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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天際線偶爾被火光劃破,那是戰鬥的火花。
儘管戰鬥激烈,但它離靈和青陽所在的地方相去甚遠,以至於連最響亮的爆炸聲也傳不到這片寧靜的木屋附近。
木屋所處的位置有不少一樣的建築,形成了一條街道,但似乎都荒廢許久。
這條街的一側被禁地所環繞,防止外來者的闖入,唯一的入口面朝戰場。
每天出門都會目睹滿目瘡痍的世界,實在算不上什麼好景色。
但對於靈來說,這樣的景色已經不再能引起她內心的波動。
她早已習慣了。
“那邊在戰鬥,我們不去幫忙嗎?”
靈凝視著遠處的火光,她的聲音帶著關切和不解,指了指遠處。
青陽的目光同樣投向了那片火光,但並不在意,只是丟擲了個讓靈難以思考的問題。
“一邊是殘害過自已的同胞,一邊是救過自已的敵對種族。你幫誰?”
“這......”
“別考慮了,在你恢復健康之前,我會一直保護你,你不需要參與任何鬥爭。”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堅定的承諾,彷彿在告訴靈,她的安全和健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青陽輕輕推開了那扇久未開啟的木門,隨著門軸的吱呀聲,一股陳舊的空氣迎面撲來。
屋內的光線還算明亮,傢俱靜靜地站立在灰塵的覆蓋之下,看樣子已經許久沒有人來打理過了。
“......你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吧。”青陽給自已戴了個口罩,以阻擋即將被攪動的塵埃,又拿起門口的除塵撣子。
“我可以幫忙的。”
“你現在的任務是休息。”
青陽關上了門,把靈擋在了外面。
微風中帶著泥土和落葉的氣息,拂過靈的臉頰,給她帶來了一絲絲的涼意。
靈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份屬於秋天的清新。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要下雨了......”
實驗的緣故讓她的感知更加敏感,她靠近木屋,走到房簷下,乖巧地蹲在門邊,等著青陽叫她。
秋季的氣候總是多變,這個季節的雨絲彷彿織成了一張溫柔的網,輕輕地覆蓋著大地。
收拾過後的青陽從視窗看到外面黑壓壓的天空,才注意到外面淅淅瀝瀝下起的小雨。
不見靈的身影,他連忙推開門,卻撞到了躲在門口的孩子。
“抱歉......怎麼躲在這裡?”
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沒事的,已經收拾完了嗎?”
“嗯,進來吧。”
靈跟著進了屋子,映入眼簾的便是充滿溫馨感的客廳和開放式廚房。
青陽打掃的時候四處觀察了一遍,五間房,除了辭月,從心,明光,星野四個,有一間的主人應當是已經隕落了。
他用天眼的能力在世界中搜尋這個人,知道了這是在戰爭中犧牲的諾拉。
“你先住這間吧。”青陽把靈帶到諾拉的房間前。
簡約的黑白調風格,倒是與諾拉的性格很不符。
靈對住處沒什麼要求,畢竟不管在哪,都好過躺在冰冷的實驗臺上感受各種冰涼的儀器在自已身上划動。
那段日子裡,她被迫承受著各種儀器的折磨,感受著冰冷和痛苦,而現在,即使是最簡陋的住處,對她而言也是自由和安寧的象徵。
“我要怎麼稱呼你?”
靈回頭看著青陽,他正走向廚房準備做些吃食。
剛釋放了法術,又打掃了整間屋子,他現在很需要補充體力,何況還有個傷員需要營養。
青陽倒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與天道有關的生物,壽命都很長,甚至永生。
幾千年的歲月裡,他見證了無數的興衰更迭,經歷了無數的稱呼,從敬仰的尊稱到親切的暱稱。
對他來說,這些只是世間永珍的一部分。
看著與自已徒弟差不多年紀的孩子,青陽有了打趣她的念頭。
“要不你叫我一聲師父,我教你學點技能?”
青陽帶著一絲玩笑,又帶著一絲認真地提議。
“師父。”
靈的果斷反而讓青陽有些害羞,他愣了片刻,轉過頭去拿食材。
“不過也得等你恢復好了再說。”
“好。”
......
看著桌上色澤誘人的菜品,靈被深深吸引住了。
也是,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了。
青陽將椅子從桌下拽出,坐在了靈對面。
“師父,能教我做飯嗎?”
“......你對這個感興趣?”
靈猛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散發著濃烈的對烹飪的興趣。
“先吃飯。”
青陽低下頭,夾了一筷子菜放在靈面前的碗中。
靈也學著他的樣子拿起筷子,但無論怎麼用力,她夾起的菜總會在下一秒掉落。
青陽嘆了口氣,放下筷子轉身去了廚房。
靈以為自已又被嫌棄了,失落地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黯淡。
直到視線中出現一隻叉子,她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看我幹什麼,吃飯。”
“謝謝師父!”
看著靈又重新露出笑容,青陽不禁想著這孩子還真是容易開心的傢伙。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在他的悉心照顧下,靈也終於恢復了健康。
看著面前已經有了個正常模樣的少女,青陽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回想起剛見到靈時她枯瘦如柴的模樣,她的身體瘦弱到與同齡人相比都顯得像個小孩,似乎風一刮就能被吹倒。
因為體內有多種力量的緣故,每一個不同能力的特徵現在都在她身上展現了出來。
黑髮中夾雜著綠色的挑染,異色的瞳孔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以及......那讓人無法忽視的獸耳。
她其中一隻眼睛與自已一樣是金色,但在先前治療她時還不是這個樣子。
看樣子是吸收了自已力量的緣故。
耳朵一開始也是沒有的,是在體內的毒素都排出後,一覺睡醒,突然變了出來。
青陽走上前輕輕撩起靈鬢邊的頭髮,屬於人形的耳朵還在。
靈感受到青陽手指的溫暖,偏頭蹭了蹭。
這動作搞得青陽手心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