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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總監到任的第四天，創文公司的所有人收到了人事部發布的一條人事調整公告，一般新領導到任一定會調整人事，可是這位新總監到任的第四天就進行這番操作，讓人不禁覺得有點惶惶不安，“波哥，怎麼回事？這是讓你去幹什麼？”莫北方把手機遞給心不在焉的凌波。
“怎麼了？”凌波接過莫北方的手機去看這條人事調整公告，以前公司的客戶部和創意部是獨立的兩個部門，這次公司將這兩個部門進行了合併，聶薇擔任客戶部兼創意部的總監，所以人事調整是必然的，但這份公告裡並沒有對兩個部門的人事進行太大的調整，大多是對一些因離職空下的崗位進行了補充，讓所有人最感意外的是凌波職位的變動，其實他也並沒有被降職，只是由以前的創意組組長調整到了一個新的崗位，他被任命為業務支援組長，而郝立德取代了他原來創意組長的位置。
“聶總這是要幹什麼？什麼是業務支援？支援誰？防火還是救災？郝立德這小子有什麼能耐接替你？這聶總到底清不清楚創意部這幾年可就數你的業績最好、客戶最多！”如果說哪個男人能不見色忘友，莫北方絕對能算一個，當自己的好友受到欺負時，他眼中絕色的新總監已經失去了魅力。
“她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凌波低聲說，聶薇會採取一些行動針對他，他早就料想到了，這一次人事的調整應該只是她計劃的開始。
“我聽胡秘書說聶總對你學歷歧視，她肯定是想借此來打壓你。”莫北方壓低聲音說。
“你別胡說！”凌波制止著他。
“凌波.....”尹嬌嬌也一臉急切地走過來，“這.....這怎麼回事？”對凌波的人事調整真的是驚到她了，“聶總怎麼可以對你這樣？”
“我到哪裡都是幹工作，這件事到此為止，別再議論了。”他有點不耐煩地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凌波冷冷的目光讓尹嬌嬌一下子愣住了，她知道他不是爭名奪利的人，也知道他受了委屈也不會讓別人知道，他表現得如此無所謂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可他的目光以及語氣中還有著維護和不容置疑，他是在維護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又開始困惑了。
聶薇對自己學歷歧視的事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這使很多業績不好，也僅僅是普通本科學歷的一些職員處於惶恐的狀態，而現在對他職位的調整，更會讓那些人懷疑她的公平性，也會有許多人懷疑她的用人方式，凌波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她明白，不應該透過對他的報復而將這個矛盾的導火線引到她自己身上，反正已經避不開，他知道也該是去面對的時候了。
聶薇剛走到汽車前拉開車門，突然伸出一隻手壓在車門上，“你......”她向後退了一步慌亂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凌波。
“薇薇......”凌波看著她。
“先生，請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聶薇定了一下心神，慢慢地站直身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小名叫薇薇，那可是隻有我最親近的人才可以叫，我們好像不認識？”
凌波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和聶薇早已經不是戀人的關係了，相隔十年未見的他們已經等同於陌生人了，他只得換了一個稱呼，“聶......聶薇。”
“哦。”聶薇裝作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來了，你是我那天在甜品店認錯的那個人，你好像是創文的職員吧？那天開會本該輪到你自我介紹，可是我沒時間聽，真是對不起。”
“聶薇......”凌波苦笑一下，“我們可不可以談一談？”
“你是創意部的凌組長吧？”聶薇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是不是因為創文這幾年效益大幅下滑，所以上下屬之間的禮儀也不需要去遵守了？是誰允許你對上司直呼其名的？”
“對......對不起，聶......聶總。”凌波囁喏著。
“請問凌組長把我攔在這裡是想說什麼？”
“我......”凌波將放在車門上的手放了下來，他向後退了一步，“我想......”
“哦，我知道了。”聶薇打斷了他的話，“你是對今天早晨的人事調整有疑問吧？”她說著側身坐進了車裡，“凌組長，我知道你是公司的老職員了，業務能力也不錯，我也是不想調整你的職位的，可你知道嗎，就因為你的高中學歷我們公司被客戶質疑我們職員的水平有限，所以這一次董事會決定把重要職位的負責人全部調整為本科以上的學歷，你這個職位也是我替你爭取回來的，所有的待遇都是沒有變的。”
“沒關係，我到哪都可以。”凌波看著她，“也許有人會對你這次的人事調整有質疑，我會對他們好好解釋的。”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聶薇冷冷地笑了，“有人質疑又怎麼樣？你也不敢對我說一個不字，你覺得其他人會嗎？有人會為你出頭嗎？我能說服董事會同意這次的人事調整，你能嗎？所以在擔心別人前，請好好看看自己有沒有相匹配的能力。”
凌波看著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上的聶薇，他可以接受她給予的任何打擊和報復，可是十年了，她是被他傷到多深才沒有放下過去，他心疼她，也恨傷害了她的自己，“薇......聶總，你這些年還好嗎？”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你！”聶薇猛地抬起頭看著他，“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問我過得好不好？”她冷冷的目光像要扎到他的心裡去了。
“薇薇......當年我.....”
“我已經告訴你別這麼叫我了！”聶薇咬著牙說，“也別解釋，你沒資格解釋，也不配知道我過得好不好。”她用力地將車門甩住，發動汽車用力踩下油門駛了出去，根本沒注意到她左側的後輪胎從凌波的右腳壓了過去。
不配？凌波苦笑著，是啊，他怎麼配問她好不好，不好能怎麼樣，他難道能讓時光倒流十年再去挽回當年那件事嗎，他什麼都不能做，腳趾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他忍著沒有喊出來，因為他認為自己連痛呼的資格也不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