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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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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聞封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對方那雙眼睛亮亮的,其間全是困惑、無奈,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你別想了,我不可能和你比試。”寸聞封無聲嘆了口氣,直起身背對著巷口,看著尉然緩步往後倒退,“我們買完東西就回去吧。”

“寸聞封!”

尉然忽然喊了一聲寸聞封,這讓本來打算轉身的寸聞封一時間停住動作。

寸聞封看到,尉然忽然上前,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抬起手臂,看上去就要拿手機砸他似的。

寸聞封看著少年逐漸逼近的臉,對方的手臂越過他,動作帶起的風灑在他身上,他們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似乎一切都在這一刻被放了慢動作。

“你……”

寸聞封才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聽到身後傳來慘叫聲和手機摔在地上令人肉痛的聲音。

尉然側過臉看了他一眼,他們兩人現在的距離,一側頭,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

尉然和寸聞封對視一眼,立刻繞開寸聞封往巷口走去。

寸聞封在原地保持了方才的姿勢一會兒沒動,然後才轉身跟著尉然一起上前。

蹲在地上的男人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鼻子,眼中還有淚花,看起來被尉然那一下子砸的不輕,尉然正從地上撿自己的手機,看也不看就往兜裡塞。

“謝謝!謝謝你們……尉然?”

高跟鞋的聲音逐漸清晰,尉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抬起頭,看著面前熟悉的人,才想起來這人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語文老師。

“何老師?”尉然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巧,被搶東西的竟然是自家老師。

“老師,他搶你的是這條手鍊嗎?”

尉然把從男人手裡奪過來的手鍊遞給何奈,那條手鍊樣式十分簡單,若用金錢來衡量,怕是不值幾個錢,但從何奈的樣子來看,這條手鍊絕對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一定對她有什麼特殊意義。

何奈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手鍊完好無損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收進手提包裡。

“謝謝,就是這個。”

“那就好。”尉然笑了笑,點點頭,隨即面向稍微緩過來準備逃跑的男人,又立刻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尉然當初一開始在江湖上混時,平日裡玩世不恭,總是一副笑臉讓人總覺得他好欺負,脾氣好,但後來才知道外表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尉然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這位兄弟,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要幹這種偷搶之事,今天被我碰著了算你倒黴,走,送你去見官。”

“尉然,我和你一起去吧,警察到時候還要做筆錄。”

尉然從何奈嘴裡又聽了個新鮮的詞,反應了一會兒才點頭,“嗯,好。”

尉然提溜著人走了幾步,才發現身後的寸聞封沒有跟上來。

“寸聞封,快跟上。”

“我也去嗎?”

“那不是廢話,你又不認路,萬一把你弄丟了我回去可沒法跟我媽交代,等會兒處理完了陪你買東西。”

寸聞封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尉然彆彆扭扭的樣子又閉了嘴,“來了。”

……

尉然把手裡的一杯橙汁遞給寸聞封,自己則拿吸管扎開另一杯西瓜汁。

這兩杯飲料都是何奈為了感謝他們請他們喝的,本來何奈還想要請他們吃飯,但因為林暮清讓他們中午回家吃飯,只好作罷。

尉然吸了一大口西瓜汁,飲料是加了冰的,西瓜汁甘甜可口,尉然對這種飲料的好感相比於蛋糕來說直線上升。

寸聞封就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尉然瞥了他一眼,繼續喝。

寸聞封繼續看。

尉然繼續喝。

尉然又吸了一口西瓜汁,滿滿一杯飲料轉眼只剩下半杯,實在忍不住開了口。

“你一直看我幹嘛,怎麼不喝自己的。”

“我對橙子過敏。”

“過敏?”尉然又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過敏是什麼意思,嘖了一聲,“以前也不知道你這麼嬌氣。”

“以前?”寸聞封偏頭看他。

“沒什麼,”尉然立刻轉移話題,“你對橙子過敏我剛剛給你的時候怎麼不說?”

“我以為你喜歡喝西瓜汁。”

尉然看著寸聞封這麼認真,一時語塞。

他想起小時候,寸聞封也是這樣,只要他喜歡,寸聞封總會讓著他。

“沒有,我可不像你那麼挑,我喝什麼都行。”尉然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向寸聞封問道,“你喜歡喝什麼?”

寸聞封的視線落到了尉然手上的飲料上,吐出三個字,“西瓜汁。”

尉然:“……”

“那行吧,”尉然狠狠吸了一口西瓜汁,“走。”

“去哪兒?”

“去超市買東西,等會兒出來順便買點飲料,我媽說他想喝。”

尉然大步朝超市的方向邁去,留給寸聞封一個孤傲的背影。

寸聞封看了看超市旁邊的連鎖奶茶店,微微勾了勾唇,心想,這人也沒傳說中那麼不講理。

“好。”

“走快點,我媽還讓咱們早點回去呢。”

“我知道了。”

“知道還不走快點,你……”

“尉哥?!”

尉然正懟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側身向右看去。

只見張張一隻手裡舉著一根小巧的甜筒,另一隻手正朝他熱情地揮手,張張身材高大,還有些微胖,做出這一動作再加上那個小巧的甜筒的襯托,讓他身上莫名帶上點喜劇色彩。

“尉哥你早上那會兒怎麼了,忽然掛電話,微信也不回,我後來再打都關機了。”

“關機了?”

尉然從兜裡掏出手機,按了幾下開關鍵確實沒有動靜。

“可能是剛剛拿手機砸人,摔地上給摔壞了。”寸聞封道。

“我還以為這東西挺結實的,沒想到這麼不經摔。”尉然在掌心拍了拍自己的廢物手機,嫌棄道。

“尉哥,你這可是最新款手機,算是比較扛摔的了,是個手機都經不起你這麼摔吧。”

張張實在是忍不住吐槽了他尉哥一句,隨後又看向寸聞封。

“尉哥,這是你朋友?以前沒見過啊。”

“不認識,不是朋友。”

“那你們……”

“湊巧走一條路。”

張張:???

尉然說這話不要說張張,連他自己都不信,但他也懶得解釋,“我媽讓我們回家吃飯,先走一步了,明天下午見。”

張張恍惚地和他尉哥揮揮手,“哦,明天見。”

然後,他就看到剛才站在他尉哥身邊的另一個大帥哥也朝他揮揮手,“明天見。”

張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大帥哥小跑幾步趕上尉然,兩人一前一後,雖然全程也沒有說話,但張張總覺得這倆人之間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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