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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蕾忙收回了目光說，“我們都覺得堅持不下去，所以和平分手了。”她在聶總面前無論說什麼好像都會被教訓，“聶總，您長這麼漂亮，大學的時候談過男朋友嗎？”她決定反守為攻，說完忙又解釋，“我不是想探聽隱私，您不想說可以不說。”
“談過，分了。”聶薇目不斜視地說。
“也是因為異地？”
“我以為我的男人會是蓋世英雄，可惜他不是。”聶薇將肉串放進嘴裡用力地咬著，凌波感覺自己就是她嘴裡的那塊肉。
“又不是江湖，現在哪能遇到什麼英雄？”李曉蕾笑著搖搖頭。
“那是你沒遇到，未必是我沒遇到。”聶薇笑著說。
“那您遇到的是什麼英雄？你們在一起了？”李曉蕾好奇地問。
“我就是那個英雄！”聶薇哈哈笑了一下，“我們女人為什麼不能成為英雄，為什麼遇到危急的時候只能等著別人來救，別總把希望寄託到男人的身上，他們說不定遇到危險跑得比耗子還快。”她看著凌波問，“凌組長，我這麼說你們男人你會不會不高興？”
“我......”凌波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恰好服務員端來一盤菜，“菜上來了。”他忙站起來伸出手去接，想以此岔開話題，可看到盤子裡的東西，他的手顫了一下，忍了一下喉嚨裡泛起的噁心，慢慢將盤子放在了桌子上。
“油炸蠶蛹。”李曉蕾興奮地拍了一下手。
聶薇夾起一個蠶蛹認真看著，“不知凌組長喜不喜歡吃？”她將這個蠶蛹放進了凌波的碗中。
“酥酥脆脆的，很好吃的凌老師。”李曉蕾已經開始吃了，凌波可以想像出那個小蟲子在她嘴裡變成油渣的畫面，聶薇知道他吃不了這個東西，現在明擺著是要讓他出醜。
“俗話說男人嘴大吃四方，連個蟲子都吃不了，凌組長，你也太沒膽了吧？”聶薇嘲諷地看著他。
李曉蕾也看出了他的膽怯，夾起一個放到他碗裡，還鼓勵著，“試試凌老師，保證您吃一次還想吃第二次。”
哪會吃一次還想吃第二次？他現在是看到這東西就想吐，可不吃聶薇不知又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他只得用筷子夾起一個扔進嘴裡，眼一閉心一橫直接吞了下去。
“凌組長，你怎麼能直接就吞了呢？你這是對美食的不尊重，這油炸蠶蛹可是要細嚼慢嚥才能品出它的美味。”聶薇仍不依不饒。
“是啊凌老師，您慢慢品一下，這蠶蛹真的不臭的，而且還很有營養。”李曉蕾也不遺餘力地助攻。
凌波感覺吞下去的那個蠶蛹像是卡在了喉嚨上，還好像活著一樣蠕動了一下，他強忍著噁心夾起碗中的蠶蛹放進口中輕輕咬了一下，這一下他感覺口中油光四濺，像是被油膩塗滿了整個口腔，牙齒好像也經受不住這樣的考驗而在上下輕碰著。
“好吃嗎？”李曉蕾盯著他問。
“當然好吃，凌組長被這美味感動到都要哭了。”聶薇看著凌波發紅的眼眶忍不住偷笑。
“還.......行。”凌波強將嘴裡的蠶蛹嚥下去，忙又拿起桌上的水大喝了一口。
“你怎麼喝我的水？”聶薇一把奪回自己的礦泉水，看到礦泉水瓶口的口紅印已經被凌波蹭掉一些，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聶總，凌老師，你們這也算是間接接吻了。”李曉蕾掩嘴咯咯笑著。
“李曉蕾，你們現在的大學生都是這麼口無遮攔嗎？”聶薇羞憤地將礦泉水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對......對不起。”又說錯話的李曉蕾恨恨地在手心掐了自己一下。
凌波此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他在強忍著不吐出來，“我去一下衛生間。”憋住一口氣說完這一句他站起來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被聶薇懟得不敢再說話的李曉蕾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炒飯自言自語地說，“凌老師的炒飯上來了。”
聶薇知道凌波是去吐了，這炒飯上來他應該也沒胃口吃了，仍記得當年邱小帥描述他被騙吃蠶蛹是如何吐了個翻江倒海，聽說那以後別說是吃了，他見著蠶蛹也會噁心，可談戀愛那時陪她來吃夜市，他仍必點蠶蛹，偶爾也吃一兩個，因為那是她喜歡的，那時她也不好意思去問為什麼他去衛生間會那麼久。
他可以為她接受不喜歡的，她也可以為他戒掉喜歡的，可還沒等到她對他說以後不會再吃蠶蛹，那件事就發生了，所以直到今天，她仍是喜歡吃蠶蛹，凌波吃了依舊要吐，他們仍維持著自我，可這一刻，她看著眼前的蠶蛹竟然也有點兒噁心了。
李曉蕾向衛生間的方向看了一下，“凌老師再不回來炒飯就要涼了。”看到聶薇冷冽的目光她心裡又咯噔一下，忙熱情地說，“聶總，您快吃烤肉，別涼了。”
“嗯。”聶薇嘴裡應著，可一隻手卻端起了盛著蠶蛹的盤子，將一大半撥到了李曉蕾的碗中，還熱情地招呼著，“小李，你不是喜歡吃嗎？那就多吃點。”
聶薇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李曉蕾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住，她忙按住自己的碗，“給凌老師留一點吧。”
“我們女人能不能活得自私一點，有喜歡的就只管自己吃好。”聶薇又將另一盤蠶蛹拉到自己面前，“凌組長他又不是我們的誰，憑什麼要時時刻刻想著他，吃不到是他運氣不好。”她將蠶蛹三個兩個地往嘴裡送，還催著李曉蕾，“快吃，這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一個也別剩。”
聶總的吩咐李曉蕾哪敢不照做，所以當凌波十多分鐘後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桌上蠶蛹的盤子不見了，卻也沒好意思問，只是將手裡的礦泉水瓶擰開遞給聶薇，“這是新的，剛才對不起。”
聶薇哼了一聲接過來喝了一口才感覺喉嚨裡清爽了，剛剛蠶蛹吃得太快太多，吃得她也有點想吐了，而這一切都是這個凌波害的，她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凌老師，蠶蛹涼了就不好吃了，所以都被我和聶總吃掉了，你想吃的話再點一盤好不好？”不明真相的李曉蕾問。
凌波剛想拒絕，可聶薇卻先開口了，“這家店做得一點都不好吃，別點了！”
李曉蕾心裡腹誹聶薇說不好吃卻吃了差不多一大盤，但她哪敢指責上司，“凌老師，您的這份炒飯有點涼了，讓他們重新炒一份吧？”她現在唯一敢與之交談的也只有凌波了。
“你們吃好了嗎？”凌波問。
“我吃飽了。”李曉蕾問聶薇，“聶總，您還想吃點什麼。”
“我也吃好了。”聶薇看著凌波，“你快點吃。”
“我中午吃得多，現在不餓，你們吃好那我們就走吧，你們也好早點回去休息。”凌波現在嘴裡還泛酸水，一頓狂吐讓他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了，他說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