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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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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未見山,雖說謝淵準了傅雨霽半月的休沐,但是時間剛過一半,就有各種公務,文書找上了門來,所以傅雨霽沒法子,還是去中書省點卯了。

今日就是四夫人去上國寺的日子,雖然傅雨霽專門派了人隨時向蓮池彙報情況,但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的眼皮從早晨起來就一直狂跳,所以蓮池一直害怕中間出什麼紕漏,因此整日都心神不寧。

長菱也看出了蓮池的擔憂,蓮池坐在暖炕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閒書時,她就在旁邊削著水果,時不時地用銀叉子遞給她吃。

終於等到四夫人順利出城的訊息,蓮池才長舒了口氣。

將閒書丟在一旁,站起身來看著窗外鋪天蓋地的飛雪,抿著唇道:“恐怕叔母墜崖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府中,能不能瞞天過海,就等府裡的訊息了。”

“郡主不必憂心,有姑爺在,這件事定能辦得妥妥當當。”長菱寬慰道。

“希望如此吧。”

午後,傅雨霽在宮中還未回來,但因為沈寧在傅家的族學裡已經讀了一陣子書了,近兩日沈朝也進了族學,所以範夫人特意安排大家晚上一起吃頓家宴。

因著兩日都沒去向範夫人請安,蓮池想著時辰還早,正好陪著婆母說說話,所以略微收拾了之後就向正房裡去了。

範夫人早已聽說傅雨霽昨日帶著蓮池出去胡混了一回,她這兒子老成持重了二十餘年,沒想到為了討媳婦歡心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她心中又驚訝又好笑。

範夫人笑眯眯地問著蓮池:“忘了問你,小廚房做的飯菜可合口味?聽說公主府的廚子是從杭州府特地請的,但是咱們府上又吃慣了南陽的菜系,都是酸甜口的,也不知道你用得可習慣?”

蓮池笑道:“我的口味不挑的,而且我最喜甜食,所以吃得慣。”

範夫人這才恍然大悟,想起傅雨霽此前熬了好幾個大夜雕出來的玉盒居然是專門給蓮池裝甜果的,不禁感慨道:“我是說呢,雨霽這孩子,還真是細心。他為了讓你開心,連自已的手藝都拿出來了,可見他對你的用心。”

蓮池聽後,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低頭輕聲說:“夫君的確很好。”

範夫人看著蓮池害羞的模樣,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雨霽這孩子,你別看他在外性子冷,人人都敬著他。但是回到了家裡,最是溫和不過,從前只要他在府裡,他那幾個堂弟就日日黏著他,如今有了你,我看他的脾氣更是好了不少。”

想起了什麼,範夫人深吸了口氣又道:“不過也不是我催你,而是老爺子要我在適當的時候和你說一聲,你和雨霽兩人年輕,趁著身體好,可以先生幾個孩子。”

“啊?”

蓮池錯愕道,她這才嫁進來幾日,竟然又要被“催生”了嗎?

範夫人也覺得媳婦才嫁進來就說孫子的事兒太過著急,她也是老臉一紅。

但是這是傅寅親自下的命令,百善孝為先,她又不能不從。

要她說,她這公公在朝為官時就是急性子,現在致仕了,就把這個性子轉移到家事上來了,實是不該。

但是人老了,好不容易盼到長孫有了知冷知熱的人,想得多了些也正常。

範夫人雖然是傅寅的傳話人,卻不願做那個惡婆婆,溫聲道:“咱們娘倆關起門來說說體已話,男子不知道女子生產的痛楚,所以往往將生孩子說得簡單,殊不知女子生產一次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即使將孩子順利生下來了,身子也虧損得厲害。”

“要我說,孩子呢,不急。我和你公公雖然也盼孫子,但是更希望你們小夫妻倆自已過得舒坦,孩子順其自然便好。”

“但是也別覺得你爺爺說這話不合時宜,大家都知道老人家年紀大了,都希望子孫繞膝,急是急了些,但也別在心裡怪了他。”

範夫人這一席話說得極為敞亮,既有對蓮池的關心,又巧妙化解了老祖宗和孫媳之間潛在的矛盾。

怪不得大家都說她這位婆母是深明大義,體貼入微的人。

蓮池心裡瞭然,眉開眼笑道:“母親說的我都曉得的,不過孩子的事我還真沒細想過,這是大事,待我和夫君回去商量商量再說。”

說話間,二房和三房的兩個嬸嬸也來了,她們都是書香門第出身,年紀又比蓮池大了一輪,顧及著新嫁婦的薄臉皮,大家淨挑著些平日裡的趣事分享著。

晚邊,同在族學裡上課的傅雨瓚和傅雨冗領著沈寧和沈朝來正房給長輩們請安。

蓮池看著自已的兩個弟弟比之傅家的兩個堂弟也毫不遜色,臉上也笑意盈盈的。

幾位矜貴的公子哥進來,二夫人顏氏一眼就瞧上了立在正中央,身形修長的沈寧。

沈寧今日束髮銀冠,穿月白色儒衫,周身不見半點讀書人的迂腐之氣,倒有一身清貴世家子的氣度。

怪不得顏氏挪不開眼睛。

幾人問過安後,範夫人和藹可親地一一問了學業,生活起居等,二人也恭敬得體的一一作答了。

翻了年,就離春闈不遠了,蓮池也提醒著沈寧:“切記不可熬夜傷身,到時候將身子熬壞了,可就得不償失。”

沈寧笑著應了,又想起自已在策論上還有些論點摸不著頭腦,又聽說傅雨霽當年策論的十策皆得了一甲,問道:“不知姐夫什麼時候得空,我在策論上還有好些不懂的,姐夫又是狀元郎,想請他指點一二。”

不光沈寧想請傅雨霽“開小灶”,就連沈朝和傅雨瓚,傅雨冗都滿懷期待的等著蓮池的回答。

蓮池見幾位弟弟這麼迫切,笑著說:“你姐夫晚間會回來用飯,你到時候問他就成。”

幾人聞言,皆是一喜,連忙躬身向蓮池道著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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