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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算。”
姜逢故作不悅，但不自覺彎了眼睛。
“你得說，姜逢又聰明又漂亮， 喜歡她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誰知江予淮一聽，板了臉，“我不撒謊。”
……？
“你出去！”
“騙你的。”
他將臉頰貼在她的髮絲上，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
“姜逢又聰明又漂亮，喜歡她真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姜逢滿意了，美滋滋往被子裡縮了縮。
藥效開始作用，疼痛感減輕不少，睏意襲捲而來，不知不覺就睜不開眼了。
江予淮喊了她一聲，得到一句迷迷糊糊的回應，過了幾分鐘再喊，連回應也沒有了。
他這才抬手觸控了下她的臉，輕聲道：“睡吧，晚安。”
她睡的很安穩，應該做了個美夢。
而夜晚還很長，他還沒入眠，卻覺已在夢中。
……
次日，姜逢被鬧鐘叫醒。
坐起身時，看見空無一人的臥室，後知後覺想起來，江予淮好像昨晚一直在這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於是摸出手機，訊息剛發出去，聽到客廳響起提示音，接著腳步聲響起，他出現在屋門口：“我不在這呢嗎，還發訊息。”
姜逢傻愣愣地回：“你沒走啊？”
他反問：“走哪兒？”
“回家啊。”
“太晚了。”
她跳下床，目光在他身上打轉，“你睡哪兒的？”
“沙發。”
沙發？
她那張小的不能再小的單人沙發？
腿都伸不開吧…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江予淮伸展了下四肢，有氣無力道：“好擠，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其實我不介意……”
“睡你的床？”
“你打地鋪。”
“沒良心。”他走過來，將拖鞋遞到姜逢腳邊，“穿上。”
姜逢照做，穿好鞋後，他又問：“還疼嗎？”
“不疼啦。”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買了粥，要喝嗎？”
她搖搖頭，“我想吃包子。”
直覺他肯定也買了，她一溜煙跑開，衝到洗漱臺前，擠牙膏時忽然問：“那你昨天沒洗澡就睡覺了。”
江予淮腳步一頓，轉到洗手間門邊：“是啊，總不能喊醒你讓你給我拿毛巾？”
“咦…”
姜逢故意一副嫌棄的樣子，邊刷牙邊從儲物櫃中抽出一條新毛巾，“這兒呢。你現在要洗嗎？”
“嗯。”
等姜逢洗漱完給他讓出浴室，又想起些什麼，“新牙刷也在那個櫃子裡。”
江予淮將毛巾搭上架子，隨意回：“不用，我早上出門買過了。”
“哦…”
門咔噠一聲關上，姜逢站在衣櫃前，越想越不對勁。
半晌後，她躥到洗手間門前，“你買了牙刷幹嘛不買毛巾，還要用我的啊。”
裡頭淋浴的水聲停了，江予淮的聲音隔著門板有些模糊，“忘了。”
“……”
太扯了吧！
姜逢感覺的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不買毛巾，故意非要用她的。
他想知道，這條被他擦過身體的毛巾，姜逢會怎麼處理。
扔了？還是留著？
這個疑問很快有了答案。
他穿戴整齊走出來時，揚了揚手中浸溼的毛巾，故作不經意地問：“這個放哪兒？”
姜逢正在收拾一會要用的課本，頭也不抬：“放洗手檯吧，正好缺個抹布。”
江予淮：“……”
“不會有點大嗎？”
“不會啊…抹布嘛，要求那麼多幹什麼。”
“那我下次來用什麼？”
“下次來你就…”她緊急剎車，“你還想下次？？”
但他不說話了，折回洗手間，沒一會兒，水流聲嘩啦啦響起。
姜逢輕手輕腳摸過去，就看見他將那條毛巾洗了又洗，擰乾後，鄭重其事地掛在了毛巾架上。
“……”
江予淮有毛病，肯定的。
……
“他有什麼毛病？”
姜逢躲在書後，語氣誇張，“他有家不回，非要睡我的沙發，用我的毛巾，用完了還不准我丟，不準當作抹布。”
“還有呢？沒了啊？”
許易一臉生無可戀，嘆了好大一口氣，“你是真傻還是真傻？”
她湊近姜逢耳邊，“一男一女，獨處一室，他還不樂意走，你又說他對你有意思，姐們，你…幸虧你來例假了。”
嗯……
江予淮的陰暗面她已經在日記中見識過了，但正兒八經面對他這個人的時候，姜逢還是不能將他和日記中的那些隱晦心思聯絡起來。
經許易這麼一說，才清醒了點。
好像是挺危險的…
不過她怎麼一點都不抗拒呢。
“你說，我能跟他談戀愛嗎？”
“為什麼不能？”許易睨她一眼，“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江予淮又不是什麼歪瓜裂棗，說實話，比你之前那些追求者好了不是一星半點。你連他們都能考慮，為什麼不能考慮江予淮？”
“我就是怕萬一分手了，兩家關係那麼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多尷尬啊…”
“你倆就算不在一起了，你遲早會有自已的生活，他也是，交集無非就是兩家逢年過節坐一塊吃個飯，又不是親生兄妹躲不開。”
姜逢聽了倒吸一口涼氣，“你的發言很大膽啊！還親兄妹，要是親生的就完了！”
“你不懂，骨科香的一批。”
許易最近迷上了各種十八禁文學，晚上躲被窩看的不亦樂乎，說起這個就來勁。
“白天隱忍剋制，晚上就悄悄摸進對方的被窩…嘖嘖。”
“…少看點吧，姨媽會提前。”
“？你怎麼知道？”
姜逢瞬間就心虛了，支支吾吾道：“我看網上說的！”
“嘁。”
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一看就是親身經歷過，許易也沒拆穿，轉移話題：“你資料弄好了沒啊，我ppt框架已經搭好了，就等你那幾個報表分析了。”
姜逢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回事，趕緊摸出手機給江予淮發訊息。
【我的作業別忘了。】
語氣生硬的像個討債鬼。
江予淮隔了幾分鐘回過來：【大小姐，我剛把你送到學校，水都沒喝上一口。】
說是這麼說，還是拍了張電腦的照片。
姜逢放大看了看，密密麻麻的數字，腦子一陣眩暈。
“完了，我暈數字了，這治不好吧。”
許易語氣幽幽，“真好啊，我也想有個替我做作業的竹馬。”
姜逢懶得搭理她了，趴在書桌上裝死，卻又不受控制地想：
好像，和江予淮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