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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上不戴眼鏡看的清嗎?”林潛忍不住問戴樹道。
戴樹都快無語死了:“他根本不近視......戴眼鏡只是因為帥想裝逼而已......”
溫素昀:“......”
林潛:“......”
戴樹一開始是想要站到最後面的,因為這裡能距離柳上最遠,但是他忘記了柳上是要站回到隊伍的最後面的。
看著柳上一步步朝自已的方向走來,他已經開始手足無措了。
等柳上已經確確實實站到了自已身後,再開口已經來不及了,但是戴樹還是說話了:
“溫,溫素昀,我想要早點射擊,我們換個位置吧?”戴樹剛說完話,自已左側的的肩膀就被按住了,身後傳來極低的聲音。
“我就這麼不受待見嗎,戴樹同學?”
雖然在這句話裡面聽不出任何的語氣和情緒,但是戴樹意識到這是他善意的提醒,這是他爆發的前兆。
沒轍,只得留在這裡。
林潛和溫素昀分別打出了環和環,接著輪到了戴樹。
戴樹有些手忙腳亂,一想到自已身後還有個打出十環好成績的變態正盯著自已,他心裡就更加發毛。
“射擊!”
“一號位,環,二號位,環,三號位,環,四號位,0環。”
戴樹沉默著回到了隊伍的末尾,溫素昀見狀還以為是因為他打了0分,但是自已也不是會安慰人的人啊,這怎麼辦。
結果沒想到戴樹連忙跟他說話:“溫哥,快快快,我倆趕緊換個位置,我快要受不了了。”
溫素昀:“?”
溫素昀都還沒反應過來,戴樹一個步子直接擠進了溫素昀和林潛之間的縫隙裡。
柳上打完了自已的那一槍,依舊是十環,正在向隊尾靠近,戴樹在心裡默默祈禱柳上不要抓自已回去,不要抓自已回去。
溫素昀:?
只見柳上也一腳跨進溫素昀和戴樹的間隙裡面,因為空間小,甚至不知道是否能被稱作有意地向前貼進了戴樹一下。
戴樹:?
溫素昀: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柳上同學,作為一個高素質的人,你應該知道的,插隊,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戴樹同學,你也是。”
“我可不是插隊,我是和溫哥換的!有理有據。”
柳上突然轉過身看向溫素昀,戴樹說的沒錯,他的眼神真的盯得人心發毛。
“溫同學,你願意和我換的吧?”
溫素昀怔住了,不管回答是或者不是,好像都不太對,算了,還是裝死吧。
但是柳上也沒有回頭很久,明顯心思全都放在戴樹的身上。
“他預設了。”
溫素昀:“?”
戴樹:“?”
再次輪到戴樹的時候,說實話他有些害怕了,怕自已又打出一個0環,他不是服輸的人,從來都不是。
但是在石教官在發出“準備射擊”口令時,他的手都跟著止不住的顫抖。
“握槍姿勢不太對,頭過來一些,放鬆。”
戴樹感覺到有人在扶著自已的身體,幫他調整狀態。
“深呼吸,吸氣,呼氣。”
“射擊!”\/“放!”
柳上和石教官同時說了出來,只不過柳上是悄悄在戴樹的耳邊說,說話時吐出的氣體拂過戴樹的耳旁,他感覺有些酥酥麻麻的,帶動了他扳動扳機,但是他本人並沒有完全瞄準。
正當他以為自已要再打出一個0環的時候石教官報出了他的成績:
“四號位,10環,可以啊小夥子,我看見剛剛那整理不好內務的小子指導了你是吧?來來來,給全班人都指導一下。”說著就要去隊伍裡帶柳上出來。
“不好意思教官,我沒有那麼豐富的經驗,我只是略微指導,是戴樹同學自已射出來的。”
......這話怎麼怪怪的。
溫素昀打完一槍退到隊尾,柳上和戴樹被留了下來,打算讓戴樹再開一槍。
“欸,柳上真的好厲害啊 ,感覺沒有什麼他做不到的。”
“疊被子。”
這話放在誰身上說出來都不奇怪,但是這話是從林潛的嘴裡說出來的,溫素昀感覺到自已的心裡有一些些酸味。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也確實,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不會整理被子所以才不住校的啊?”
“不知道。”
溫素昀總是能把話聊死,尤其是面對林潛,他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另一邊柳上提醒著戴樹要放鬆,然後戴樹也是打出了環的好成績。
石教官高興壞了,連連稱讚他倆,還說後天的射擊比賽就交給他們倆了,一個連出了倆射擊天才,這不包贏的嗎。
到了傍晚,溫素昀洗了個澡,褪去了一身的疲勞,因為有了前車之鑑,他每一次抽浴巾的時候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又出現相同的事。
溫素昀從浴室出來,拭了拭微溼的頭髮,他不太喜歡把頭髮吹的徹底幹,主要還是因為懶。
“溫哥,去不去看林哥打球?”
溫素昀聽到這話蠢蠢欲動,畢竟自已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林潛打球,高一的體育課從來沒有和他們班排到一起,學校平常活動就少,這次軍訓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方,槍都打上了。
“在哪?”
“跟我來跟我來。”
體育館被他們給佔了,所以沒有辦法在室內打球,不過也沒有什麼關係,這種天氣在室外打球更加的舒服。
你懂運動時刺激腎上腺素帶來的快感嗎?你感受過扭轉局面反敗為勝時的喜悅嗎?你嘗試過打敗比自已強大很多倍的選手嗎?你懂嗎?反正溫素昀不懂。
戴樹把溫素昀帶出了體育館,帶到了操場上,這個時間點都是給學生們自由活動的,所以林潛被人拉來打球了。
溫素昀往籃球場看,沒有看見自已班級的人,更別說林潛了,戴樹在他旁邊喊:“在那裡在那裡!”
“哪啊?”
戴樹把溫素昀的頭扭了回來,讓他看旁邊的室外羽毛球場。
林潛和他們對了個眼神,朝他們揮手。
黃昏下,少年揮動著球拍,打的有來有回。
不知道是誰從教官那拿走了一個哨子,充當這場比賽的裁判,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興奮的氣息。林潛身材高挑,動作敏捷,他的每一次移動都透露出力量。
林潛握著球拍的手穩如泰山,眼神銳利地捕捉著對手的每一個動作。
溫素昀才發現是林潛和柳上的對打,柳上則是一位力量型選手,肌肉線條分明,每一次揮拍都充滿了爆發力。
林潛迅速進入狀態,手腕靈活地一轉,羽毛球像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空中,直奔張強的後場。但柳上也不慌不忙,他的腳步沉穩而有力,迅速後退,猛地一躍,球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將球以驚人的速度回擊過去。
兩人的每一次擊球都充滿了節奏和力量。
林潛的網前小球技巧高超,他不時地放出一些讓人難以預料的短球,試圖打亂柳上的節奏。柳上則以其強大的後場進攻能力回應,每一次重扣都讓球速飆升,讓林潛不得不全力以赴。
隨著比賽的進行,兩人的對決愈發激烈,前來圍觀的群眾也越來越多,憑藉著兩人原本就不俗的影響力,操場上將近一半的人都前來觀看這場比賽,更有甚者奔走相告。
觀眾們屏息凝視,每一次精彩的回球都引發一陣歡呼。柳上的一記精準的斜線球讓林潛措手不及,但林潛很快調整狀態,以一記強力的直線扣殺還以顏色。
最後,隨哨聲響起,林潛拿下了比賽。
蒼老的黃昏,容下了青春新鮮的血液。
溫素昀看懵了,這是第一次看見林潛這麼有殺氣的模樣,中途甚至摘下了助聽器為了不影響比賽。
每當那個男生用力揮拍,羽毛球如流星般劃破空氣,他的心便隨之跳動,他知道,這是在暮色將近時,光的唯一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