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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劍尖冷冽,反射著寒光,讓時也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麼弱小,就應該躲在房間裡不出聲,別跑出來增加無謂的犧牲,到時候清理戰場很麻煩的。”
神族的話語中沒有一絲同情,只有對弱者的不屑和責備。
“人類可真是累贅啊......”
留下這句話後,那個神族便轉身離去,沒有再看時也一眼。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漸漸遠去,留下的只有愣神的時也和一地血肉模糊的屍體。
時也看著還剩一口氣的父親,心中充滿了恐慌和無助。
他慢吞吞地挪著腳步靠了過去,手不斷顫抖著,聲音中帶著哭腔:“爸......你再堅持一下,我,我叫救護車。”
救護車的笛聲在遠處響起,但對時也來說,那聲音卻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來得太晚了,但凡早來兩分鐘就能救活了。”
醫生摘下口罩,帶著遺憾說道。
時也坐在長椅上,沒有吭聲。
再早兩分鐘他在做什麼呢?在指望那個神能救救自已的爸媽。
他甚至沒有利用那兩分鐘跟父母多說說話,沒有告訴他們自已有多愛他們,有多感激他們。
時也的心中充滿了悔恨,他本在責怪自已的弱小,怪自已沒能救下父母。
哪怕那個神族沒有幫自已救回父母,但他救了自已,時也還是很感激他。
他知道,如果不是那個神族的出現,他可能也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但隨著無成為天道,人類更多的接觸天界的事情,時也才逐漸瞭解到那水晶球的真正含義。
水晶球是牧師的象徵,也就是說,那個神族牧師當時完全有能力救下自已的父母。
“見死不救算什麼神......還是個牧師。”
時也冷哼一聲,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諷刺。
“在人類世界,醫生在崗期間見死不救是要判刑的。更何況你們神族......去人界救人,就是當時的任務吧。”
時也的心中對那位牧師充滿了怨恨,因為對方的冷漠和無動於衷,讓他失去了最親愛的家人。
“我問過別的神族牧師,他們對於牧師見死不救這件事的統一回答是,會被流放。這是你們神族的規矩,所以我恨他,也沒什麼問題吧。”
時也繼續說道:“那時候陸良剛好找到我,告訴我他知道如何奪取仙人的力量,那樣就可以為自已復仇。”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陸良的出現,給了他一線希望。
“所以你的復仇是殺光所有仙人嗎?”祈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疑。
“放屁,我像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時也激動地反駁,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他並不是一個盲目的復仇者,他有自已的原則和判斷。
“我只對當時和那個神族,以及摩爾索斯有關的傢伙動手。”
他的復仇目標很明確,他不會無差別地傷害無辜,他要對付的,是那些直接參與了那晚悲劇的人。
祈年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謝知韞,“慘咯,你哥有危險咯。”
“他咎由自取。”
“噗。”
謝知韞還記著無當初說明月要搶他老婆的事兒。
因此一連三年明月都發現自已的好弟弟對自已總是很冷淡,甚是帶著敵意。
噢,對了,自從和明光的隔閡解開後,菲利克斯就把名字改回明月了。
“好啦,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叫時也對吧?”
辭月緩步上前,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
“敵人?你們跟他不是一夥的?”
“摩爾索斯,曾經給我們造成過不小的損失。尤其是對明光,和我妹妹......”
“他的餘黨,我們也不會放過。”
“要不要加入我們?”
辭月向時也伸出手,以示友好。
這是一個邀請,也是一個機會,時也能夠感覺到辭月的誠意。
“至於你說的那個有違醫德的神族......如果我們找到他了,會交給你處理。”
辭月倒也好奇,牧師的家族向來遵從救死扶傷的使命,竟然會有見死不救的傢伙。
“是個不錯的合作呢。”見他還在猶豫,祈年適時插了句嘴,“不要不識好歹,不然讓謝知韞咬你。”
“......好。”
跟辭月離開的路上,時也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祈年:“謝知韞為什麼這麼聽你的話啊?”
“哦?好奇啊。”
“也沒有......不想說就算了。”
時也意識到自已可能過於直接,連忙補充道,試圖收回自已的問題。
祈年卻並沒有打算讓時也的好奇心落空。
“你想想啊,如果有一天你跟靈遇到了敵人,在對峙的過程中,靈指著對面衝你喊道‘時也,上去咬他!’你去不去?”
“形容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形容了。”
回想起最後一次見面,自已不顧靈的意願強吻了她,時也感到臉頰發燙,頭越垂越低。
那一刻的衝動讓他至今仍然感到羞愧,但並不後悔就是了。
“再說我倆八竿子打不著呢......說不定她現在很恨我。”
時也的聲音越來越低,他不敢想象靈現在會如何看待自已。
祈年看到時也越來越紅的耳垂,踮腳朝謝知韞小聲說道:“他害羞了耳朵會紅誒,跟你以前一樣。”
謝知韞聽了祈年的話,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三年過去,祈年和謝知韞早已不是年少時的模樣,相比之前都沉穩了許多。
歲月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跡,但也讓他們的感情更加深厚。
時也正欲將陸良的計劃告訴眾人,卻被對方提前攔截了。
“我就知道,連自已喜歡的人都能背叛的傢伙,早晚也會背叛我。”
陸良的聲音冷冷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時也的心上。
“幸好提前在你身上安了監視器,不然我可就倒大黴了......”
陸良繼續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似乎在嘲笑時也的天真。
陸良看時也的目光像看獵物一般,如幽黑的潭水,暗藏著冰冷。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對時也的警惕和不信任。
時也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他知道自已已經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