙,短襖搭石她的肩上,長髮披在胸前的白頸上的翡翠和耳垂上的銀扇墜子勾出她的輪廓。
模模糊糊的,叫桃黛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只覺得莫名的熟悉。
“去吧。”
桃黛聽見這個聲音整個人幾乎要倒下,好像有一道雷電劈下讓她忍不住發顫,原本背過身的她緩緩轉身,隔著距離看著那個女人。.
這一聲“去吧”像極了母親,那個將她養到六歲的母親。桃黛頓了頓,腳步有些虛浮,她想離開,卻看見女人伏在那扇門,遲遲不肯移步。
“母親……”桃黛低聲地喚著,緊緊咬著唇瓣,手指發軟,臉又白了幾分。
在她聽見父親的聲音時,桃黛還是從後窗跳了出去,現在不是與父親見面的時候,她手裡的東西或許還要她費些時間。
原來她就是母親,那麼原來那些母親又去哪了,陸陸續續的女人消失不見,她是唯一一個回來的,她再次出現是因為什麼呢?
桃黛心裡亂得很,她忽然感覺自已像是甕中的一隻螞蟻,不知道在哪,黑漆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走。
就這樣,桃黛從東院回到西院,身子頓時累得躺下了。
“遠山,我剛打聽了一下,原夫人生辰那天桃府的別院發生了失火,這事你知道嗎?”
桃從東院回來了一直魂不守舍,她沉默地躺在床上手中緊握著那根髮釵。身上的書信還未來得急開啟,她能獨自消受著那個女人就是自已苦苦尋找的母親的事實。
周梨和青竹回來有一陣了,給她帶回來吃食。她也放心不下桃黛,打算多留一會兒。
“遠山?”周梨喚她,閒暇時她也會喚挑為遠山,她和況憑塘也是相識的。.
桃黛未聽進一個字,像木頭一般呆呆地躺在床上。
周梨不解,懷著疑惑到她跟前去,用手在她眼上揮了揮。
“嗯?怎麼了?”桃黛回過神,有些茫然。
“你在想什麼呢?”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桃搖頭,嘴裡忽然被塞了一塊米糕。
“你說……什麼失火?”
她回憶著方才周梨的話,不確定的回答。
接著順著這話她思考了一會,火災嗎,她記得在山上的時候那和尚說過這事,但是時間好像對不上。
“我知道山下走水了,但是,大約不是母親生辰的時候。”
周梨搖頭,猜測地說:“我那天正好去若耶山了,沒有看見,不過你說的失火我倒是不知道。不過你知道的,冬日蠟燭是不盡的,或許是哪個下人沒看管好,誤燃了紙啊,絲的也說不定。”
桃黛搖頭,桃家在這方面是非常嚴格的,幾乎沒有這種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放火。
周梨看她的神色詢問:“為何搖頭。”
“你不知,桃家規矩甚多,一般不會允許下人有懈怠的可能。”
外面的風漸漸冷靜下來,院裡石板上的落葉打了一個小旋兒後掉在地上。
桃黛想到什麼直直地看向周梨。
“是她放的!”
“誰?”周梨問道。
“是母親!”
桃黛有些激動,聲音哽咽,說出那兩個字時腦海裡閃過一幕又一幕昔日分別的場景。
周梨大吃一驚,嬌俏的臉上突然生出一股熱氣,她急迫地追問:“你說的是你那個母親嗎?”
周梨知道桃黛心裡一直惦念從小養著她的那個母親,她也聽說過,這次去桃府她看見過那個女人,不是之前那一個,她心裡那時候已經在往這方面猜了,但是今日聽到桃黛的肯定還是驚訝了。
周梨清楚了,原夫人就是她的母親,那麼她下藥是故意的,故意將她支開。
“她是故意的。”桃黛說出這句話時與周梨對視一眼。
“她想將你支開。”周梨接著說。
“她今天交給我兩樣東西。”桃黛起身攤開手心。
“一根釵和一封信?”周梨看見緩緩地說出口。
青竹則起身將大門緊閉,再將窗戶通通關上,站在遠處提防著周圍。
“是的,她就給我這些,什麼都沒說,我叫她母親她也沒有承認。”
周梨既是猜想也是安慰道:“或許她有難言之隱,暫時不能和你相認。”
桃黛點點頭,開啟信封。
突然屋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鳥叫,屋內頓時安靜下來,三人屏息以待,青竹率先出手,從窗戶閃出去。
一根銀針忽然趁著青竹離開刺破窗紙飛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