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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掌櫃的 打鬥 應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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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子宋,示意子宋先說,子宋不情願的坐到了子楚身旁,道“我們二人想知道,你為何會有我們師父的法寶,為何要再三引導我們的行動,你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或許好商好量,我們樂意幫你。”

那掌櫃的笑了笑“既然暗地裡行事,自然是不想和你們合作。如你所說,我是想要從你們身上得到些什麼,可是在那之前,我還是想確認些事。”

“取之於人,必要付出代價吧?你為何會有我們師父的法寶?”

子楚看向掌櫃的,竟然微微一笑。

“那法寶是為了提醒你們,別忘了你們的身份。至於其他的,你們今後就會知道了。”

子楚點了點頭,道“罷了,料想你也是不會說什麼的,那,你派去攔截封興大哥的人馬,應該是那南冰教眾吧?”

子楚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平樂問道“南冰?是那甘州南冰教,不是說,那被叔歷堂主......”

那掌櫃的默默看著子楚,“你還猜到了什麼?”

子楚此時一笑,搖了搖頭“我猜,你與叔歷堂主應是相識,只不過你心思不在正道,叔歷堂主因為一些原因,只得親上甘州屠滅教眾,可惜叔歷大哥,殺的卻不是那真正的南冰教眾,想必,你是準備了些人吧?”

掌櫃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我只不過是在那村裡子設了個不好勘破的結界,他殺的嘛,不過是那村子裡的,老弱婦孺罷了。”

“卑鄙!”平樂怒道。

那掌櫃的一笑“怪他學藝不精,沒看出來罷了。然後呢,你繼續說?”

“你與那南冰應該是有很深的淵源,或者說,你就是那擁有教中話語權的人。而與叔歷大哥,想必也是有些淵源的,這類的淵源,不是熟識已久,就是......因果上的關聯。”

子楚接著道“所以叔歷大哥在知道他殺錯人的時候,自是要找你理論的。只不過我沒想明白,為何他後來,要去南徼呢?你與那南徼,又是何關係?你與我師父,又是有何淵源?”

“年輕人就是問題多,沒那麼多關係的,身處這世界,你便權當遊歷了,何必凡事都計較呢?”

掌櫃的話音剛落,就見子宋一劍穿了過去,被那掌櫃的以靈力穩穩擋住,平樂也施法作訣,又引了劍意向那掌櫃的射去,卻見那掌櫃的設定的靈力屏障絲毫未動。

子宋伸手施法加強了攻擊,卻被那人一個揮手逼得後退數步。

那人抬手作訣,一絲紫灰色的氣息直接纏繞上平樂的劍快速向前,那氣息瞬間化了平樂的法力,眼見就要攻擊到平樂,子楚抬手施法作了個訣將那紫灰色的氣息攔截釘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上。那掌櫃的收回了手,另一邊的平樂也勉強穩住心神。

子宋神情嚴肅的盯著這人,卻見掌櫃的笑的沒心沒肺“你這樣子好生嚇人,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們,那面那位小道友,你接著說。”

掌櫃的手指了指子楚,又揶揄的看了看平樂。

子楚看著眼前的掌櫃的,良久,才慢慢開口“不知道你和叔歷大哥說了什麼,才讓他彼時如此的大受打擊。”

那掌櫃的不說話,只是笑笑。

子楚又道“想必,三百年前,你便很想利用新溪家族的能力吧?你定期的前去繡旗鎮,想必也是為了渡自身的幽怨之氣的吧?”

掌櫃的神情似是有些嚴肅,語氣有些不善“你倒是心思敏捷,那新溪簇也不曾知道我與他那家族之間的事,你如何猜到的?”

“其實,新溪簇說那人每隔二月便會過去,每次還要待一週。若是為了滋養靈力,為何只待一週呢?你這如此有規律的時間,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平樂問道。

子楚望了望平樂姑娘“行商,收租。”

“新溪簇彼時在族中,便因為行商需要時常不在家族,可是他那家族似是十分人丁興旺,若是隻憑藉往來行人的幽怨之氣,即使那怨氣總會源源不斷的產生,但對那一大家族的生存來講,似是杯水車薪。”

子宋這邊點了點頭“看樣子,新溪簇並不知道家族和這人的勾當,這是為何?”

“因為他新溪簇,是那新溪家族的天選之子,註定要當那族長的,可那人偏偏死腦筋,又愛以正義標榜自身,其他人嘛,或多或少花些時間,給些蠅頭小利,也就歸順與我了。”

那掌櫃的一笑,似是在說什麼笑話。

子楚卻一笑“似乎不是這樣吧。若是他們真的歸順與你,為何如今這新溪族不在,只有個辛家呢?”

平樂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不服從你的,莫不是......”

那掌櫃的搖了搖頭,看著子楚道“你何必非要揭人短呢?不過好吧,既然你說了,我便告訴你,你說的對。那新溪簇一心行商,甚少在家,而他那家族中,服從於我的,我便賞了他們一條生路,不服從的,留著也是無用,只好殺了。”

子楚又道“若是常人的幽怨之氣,他們不會有理由推辭的,你那幽怨之氣,怕是強行壞人因果與陰德得來的吧?此等害人之氣,如何吸得?”

“是呀,幾百年前,那些個人便說這是毀人的買賣,不可做,甚是聒噪。不過這東西確實損人陰德,這不,辛家唯一的血脈,也用光了。”

那掌櫃的似是漫不經心的說出這番話,惹得平樂一陣憤怒,提劍欲要上前,被子楚擋了下來。

子楚起身,慢慢走向那掌櫃的,道“這村鎮的傳聞是你所傳吧?即使三百年前的繡旗鎮當真山巒秀美靈力充沛,經過幾百年的摧殘,這裡早就破敗不堪了。我們入城時那結界,想必是你為了吸引和矇蔽他人所做吧?”

那掌櫃的重重的點了點頭“如今這繡旗鎮,已然無法生存了,便連那湖中的生物,也被汙染殆盡,待幾日後我所設結界消亡,這裡真實的樣貌便會顯現了。”

掌櫃的說完便開始大聲笑了起來,“那才是一個,宛如人間煉獄般的世界。”

子楚抬手拉了拉子宋的袖子,道“叔歷大哥的事,我們定會查清。”

子宋望向子楚,深呼吸了口氣,鄭重點了點頭。

那掌櫃的還在笑,卻在聽到子楚的話語後,慢慢停了下來,道“沒時間了,你今日,和我走吧。”

語畢,數道紫灰色的靈力化作鐵鏈直朝子楚飛來,子楚急急豎了個結界,可那結界卻未成形便啪的消散了,子楚一個踉蹌扶住桌沿,抬眼便看到那數道鎖鏈被子宋一劍擋了回去。

那泛著銀色光的鎖鏈一個旋轉,悠悠停在空中。

那掌櫃的似是驚訝了下“呦,你這法力似是精進了不少嘛。”

“少廢話!”

子宋語罷,又起了數道劍意,連帶著平樂二人一同與那掌櫃的廝打在一起。

這酒樓內靈力與劍意交錯,餘波引得樓外草木霎時蕭瑟,樹木枯萎,那酒樓房簷處掛著的燈籠呼呼搖晃,隨著平樂一劍穿出,那燈籠被攔腰斬斷啪的落到了地上。

經過數回合的戰鬥,子宋與平樂二人不敵,卻還是退回到子楚身前,將子楚護在了身後。

而那邊掌櫃的似是並無太多的體力消耗,他有意無意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三人道“我原先想著,讓你們繼續在這世間遊歷,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但是,你太危險了,還是和我走吧,我安心一些。”

說罷掌櫃的左手直接由掌握拳,子楚三人周身的世界便開始扭曲摺疊,巨大的靈力不斷地將三人向下重壓,子宋和平樂受到的壓力更大,二人支撐不住只得半跪倒地,子宋欲要起身,卻被這靈力壓制無法施展法術。

那掌櫃的對子宋說了句“看在你與叔歷的關係,我不殺你,你這靈力還未恢復,便莫要逞強了。”

那掌櫃的一個揮手,將平樂和子宋甩到酒樓外,平樂咳出一口鮮血,欲要起身,卻根本無法動彈。

子宋卻強撐著身體,一步一步的向酒樓內走去,“你若要帶他走,先殺了我。”

“聒噪。”掌櫃的一個抬手,子楚身體似被一股無形的靈力攻擊到,一個跪地,終於口吐出鮮血,不住的咳了起來。

“夠了,你到底要做什麼?”子楚對那人道,看向了子宋“你先穩住呼吸。”

那掌櫃的只將子楚捆了起來,那鏈條含著限制修為的法術,如今的子楚毫末法術也使不出。

掌櫃的冷漠的看了看門口子宋平樂二人,轉而看向了子楚“我說了,你和我走吧。”

“為何是我?”

那掌櫃的並未答話,手一揮,散出一團靈力直衝子楚,但那靈力波在將要碰到子楚時被一把刀直接斬斷,後蓬勃刀意至,整個酒樓都為之一震。

“要帶走別人,可問過他願不願意?”一沉穩之聲由遠而近,聲音所到之處空氣便為之流轉,那被幾人打鬥而落的樹葉也被這聲音震盪到半空又悠悠然落下。

下一秒,眾人至。賦長教眾直接衝入酒樓將那掌櫃的包圍了起來。

封興行至子楚身前,手起刀落,解了他那鎖鏈。

“封興大哥。”子楚點頭道,卻被封興一巴掌拍上後背,一陣踉蹌。

“你小子,還知道我是你大哥?”

封興轉而抬手將那深入地面的刀喚起,那刀穩穩落入手中,隨即刀一指前面那掌櫃的,封興道“問你呢,可是得到子楚的同意了?”

另一邊,南徼的拓南和儲雨等人也隨後而至。

“平樂姑娘!”拓南將平樂扶起,為她輸送靈力療傷。

“子宋兄,你如何了?”儲雨扶起子宋,也抬手為子宋療傷。

而屋裡的封興,騰出一隻手捻了個訣將口袋中的幾粒藥丸傳給平樂子宋二人,在藥丸和靈力的雙重加持下,二人很快恢復了法力。

屋內,掌櫃的看向了突然而至的眾人,似是瞭然“你們和那秦時山勾結到一起了?”

“你才勾結,我們這叫正義聯合!”拓南還扶著平樂,朝那屋裡大喊一句。

平樂恢復的差不多了,甩開了拓南的手,“莫要動手動腳。”

“可是,我不是擔心你嘛。”

封興一笑,也道“拓南小兄弟說的對,我們這叫正義聯合。你那南冰教眾你不用擔心了,已經很安穩的上路了。”

這邊子宋緩過神來,便要進到酒樓裡,被儲雨攔了下來“你可是恢復了?”

子宋朝儲雨點了點頭“無大礙了,多謝。”

轉身朝酒樓內走去。

“封興大哥,多謝。”

“呦,你還知道謝我呢?”

子楚有些無奈“封興大哥,你莫要揶揄我們了。”

封興冷哼一聲,轉而對那掌櫃的說“打一架。”

說罷,便左手蓄力出刀,那刀似是暈著異常蓬勃的靈力,揮刀時周圍的空氣被割裂般發出轟鳴聲,直指那掌櫃的。

掌櫃的伸手捻訣做了個屏障將那攻擊攔了下來,不肖片刻那屏障應聲而裂,掌櫃的一個後退跳上茶几,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烏合之眾罷了,真以為打的過我嗎?”

“打不打的過,試過就知道了嘛。”封興起勢欲要進攻。

“你之前說的對,我們確實是在等封興大哥,所以子宋和平樂與你打鬥,我們便可以拖延時間。我想,如今的你,只是一個分身,並不是實體吧。”子楚淡淡道。

那掌櫃的面露兇色“所以說,人太聰明也不是個好事呀。”

話音剛落,這掌櫃的便雙手交叉,施展術式,起勢時引得周身的物體震動,而外面天空的雲也開始慢慢匯聚,旋轉,突然狂風大作,草木震動,那上空的雲忽的化作凌厲的鎖鏈直逼眾人。

酒樓外的眾人施法抵禦,那粗壯的泛著紫灰色光芒的鎖鏈延伸出數條,將那酒樓內的賦長教眾一瞬間擊倒在地,頓時呻吟聲不斷。

那些分裂的鎖鏈在那掌櫃的操控下又匯聚成一條直直朝子楚飛去。

封興和子宋進行著防禦,那鐵鏈卻靈活非常,眼看將要纏上子楚,子宋忽然出現在子楚面前,以劍引天雷,起了一式劍招,那劍意澎湃直衝雲天,彷彿生生從天空中扯出了無數天雷,那天雷帶著滋滋作響的電流,子宋一揮劍,那鎖鏈被斬斷,酒樓內外的鎖鏈同時消失不見。

一劍落,那天空上的劍意未泯,反倒似剛起勢般空中旋渦起,那中心爆發出一束凌厲的藍色光芒,那光芒化劍直衝而下,進入酒樓內被子宋的劍收留,霎時間周遭被波動波及,酒樓的瓦片嘭的一聲齊刷刷落地,整個酒樓只剩骨架,酒樓外的樹木被波及連根拔起掃了出去,落地便瞬間消亡不見。

“這是......”儲雨驚訝,但又一思索“不對,應當不是......”

“應天長......這招式,好似應天長,可這不是我們南徼的劍法嗎?”拓南似是有些急切。

酒樓內,子宋並未理會拓南的話,而是劍指那掌櫃的“今日,你帶不走他,你也走不了。”

說罷子宋揮劍與那人纏鬥到一起,封興給子楚設了個結界後自己也加入戰場,後方的拓南儲雨平樂三人也都轉而加入戰鬥。

不肖片刻,那掌櫃的似是不敵,轉而一掌打向眾人,借掌力後退了幾步,“停手。”

子宋揮劍並未理會一劍甩過去,那掌櫃的卻啪的消失不見。

悠悠有聲音傳來“若不是我如今只是一個分身,定要與諸位好好戰一番,罷了,後會有期!”

封興用法術探了探,惱道“跑的太快了,沒辦法追蹤了。”

而這邊的拓南,看向子宋,終究問道“你為何,會我南徼的劍術?”

子宋看了拓南一眼,“你確定,這是南徼的劍術嗎?只因,那劍意相似嗎?”

拓南還要說什麼,被儲雨攔了下來“子宋兄說的對,那只是劍意相似罷了,你莫要想太多。”

封興也道“天下精妙法術,大多是有很多相似點的。”

拓南點了點頭,“確實,是我想多了。”

而這邊的子楚,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卻是沒有忍住身體的不適,吐出一口鮮血,再也支撐不住,被子宋眼疾手快的接住,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子楚,你可還好?”子宋神情難得焦急,伸手便用法力為子楚療傷。

那磅礴法力進入子楚身體卻又從身後慢慢滲了出去,法力雖縈繞於子楚周身,卻並不能起到作用。

“為何,為何這法術無法為他療傷?”拓南似是很驚訝,說罷便住嘴了。

“難道是......”平樂皺眉,後嘆了一口氣。

“無妨,睡一覺便好了。”子楚感覺到左肩的疼痛越發強烈,見子宋的模樣欲要再說什麼安慰,話到嘴邊卻感喉間一陣腥甜,又是吐出一口血來,再也支撐不住,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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