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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清水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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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仲秋,天氣乾燥,夜空無雲,慘淡的天空中,一輪皎白的圓月,照著這沉寂的山林曠野。昔日的礦場空曠無垠,沒有一丁點兒生氣。

但礦廠的一塊空地上,廣場石塊旁,有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那兒,這群野狼、野狗卻不敢過去撕咬。因為有隻黑貓靜靜地蹲在身邊,傲驕地昂起頭,無視地看著這群狼狗,眼裡發出冷冷地光。

“呼…終於結束了”那個昏迷著的少年眯著眼睛,叫道,還沉浸在夢魘之中。

過了一會兒,又突然“不要!不要!”地叫著,揮舞著雙手!那黑貓只是靜靜地蹲著,沒有任何反應。因為這種情形已經三天了,黑貓早已習慣,處變不驚了。

無數個綠光聚攏過來,黑貓突然向綠光處:“咪妙!”叫了聲,一種無形的威壓,壓迫得綠光連忙都往後退。

這聲貓叫,在空曠的夜空中,特別滲人,有攝取靈魂的力量。

同時也驅散了圍在昏迷的少年周邊的陰靈。

少年這次爆發,過度消耗他的全身所有的能量和全部精神力,讓他無比虛空,他陷入沉睡不醒的狀態!這種狀態極其危險,如果沒有黑貓名叫月小月的小蘿莉妖獸的保護,雷雨早就讓野狼野狗分而食之,屍骨無存。

長期困擾少年雷雨的夢魘,三天三夜,重複一遍又一遍,不厭基煩地播放著。

一聲貓叫,猶如雄雞一唱天下白,驅走了少年的綿長夢魘!

有毛髮在臉上,刺癢著他的肌膚,少年睜開眼,一個毛絨絨的小頭貼了過來,“嚶!嚶!嚶!”地叫著。

“黑貓!你怎麼在這裡?”少年驚喜地叫道,爬起來,雷雨摸了摸黑貓頭頂。黑貓“呀~嗚~”地用頭噌著少年,那叫聲,尖稅棉柔,讓聞者心都要化了,情不自禁地,少年柔柔地把黑貓抱進懷裡。用臉去貼黑貓柔軟無骨的毛絨絨的身體。

這隻黑貓正是自己進礦廠之前救下來的黑貓。不想卻通了人性,護住自己不讓野狼、野狗攻擊昏迷不醒的自己,才使自己沒有成為這些畜牲腹中之物。

“好乖乖的貓,長得這樣黑,額頭上卻有一塊月牙白,就叫你小月吧。小月,你真乖,不象眼前這些傢伙,貪婪!嗜血!”少年眼神冷漠,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殺意。黑貓小蘿莉的虛影聽見小哥給自己起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不謀而合,十分高興,回應了一聲:“嗯~”。

這群狼狗聞到少年滲透出來濃烈的殺氣,於是,四散奔逃。

這少年正是覺醒紅瞳眼睛的雷雨,他隱約記得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殺死了當時在礦場內所有幸存的人族以及魔族,並且吸收了所有的靈魂力量。

雷雨四下打量,整個礦場除了自己還有這隻黑貓,就沒有了別的生靈。

他站起來,黑貓跳上他的肩頭。

黑暗中,一個大大的圓月泛著皎白的清輝,在圓月輪廓裡,一個健碩的少年身影,肩頭蹲著一隻貓的剪影,真如一幅畫,但又比畫多了空靈和夢幻色彩!

趁著月色,雷雨打掃戰場,就是收割戰利品。

雷雨在廣場上找到:一本吞天訣功法書,可能是衛兵首領的遺留物。

還有《異聞錄》,也是在衛兵首領邊上撿到的,封面上寫著耳朵收編。好奇怪的名字。

還有散落在地上的黃階中品大一點的二十三塊魔晶以及一塊黃階最大的上品魔晶,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圓形物品,上面波光流轉,似乎是好東西,都被雷雨用地上布片打包帶走。小的魔晶放不下,暫時不要。

雷雨現在獲得了真正的自由,殺死礦上的管理者和兵丁,也算是為雷老六爺爺報了仇,完成了這個心願。他記得之前聽劉強說過附近有一個水潭,現在渾身黏噠噠的,正好借這潭清水,洗滌身上的汙垢。

於是,雷雨帶上包袱,喚了聲小月,小月跳到他肩上,朝劉強描述方向走去,半個時辰之後,果然在月光下有一個清潭,潭水如鏡面一樣平靜無波,蘊藏著圓圓的月光。寂靜的潭面上有一層薄薄的霧氣。

雷雨放下包袱,跳入水中,清涼的潭水洗滌雷雨汙濁的身體,少年覺得無比暢快,在水中用“狗刨”的姿勢,遊了起來,潭水頓時泛起粼粼的波光。

突然,少年沉入水中,許久沒有動靜。潭水緩緩地恢復平靜,沒有一絲漣漪。

小白在岸邊“嗚~呀~嗚~呀~”地叫著,著急地呼喚著少年,一聲比一聲急促,聽上去是那樣的無助和哀傷。

月光下,鏡面般的潭水,靜悄悄地冒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沒有激起一絲水花,彷彿鑲嵌在鏡面的飾物一樣,自然而貼切。溼溼地頭髮緊緊貼著少年的頭,月色下,一張無比白淨的臉上,高聳的穹鼻似丘嶽突出平原生出一股雄渾之氣,溼溼的頭髮下,遮不住是兩道劍眉,一對朗目,似秋水含情。輪廓分明的嘴唇,恰到好處地微微上翹,有點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王霸之氣。雙眉之間,倒懸著似船錨的十字,這是箭簇留下的疤痕,倒懸的十字形錨銀鉤微微向上內卷,閃亮著銀色的月華,與朗目組成一線,少年微微張目,猶如是夜空中雙星伴月。

水光瀲灩中,少年緩緩露出身軀,顯出少年欣長的身體,健碩的身材。

小月一見,“咪~妙~”地叫著,尖細的嗓音,訴說著無盡的委屈。

少年突然把頭一甩,溼頭髮飛起來,水珠打著旋飛射出去,那麼飄逸、瀟灑。宛如出水的精靈。

小月見狀,叫了一聲,似是放下心來,隨後便嗖的一聲竄走了。

少年從水中起來,換上乾爽的衣服。洗滌之後,雷雨頓感神清氣爽,精神倍增。趁著月光,他又練起《不滅》中的天罡七步,剛練完一小節,雷雨就感覺有一股星辰之力,湧入他的足底湧泉穴之中。他轉完脫胚於北斗七星的天罡七步七七四十九節之後,這星辰之力感覺更加膨大和凝實,使他的足部湧泉穴有鼓脹之感,有種生出千鈞巨力的感覺。這是覺醒紅色之眼瞳的功效嗎?《不滅》的天罡七步還能吸收星辰之力?!這真是意外之喜!

於是少年興致勃勃,趁熱打鐵地試煉《不滅》第三節的《天罡八式》等三體功法來。

在圓圓的月亮的清輝照拂下,他向前並步,雙手舉起,十指併攏,斜指天穹,隨著呼吸,按著節奏,上下伸縮八節,然後,雙手放下,收掌成拳,沿著肚皮前後拉扯,當然也要配合著呼吸吐納著進行,肚皮隨之膨脹收縮八節,雙手並放在肚臍兩邊。然後並步為弓步,先邁左腳向前,右腳後邊蹦著,左手平推,變拳成掌,手指向上,掌心朝外,伸展收縮,右手成掌按在臍邊,八節之後,左腳以足跟為軸,旋轉九十度,右腳跟上朝前,左腳在後蹦著,雙手交叉,右手在前前後伸展收縮,左手按於臍邊。這樣左右交替,當能也要伴著呼吸吐納的節奏,如此八八六十四節下來,少年感覺月亮的太陰之力融入自己的命宮之中,這太陰之力感覺更加膨大和凝實,倒懸十字銀鉤發出一束清晰的銀色光線來,猶如閃電般地刺破暗夜的黑。滋養著少年孱弱的靈魂。之所以今天開掛般地能夠吸收北斗七星的星辰之力,又能夠融化月亮的大陰之韻,全都是,紅色之眼瞳的覺醒,打通了他的關竅,才能讓星辰、月華慣體。這就是三體之中的二體。雷雨現在才有咫尺天涯泯悟。

因為背脊上的棒傷早已清除,他就沒有再練《不滅》中的白鶴亮翅。

之後,他找到潭邊丈許見方的一個小洞,點上礦蠟,翻看起《吞天訣》來。

小白也不知跑去哪裡,一直都沒有出現在雷雨身邊。原來她在水潭另一邊修煉《天罡八式》,小哥哥還沒有仙家修為,不能發現她已經出現小蘿莉的人形虛影,她很委屈,暗自神傷,躲在一旁,決心早日讓小哥一睹自己芳容,於是她更加勤修苦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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