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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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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稚川在森林裡找到許多藥材,會在山上默默地等著顧思嫿上山採藥,他領著她去採摘草藥,為她節省了不少時間,讓她不必每日早出晚歸的卻採不到什麼稀有藥材。

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密切,言稚川疏於修煉,即使天賦異稟,功力還是十分衰微,他每日都想著念著顧思嫿採滿草藥後陪他玩鬧的時光。

一日不見顧思嫿他心裡就直癢癢,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他只知道要是顧思嫿不在了,他會傷心好久。

一晃一年過去了,又是一個夏天,烈日初升,草地上的晨露還未消散,言稚川一早就在山上等她了,她昨日說她爹孃上街趕集買了袋桃酥,今日帶來給他嚐嚐。

等了許久還不見她來,他有些煩悶,一會兒便是正午了,她怎麼還不來。言稚川開始有點埋怨她,但還是駐足向山下看,期待看見她小小的身影。

他想,她來了,他一定好好懲罰她,要讓她陪自己玩到黃昏。

他又等了很久,日暮將至,他開始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他開始想那些不好的事,然後又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那些皆是些子虛烏有之事。

她不會摔到山下死了吧?

他在想什麼啊?顧思嫿幾歲便能自己上下山了,怎麼會摔死呢?是忙嗎?又會忙什麼?她以前從來沒這樣過的。算了,明天她會來的,言稚川十分失落地離開了。

這夜,言稚川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不覺已經雞鳴了,他跑出樹洞外,天已經矇矇亮了。他朝山下跑去,晨露打溼了他的毛髮,蒼耳掛在他的白毛上,密密麻麻的顯得他的白毛十分髒亂,他想,顧思嫿應該在上山的路上吧,她到山上一眼看見他在等她,會不會很感動?到時他一定要咬她一口懲罰她,他這樣想著跑得更快了,全然不顧路上的荊棘。

他俯瞰著青山腳下的樹木雜草,始終沒看見那身著素衣的嬌小身影,他眼底的失落肉眼可見,她不會真的死了吧?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她不會真的在下山途中遭遇不測了吧?他在想什麼啊,顧思嫿怎麼會死?他安慰著自自己,可還是有所顧忌。

他又等了一個上午,飢渴交加的他伏在草被上無力起身,他去尋了些吃食,準備下山找她,他全身上下有好幾處被荊棘刺出傷口,鮮血把他的白毛染成了粉紅色。

他憑著記憶尋到顧思嫿的家,他偷偷溜進顧思嫿的家裡,躲進廚房裡堆著的柴草裡。

這裡放置著許多箱子,箱子外上了紅漆,許是裝了些財物。

“這段地主出手可真闊綽,十五匹布一箱銀元眼不眨一下就送來了,思嫿能去他家做兒媳,也算給咱長臉了。”顧母邊走進廚房邊笑眯眯地對顧父說。

“可不是嘛,這夠咱花一輩子的了,思嫿也真是不懂事,還吵著鬧著不嫁,這聘禮都收了,哪有不嫁的道理,白養她這麼大了,都不知道孝順咱。”顧父說著,臉色十分不悅,語氣逐漸暴躁,顧母拍拍他的背,溫柔道:“好了,快把這些搬到咱屋裡去,免得被人偷了。”

嫁人?是什麼意思?言稚川不懂,但要是顧思嫿嫁人了便不再理他了,他是不會想讓她嫁的。

言稚川趁顧父顧母回房的時間偷偷跳窗進入顧思嫿的房裡,顧思嫿雙目無神地坐在床上,她床頭還放著一套大紅色喜服和一些飾品,兩行清淚從她紅腫的眼角流下。

言稚川走到她腳邊蹭蹭她的腿,顧思嫿低頭看了他一眼,擠出一點笑,把他抱在懷裡,看見他髒亂不堪的毛髮,她又忍不住哭了,她輕輕地替他摘去他白毛上的蒼耳,又替他處理身上的傷口,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幫他做這些事了。

“小狐狸,你知道嗎,我要成親了,那人我見都沒見過,聽說他是個玩世不恭的惡霸,整日在外沾花惹草,也不知為何又要娶我,我一點都不想嫁。”她輕聲說,怕大了點聲要被顧氏夫婦聽了去。她輕輕撫著他的頭道:“明日他們就來要人了,往後你別再受傷了,我不會再幫你了。”

言稚川看著她,莫名的難過了。

“你不要忘記我啊。”

他想,他怎麼會忘記她,他的命都是她救的,這一年的陪伴足夠他炫耀一輩子的了。

這一晚顧思嫿幫言稚川洗淨身上的毛髮,她抱著他躺在床上,顧思嫿很快便睡著了,言稚川從她懷裡掙脫出來,仔細地看著她的眉眼,時而緊皺,時而舒展,殷紅的嘴唇輕輕抿著,言稚川不由自主地親了顧思嫿的臉頰一口,然後又很驚慌很疑惑,他為什麼會對她這樣?

凌晨天還沒亮顧思嫿便被趕起來了,顧氏夫婦請了村子裡的年輕女子來替思嫿上妝,思嫿中途哭了很多次,妝補了一遍又一遍,顧父聽了這事,暴跳如雷,氣勢洶洶的來到她房裡。

“顧思嫿你在耍什麼小性子?能嫁進有錢人家你還不樂意?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嫁過去,再敢弄什麼么蛾子,別怪我不顧父女之情。”顧父指著顧思嫿罵道,幾個年輕女子把思嫿護在身後的,“顧叔叔彆氣,思嫿初次離家,心中難免不捨,我們幾個多為她補幾次妝也沒事的。”

顧母從屋外進來,把顧父拉到門外,責備道:“你這老頭幹嘛呢?思嫿就要嫁人了你還這樣,這顯得咱多無情多沒人性,你讓別人怎麼看咱?”顧父轉念一想也知是自己太魯莽了,但也拉不下臉去給顧思嫿道歉,轉身走了。

正午花轎已經在門外候著了,顧氏夫婦囑咐思嫿一些侍奉丈夫和公婆的事宜後便把她送上了花轎。

花轎一路抬到段地主家,言稚川一路跟到段地主家。

段地主的兒子是臭名昭著的段也津,十年來在當地橫行霸道,強搶民女,如今已是二十二歲的年紀,段地主希望自家兒媳是個乾淨能幹的女子,於是向顧氏夫婦提親,顧氏夫婦見錢眼開,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了。

新人拜完天地,顧思嫿被送去婚房,段也津便和來客喝酒去了,言稚川藏在婚房裡,默默地看著顧思嫿,顧思嫿小聲抽泣著,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往後她又能依靠誰呢?

不多時,段也津來了,他渾身酒氣,面色緋紅,搖搖晃晃的朝顧思嫿走來,他一屁股坐在顧思嫿身邊,剛想說什麼酒氣就上來了,他打了一聲酒嗝,顧思嫿害怕的往旁邊挪了挪。

“娘子。”段也津笑眯眯地往顧思嫿挪了過去,他小心翼翼地替顧思嫿掀起紅蓋頭,看見顧思嫿臉上的淚痕頗有些不悅,“你哭什麼?”他質問道。

思嫿望著這個將來要與自己共度餘生的男人,心裡十分委屈與絕望,新婚夜便這般盤問她嗎?思嫿不知如何回答,淚水止不住的流,段也津也感到自己有失風度,伸手欲替她拭去眼淚,但她避開了,段也津又暴躁起來,起身把顧思嫿撲倒在床,狠狠說道:“哭?一會兒讓你哭得更厲害!”段也津身材本就高大魁梧,顧思嫿掙脫不開,段也津粗魯地掰開顧思嫿抓著衣服的手,剛欲扯開她的衣服,腿部就傳來一陣疼痛。

“嘶——”段也津扭頭,只見一隻小白狐正狠命地咬著他的小腿,段也津憤怒地拎起小白狐,用力把他往牆邊甩去,小白狐重重砸在牆上,從牆上滑下來,伏在地上疼得縮成一團,顧思嫿看到這場景十分氣憤,從床上爬起來推開段也津,跌跌撞撞地跑向言稚川,她把他抱進懷裡,自責地大哭起來。

段也津看看自己鮮血淋漓的小腿,生怕會中什麼毒,也懶得再管顧思嫿,憤憤不平的跑去叫大夫了。

此後段也津對思嫿是非打即罵,動不動就囚禁她,段家公婆也不給思嫿什麼好臉色,不管多勤勞能幹,換來的都是謾罵。思嫿也學會釋然,時常不聽公婆的話,思嫿不願為段也津生孩子,總是偷喝避子湯,因為成親兩年沒為段家傳宗接代,段家公婆又為段也津娶了兩個小妾。段家有個廢棄的小院,每當思嫿不聽話時,他們都會把她關進一個荒廢的小院裡,言稚川總是會來陪她。說來段也津也是個性格扭曲的人,他雖然打罵思嫿,但內心卻是喜歡思嫿的。

今天,思嫿因偷喝避子湯被發現,又被關進了這個小院。小院荒涼破敗,只有一間茅草屋和一片荒地,她不哭不鬧,她已經習慣了,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塊石板上,言稚川從雜草叢生的荒地裡走出來,到顧思嫿腳邊蹭了蹭,顧思嫿笑笑,輕輕撫了撫他的頭。

“若你是人,我一定嫁你。”顧思嫿輕描淡寫地說道。言稚川有些震驚,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竟有些欣喜。

“哈,我在想什麼呢,你只是只狐狸罷了。”顧思嫿神情失落,言稚川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不過他更加勤於修煉了,若他是人形,或許就能助顧思嫿脫離苦海了。

“顧思嫿!你給老子出來!”段也津大步流星地走來,顧思嫿站起來從容地看他,段也津當即給了顧思嫿一巴掌,顧思嫿嘴角流出點血,捂著半邊臉,眼淚盈滿眼眶她卻忍住不哭,哭給段也津看,他不配。

“給老子生孩子委屈你了?你膽子挺大的嘛,還敢自制避子湯,有下次剁了你的手!”

“是挺委屈的,你我之間不可能有孩子,你把我休了吧,你我相看兩厭,如此糾纏,沒什麼好處。”顧思嫿一臉冷漠,言稚川躲了起來,他知道,若自己在場,段也津會更加殘暴,他會覺得自己花豐厚彩禮娶來的媳婦,寧願看著一隻狐狸也不願多看他一眼。

段也津十分不爽,她要離開他?憑什麼?他對她再不好,也不應該是她先說要離開。

“休你?嘁,你是我段也津花錢娶回來的媳婦,休了你我的錢是打水漂的嗎?”段也津掐起顧思嫿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顧思嫿把頭別過一邊,多看一眼段也津她都嫌眼睛髒。

“哼”段也津輕笑的聲,“有本事你去死啊,死了就不用受委屈了。”

“好啊,我去死。”顧思嫿抬頭笑著看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與她對視越久段也津就越感到脊背發涼,她的眼神何時如此瘮人,他避開她的目光,仍是惡狠狠地說道,“好好在這裡待著吧!”說完他揮揮袖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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