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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換看著慢悠悠進了客棧,慢悠悠找了個座位坐下來的沐天舒和蘇霜月,眼皮子禁不住跳了跳。
西域武林中人對沐天舒的瞭解也就是個鏢師,頂天知道這是北邙鏢局五大鏢頭之一,其餘的訊息就算了。但金不換是什麼人,是有著“百事通”之稱的司馬家放在西北的接單人,對沐天舒可是熟悉地很。
如果只是頂著沐天青兒子的名頭也就罷了,畢竟武林從不缺少虎父鼠子,但人家沐天舒可還真是虎父虎子啊。
因為跟沐天青比較熟,金不換對於沐天舒也算是熟。
沐天青的這個兒子雖然沒有他老爹那麼逆天的體質,畢竟能在玄寒天蠶和烈炎蛛的荼毒下活下來,那真不是一般逆天了。但沐天舒練武的玩命架勢,卻比沐天青不遑多讓,當然,也沒超出。因為沐天青當年為了提升實力,已經將刻苦拔到了巔峰。要在那上面超出一步,那就去找各種邪門歪道吧,反正正道方法已經無能為力了。
相比起沐天青,沐天舒這傢伙更可怕。為什麼更可怕,因為這傢伙經常一副懶洋洋萬事不關心的樣子。而且碰到麻煩事還能避開就避開,一點都沒有自己爹是沐天青這個正道魁首的覺悟。
以至於哪怕是在中原武林,很多人都覺得沐天舒是頂著沐天青兒子的名頭混日子。
除了那些和沐天舒交過手的人。
當然,沐天舒也是個很能待得住的人。只要不是護鏢的日子,沐天舒要麼在鏢局練武,要麼被拎去華山捱揍,嗯,挨他姐姐的揍。
一想到沐天雪,金不換頓時打了個寒噤,孃的,這是個比沐天青還惹不起的狠人。沐天青大部分時候還是很講理的,這個小姑奶奶是大部分時候都不太講理。幸運的是,這個小姑奶奶一般也不太惹事,除非犯到了她頭上。
看了看在客棧里正在歇息吃飯的人,又看了看遠處騎著馬悠悠過來的兩個人,金不換隻希望客棧裡的人有點眼色,別招惹到沐天舒這個看起來似乎很好欺負實則和煞神差不多的人。
還好,讓金不換舒心的是,客棧裡的客人都很有眼色,要麼悶頭大吃,要麼有滋有味的喝酒閒聊,要麼就吹天侃地,沒一個去看進來的沐天舒和蘇霜月。
“還有客房嗎?”沐天舒掏出錢袋,“我們需要兩間客房,住兩天。”
金不換回過頭看了看,哦豁,只剩下一間客房的木牌了。
無語地看著金不換堆著笑遞過來的木牌,沐天舒翻了個白眼,得,又得打地鋪了。
拿出兩塊碎銀放在櫃檯上,沐天舒道:“老金,錢夠嗎?”
掂了掂,金不換笑道:“夠夠夠,好吃的都會給你送上門。”
翻了個白眼,沐天舒又拿出一張銀票拍在櫃檯上道:“十天的乾糧外加兩匹馬,我們騎來的馬就賣你了。”
接過銀票看清了面額,看著沐天舒和蘇霜月往後面客房走去,金不換搖搖頭,這沐天舒真的太清楚價錢了,給的錢就讓自己多掙了三錢銀子,比他爹還事不過三。
好歹沐天青會讓自己能多掙三兩呢。只不過,不是沐天青自己出銀子,有別人幫他出。
拿著木牌找到了客房,沐天舒推開房門,看清了裡面的情形後滿意地點頭道:“還行,看樣子這金老頭還知道派人經常灑掃。”
蘇霜月也很滿意,隨著隴西越發荒涼,出了嘉峪關,這一路到聖墓山的路上,別指望有什麼乾淨的客棧。大部分的客棧能給你提供被褥就已經很好了,小部分的甚至是連被褥都沒有,客房角落一塊稍微乾淨的地,一張草蓆幾塊破布當被,你愛住不住。
很快,小二就送來了一塊乾淨的木板,又過了一會兒,一套乾淨的被褥給送了過來。接著,沐天舒和蘇霜月就在邊上看著小二迅速鋪好了一張地鋪。
“兩位客官,這兩天好生歇好,有需要什麼在門口喊小的一聲就成!”
看著小二點頭哈腰的離開,蘇霜月撥出一口氣,開心地道:“今晚我可以沐浴嗎?”
沐天舒看了看屋子道:“不太建議這麼做,畢竟這裡很容易隔牆有眼。”
蘇霜月滿不在乎地道:“你在屋裡守著不就行了,反正就你那心性,和太監沒區別。”
沐天舒的臉皮子微微抽了抽,該死的,早知道當初就不正人君子了。
晚上,一圈的屏風,裡面煙霧繚繞,蘇霜月愉快地哼著歌沐浴。外面,沐天舒拿著本《抱朴子》面無表情地看著。
一曲哼完,蘇霜月也洗好了,擦乾淨身子穿好衣服從屏風圈裡出來,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沐天舒,蘇霜月深深懷疑起自己來。
對於自己的容貌,蘇霜月是很有自信的,雖然面板粗糙了點。再看看身形,那些深閨大院裡的富貴小姐哪裡比得過自己,就連青樓頭牌……她們比自己強的,大概就太能作弱柳扶風了吧。
可眼前這個男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非分之想過。哪怕就是因為自己害怕打雷窩在他懷裡,他都從沒有色變過,柳下惠再生都不過如此。
西域女兒對於名節什麼的看得並不太重,愛便愛了,恨便恨了。
走到沐天舒的身後,蘇霜月歪歪頭,突然想了解這個男人,瞭解這個男人的一切。
“洗完了就早點歇著吧。”將書放好,沐天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出去一下,等會回來。”
“好。”
出了門,找到了金不換,沐天舒示意小二弄點酒菜過來。
杯來盞往,三輪過後,沐天舒放下酒杯吃了口菜低聲道:“明教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被天方教壓著,信徒越來越少,弟子也越來越少。”金不換嘆道,“恐怕五十年過後,聖墓山將不在了。明教上下現在也看開了,開始專心種田放羊和行商了,打算慢慢變為綠洲的牧民和商人了。”
“惡人谷現在又是個什麼境況?”
“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只不過規矩了很多。”金不換喝了口酒,“不過謝前輩身體不太行了,想回華山的心思越來越重。謝前輩一離開惡人谷,那就不知道會是什麼境況了,大亂都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