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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總，您好。”凌波面帶微笑向方總點點頭。
“你是？”方總約凌波見面是透過秘書聯絡，所以他並不認識凌波。
“我是創文公司客戶部的凌波，昨天和您約好見面談一下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意向。”凌波輕聲提醒著。
“哦。”方總拍了一下額頭，“不好意思，開會時間太長把你的這事給忘了。”他抬手看了一下手錶，“你等了很長時間吧？我的秘書沒告訴你我開會嗎？你怎麼不明天來呢？”方總抱歉地問。
“沒關係，我也沒等多久。”凌波感覺這位方總要拒絕他了，“方總，你還有事忙嗎，我可以和你簡單聊兩句嗎？”他急忙問。
“不好意思，今天我約了幾個朋友吃飯，他們已經在等著我了，要不你明天來吧？”方總又敲著腦袋想了一下，“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下週等我回來再約吧。”
凌波感覺這是方總的託詞，他可不能白費了自己等待的這三個多小時，只得再厚著臉皮央求，“方總，我只需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嗎？”他說著準備從包裡掏出資料。
方總沉思地看著凌波，他的目光讓凌波的心沉了一下，心想也許是他太唐突了，身為乙方的身份怎麼能死纏爛打追著甲方不放呢？惹對方不高興說不定不只是這一次機會，以後也會沒有機會合作了，“對不起方總，還是您出差回來我們再約吧。”他羞赧地說。
“你叫什麼名字？”方總突然問。
“我叫凌波。”
“小凌，如果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出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聊。”四十多歲方經理邊說邊爽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是和朋友一起吃飯，我去不合適吧？”凌波內心很是無奈，這個到手的機會又要從他的手裡飛走了。
“都一群男人有什麼不合適的？”方總突然又壓低聲音說，“如果是女人這樣邀請你，那可得慎重點，別喝醉了事沒辦成倒讓人家給辦了。”說完拍著凌波的肩哈哈大笑起來。
凌波只得尷尬地呵呵笑了幾聲，對他這樣一位陌生人能如此不避諱地開這種隱晦的玩笑，他不知這位方總是在無心地調笑他或是有什麼別的用意，但是現在他只得忍耐。
“小兄弟，別介意，我就這性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那個秘書一直勸我和你見一面，看到你我就明白了。”方總仰頭哈哈笑著，“可惜我是男人，否則絕對不會這你等這麼久。”
這話題真的是聊不下去了，“方總......”凌波臉漲得通紅，不過這位方總對他的稱呼在一分鐘內從小凌變成了小兄弟，使他明白方總略帶顏色的玩笑並沒惡意，聽起來是位不拘小節的人，但這樣心直口快的人他還得好好適應一下。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出發吧。”方總這次一本下經地說。
“好吧。”凌波也不能拒絕了。
方總是由司機開車，這就使得凌波可以放心地在車上將公司合作的誠意充分地表達了出來，這其間方總也沒有開玩笑，認真地聽著，十多分鐘的車程，在到達酒店樓下凌波剛好將該說的都說完了。
“小凌，你對我們公司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課啊。”方總看著凌波說。
“這是應該的，對客戶的產品多一點了解，以後提供服務才會更精準。”凌波回答。
“你這麼說好像我們公司一定要與你們創文合作嘍？”方總哈哈笑著。
“我沒這個意思，但我想讓您相信，選擇與我們公司合作貴公司是一定不會後悔的。”凌波目光堅定地回答。
“公事以後再談，現在先陪我去喝酒。”方總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凌波哪能真的好意思去參加方總和朋友的私人聚會，他從車上下來忙擺擺手，“方總，我就不去了，等你出差回來再好好考慮一下與我們公司的合作，如果有意向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他說完遞上一張名片就準備離開。
“你這年輕人，怎麼不守承諾呢？說好的和我一起吃飯，怎麼？把你想說的說完就準備走人？告訴你，你今天如果走了，和創文的合作我是一點都不會考慮的。”方總面帶微笑地威脅著。
“這......”凌波和方總這才是一面之緣，和他的朋友更完全是陌生人，他以為方總的邀請只是客套話，沒想到對方卻是真心實意的，這真的讓他不好推辭了。
看到凌波猶豫，方總問，“是不是家裡有漂亮老婆等著？”
“沒有，我還沒有結婚。”凌波忙說。
“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即使結了婚也沒關係，給你說了今天我的這個聚餐都是男人。”方總說著伸手拽住凌波的胳膊向著酒店走進去。
“可我不會喝酒。”這才是讓凌波擔心的，他許多年都滴酒未沾了。
“你只吃飯就行了，酒我替你喝。”方總拍拍胸脯保證。
“好的，我和您去。”凌波不再拒絕，方總的這些朋友說不定也都是一些潛在客戶，只要有一點機會，他就絕對不能錯過。
雅間裡人聲吵鬧，推開門看已經是煙霧繚繞，凌波被嗆得掩著嘴連咳了幾聲，“老方來遲了，罰三杯！”一位中年男子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到方總身邊的凌波問，“這位是？”
“是我剛認識的一個小兄弟，姓凌，今天我們在談一點事，到飯點就帶他過來吃個飯。”方總一邊幫凌波做著介紹，一邊接過朋友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小凌，你也喝一杯？”方總的朋友給凌波也遞過來一杯酒。
“不，我不會喝酒。”凌波忙拒絕著。
“我們老方認識的人哪有不會喝酒的？”方總朋友的嘴裡不依不饒地嚷嚷著，手裡的酒杯都快湊到凌波嘴邊了。
“我真的不會喝。”凌波忙向後躲了一下。
“讓小凌先吃飯，空著肚子喝酒傷身。”方總幫凌波接過這杯酒喝了下去，拉著他坐了下來。
看到方總替自己喝酒令凌波內心頗感歉疚，這種情況應該是他這個乙方替甲方擋酒，而現在卻反過來了，在他的印象裡有南方人並不如北方人那般喜歡豪飲，和同事出去聚餐，本地人大多喝點啤酒，也從不勸酒，可現在看著方總和朋友一口悶的喝酒方式，他才明白自己格局太小，認識的人也太少，這些南方的男人喝酒和北方人比一點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